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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弟娇纵,家父早亡,他教养不足之处,多乃臣这个长兄之过,臣代愚弟向殿下告罪,只是。” “不知愚弟今日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惹得五殿下将人打成这生死不知的模样,”郑国公抬起脸,目光犀利地直勾勾盯住裴无洙的双眼,言辞间虽是自陈其罪,语调却再是咄咄逼人不过, “五殿下今日代臣管教愚弟,臣感激不尽。” “只是冒昧也请五殿下多叙两句愚弟的不足之处,也好叫臣日后更能以此为诫,对愚弟更是严加管教,免得再犯了五殿下的忌讳。” “郑国公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意思,”裴无洙轻蔑一笑,冷哼道,“您也有上了四十的年纪了吧,按理说也该是个‘不惑’之年,怎么说起事来蠢得本王一个十五岁的都看不下去……替你管教没断奶的弟弟,你多大的脸啊说这种话,本王看上去有那么闲么?” “看他不顺眼就揍他了呗,要什么理由?不顺眼就是最大的理由。”裴无洙环臂胸前,事情闹到这一步,她是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想想之后还会有的无边无际的无尽扯皮,裴无洙顿时感觉十分之不耐烦,嗤笑一声,复又刻薄道:“本王又不是他爹他妈,揍了他一顿还要给他找不足之处?” “帮他改过自新还帮他成为更好的人啊?那不行那可太多了,给他找毛病会找得把本王累死的……想揍就揍了,他打不过就挨着受着,怎么,郑国公还有什么高见么?” 郑国公似乎也没想到裴无洙对他说话也这般的混不咎、半点也不客气,顿时脸色黑成了锅底灰,冷冷道:“五殿下在宫中时,行事也是这么的飞扬跋扈、肆意妄为么?” “不错,郑国公这词用得还不够充足,本王还‘顽劣任性’呢,”裴无洙听得忍不住笑了,诚恳建议道,“不过呢,老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本王这个样子,全是父皇娇惯的。” “郑国公您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或者想对本王的教养提出个一二三四、摆出个高谈阔论来,找本王是没用的,利索点,烦请直接找我父皇去,这个锅得他好好背着、话您得说给他听才有用。” “五殿下这是打算仰仗着陛下的宠爱,就这么过一辈子么?”郑国公阴着脸寒声道,“您今日一点脸面都不给我们郑家人留,是打算日后……” “父皇春秋鼎盛,本王为什么不能仗着父皇的宠爱过一辈子?”裴无洙反唇相讥道,“郑国公慎言啊,您方才那话是在咒谁呢?” “还有,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不是钦等着旁人给你留的,”裴无洙上前一步,逼到郑国公身前,附在他耳畔冷冷道,“你们郑家有人自己不要脸,本王为什么还非得要上赶着给他留脸面呢?” “更何况,这天下是我们裴家的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日后是我哥的天下,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日后,再日再后,本王都是君,你们郑家人都是臣!本王作什么非得要给你们留脸面、日后还等着看你们的脸色过活么?” “郑侯不是很厉害么,张口闭口姐夫姐夫的,逼死个人都只罚个把月俸禄……本王这不实在是被郑侯说得好奇了,干脆就用他来试验一回,看看在父皇那里,本王打死个人又是怎么个惩处?郑国公要不要再帮本王一把,现在就进宫去父皇那里帮本王问问?” “五殿下要非得这样说,陛下或许固然不会惩处您什么,”郑国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底比郑想更沉得住气些,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和被冒犯挑衅的愤意,冷着脸道,“可您今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们撕破脸么?” “您就不怕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知道了,心里又会怎么想?” “倒是叫郑国公失望了,不用等‘有朝一日’,孤如今就已经知道了,”东宫太子提着衣摆从不远处的阶梯下拾级而上,步履从容地缓缓走来,语调慢慢悠悠,声音并不太高,但也十分平稳清晰地遥遥传入了荔情居内,“但孤倒是很不解,郑国公以为孤心里会怎么想呢?” 郑国公与裴无洙齐刷刷往门口看去,待见得东宫太子那张面无表情、神情寡淡的脸,两人脸色又是同时一变,心中不约而同地有些发虚。 ——当然,裴无洙心虚是因为她哥三令五申强调过的“不许”,她却又仗着左静然避人耳目的手段高妙偷偷犯了,现在更是被正正抓了个现行……裴无洙恨不得立马跳窗跑人以示清白。 而郑国公的“虚”,则要更难堪得多。 因为东宫太子自打带着人进来说过那一句话罢,再没有看过他这个名义上的“大舅舅”一眼,只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条绣帕来,一点一点,再认真不过地擦拭着五皇子脸上被溅起的血珠。 “孤与你说的话,你永远都只当作耳旁风,”东宫太子毫无怜惜地捏紧裴无洙的下巴,冷着脸用上了狠劲擦拭着,手上动作不停,话里的语气也实在算不上好,“你答应孤的话,更全是放屁。” “哥,唔,”裴无洙被帕角挂到嘴唇,呜咽了一下,还是身残志坚地开口,真心实意地劝道,“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周身这样的气度,真的不太适合说这样的脏话……唔。” 东宫太子擦罢,冷冷扔掉手上的帕子,神色间显然很是不悦:“脏死了。” 裴无洙听了倒也浑不在意,只一味乐天地瞧了眼已经被跟在东宫太子身后赶过来的太医们扶起来把脉、包扎的郑想,耸了耸肩,顺口回了句:“血都是他的血,脏也是他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