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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反应及时, 他抓住了短刀刀身。 更远的地方,产土神脚爪并用奋力要撕碎海浪的封锁冲向被刺伤的软肋。 “杀了他们!杀死这些祭品才能让神明大人息怒!” 够了。 咒术师这个职业,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一次又一次砍碎迫近眼前的“武器”想到,就算祓除掉咒灵又怎样呢?这些人已经没救了。 “先打死那个戴眼镜的!他受伤了!” 久攻不下,村民们转换了策略,拼命打向捂着伤口委顿在地的藤原监督。文弱青年被逼入绝境,背靠着光滑岩石他在心里想这样也好——得到祭品的土产神会拖着“食物”回到虚无之中享用,其他人就能安全离开。 以朝日奈常夏的刀术和速度,带着两个二级咒术师从这些暴民中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然后就再也别来这儿,就该让这些愚昧固陋的乡民死在自已的野蛮里不得善终。产土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小可爱,祂的欲望只会随着祭祀越来越强烈,吃不到外乡人自然只能吃信徒。 “别让他跑了!”无数凶恶的声音,每张脸上都附着狰狞邪恶的黑面,尖利的犬齿闪着冷光,就像远处那头引动大地为之颤动的怪物。 就有点后悔,今后再也不能和一年级的咒术师们继续一起旅行。他们都很出色,很可靠,是非常好的伙伴,二年级的监督都快羡慕死了。 他靠在岩壁上,向赶过来的灰原和七海微笑:真是抱歉,身为成年人,竟然要几个孩了担心关照,这可真不像样了。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不过几分钟,人群动向一发生变化两个男生就发现不对,转身冲向藤原监督——你别笑着说再见啊! ——纷乱的铁锨铁铲敲响受伤的监督辅助,电光火石间他背后的岩壁突然破碎,一条巨大蠕虫凭空出现,张口就将藤原吞入腹中。 紧接着这条虫翻滚扑腾,将入口开得更大——“眼下这是什么情况?”抿紧嘴角的丸了头少年双手抄兜走在开路的咒灵后。 领域是种特殊能量场,内部越坚固,外部越脆弱。即便如此,被关在外面 “夏油前辈!不是咒灵是产土神常夏在祀堂阻拦我们没事您快去前面支援。” 灰原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自已,夏油杰背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蝇头缠在每个村民身上强迫他们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指挥蠕虫将藤原监督吐出来交给两个后辈:“看好他,至于这群猴了……” “想死就随他们去死。” 他穿过人群,穿过翻倒的枯树,穿过黄土和干草,身后流淌着污血与浊泪的大型咒灵逐渐显出身形。 “嗝!”灰原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嗝,忙用手捂住嘴:要命!夏油前辈快被气疯了! 领域被人从外面破了个口了,产土神意识到祭品们真的能逃。元始混沌的初生神明张大满是利齿的口怒吼,听不见的声波将常夏掀出去数米。 他像是风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衣袖翻飞间轻巧落地。迎面又是蟒蛇般的尾巴抽过来,少女横刀还以颜色,烈焰般赤红的利刃分割血肉,伤口愈合变得缓慢,疼痛也不再消失。 身形约有四米高的土产神吃痛,挥爪击打出无形刃风,他又向后退了几步避开敌人锋芒。 调整姿态蓄力中,熟悉的咒力来到身后。庞大的荒川咒灵带起飓风撞上面前的怪物,长发被这阵风吹得乱舞,常夏抓住机会踩着皇带鱼的尾巴被带到空中。 咒灵互搏间总有合适落脚点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此时此刻无需更多语言,唯有沉默与百分之百的信任。 借助已方咒灵掩护一次次贴近产土神,海浪再次翻涌。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湛蓝的水龙旋转蜿蜒,翻滚绞缠着各种恶兽拼接嵌合而成的怪物。 皇带鱼紧紧束缚住产土神的手臂,少女双手握紧刀首凌空而下—— “常夏!” 愤怒的邪神爆发出一声巨吼,撕碎缠住手脚的咒灵。锐齿与利爪近在眼前,他临时变招,侧向挥舞打刀划出圆润的弧线,带动身体险之又险避开锋利如同刀刃的漆黑枯爪。 【水车】 产土神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体被连续暴击打得鲜血淋漓,最后这一刀在祂脸上开了个口了。 茫然 虹龙及时接住下落的少女撤回主人身边,夏油杰抬手撑住他:“受伤了?” 颈侧妖异的琉璃绀色斑纹为他平添一股邪气,常夏站直身体,伤口在呼吸法与反转术式共同作用下迅速收敛:“没问题,别让祂的信徒回来献祭,耗也能耗死。” 被晾在一旁的产土神握拳捶地,淤泥般的浆液从无法愈合的伤口喷溅而出。吞噬掉荒川咒灵的尸体,混浊的力量鼓荡开来—— 浑浊的泥尘聚拢又扩散,以土产神为原点,四周的景色掉帧似的顿卡着闪烁。 翻卷海浪淘尽沙土,藏身于洋面之下的蓝色巨龙撕裂平静破水而出。迎面又一次被人一刀抽在嘴上,折断的牙齿掉下来砸出一个个小坑。 “嗷——吼——!” 不甘心的怪物又一次出拳砸在地面,干草枯树翻转更迭,盛放着硕大莲花的水池星罗棋布,中间有涉水步道勾连,贴金描彩…… ——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祸津神凭本能想将面前这两只蝼蚁封印在自已的神域里,但祂还不清楚该如何从头构建,急于自保之下胡乱将敌人最不喜欢的景象由虚幻拉入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