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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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宽阔,却也没有楼船可以过身的位置。 陈涛吩咐水手放慢船速,免得楼船撞了上去,人家还没动手,自己这边就先船破落水一个个被大浪给冲走了。 为首的一艘大船上面,站着一个全身仿若铜铸的光头大汉。 大汉的脸上有一道深疤,从眉梢到嘴角,半边眼睛都被划破开。 所以,他的那只眼镜上面戴着一个铜制的眼罩,看起来还真有点儿纵横远海的海盗架势。 大汉看着渐行渐近的楼船,大声喊道:“取我锁链。” 于是,十几个下属就吃力地拖着一个足有手臂粗壮地铁链过来,链子的前端是一个弯月铜钩。 “儿朗们都散开。” 疤面大汉大吼一声,然后将那铁链抡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猛地朝着楼船砸了过去。 铜钩巨大,沉重无比,在空中发出呼呼的风声。 咔嚓—— 铜钩砸在了甲板之上,尖利地勾子深深地扣在了船体深处。 “老大厉害,老大神功盖世——” “花和尚好样的,这一次给你记首功——” “把他拉过来,把他拉过来——” —— 看到自己这边的首领大显神通,匪船之上一片叫好之声。 “你们且看着。”花和尚豪迈大笑,然后用身体将锁链卷了两卷,手臂猛地用力。 嗖—— 那楼船就在花和尚的操控之下,迅捷无比地朝着他们的包围圈跑了过来。 船上众人面如死灰。 这他妈也太吓人了吧? 好好地劫财就成了,竟然还玩起了杂技表演。那勾子砸在船上,都给楼船砸出一个大窟窿。要是砸在人的身上,这人还有命在吗? 李牧羊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 只有裤裆里面的那一点儿金币,怕是满足不了这些人的胃口吧? 楼船就像是咬了钩的大鱼,被渔夫拖着向岸边驶去。 等到进入三艘大船设置的包围圈,那些匪盗跳船而来,打杀抢夺,无恶不作。 李牧羊伸手握拳,气蓄丹田。 心中暗暗地戒备着。 危急时刻,空中黑衣飘荡。 一人一剑横空出世,一剑如惊虹,带着燃烧着的火焰光芒斩向那手臂粗细地铁链。 嚓—— 铁链断成两截,匪船上的花和尚用力太猛,突然间断层,身体踉跄着向后疾退。 黑衣人飞舞在空中的身体缓缓下落,双脚站在这楼船的桅杆之上,白帆激荡,黑衫飞扬,那顺水而行的楼船竟然瞬间停止了游动。 冷面菩萨崔照人! 十几名黑衣汉子已经悄无声息地跃到了船顶之上,手按刀柄,神情冷漠地盯着对面的三艘大船。 “何人敢斩断花爷爷的铁链?”花和尚鲁天气急败坏,朝着这边大声吆喝起来。“来来来,报上你的大名,让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 崔照人表情淡漠,但是心里却有着燃烧着的怒意。 这群该死的家伙,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找上了他们所在的这艘船。 他们不出手,指望船上的那群废物把匪盗挡下来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倘若他们一出手,恐怕就泄露了行踪,陆家以及陆家那方的力量就会尾随而来展开营救—— 还在犹豫之时,楼船就被花和尚的一记‘罗汉钩魂’给勾住了,整艘大船都要被他们给拖到包围圈里面去。 再等下去,他们的行踪仍然会败露。 崔照人杀气凛冽,愤然出手,一剑斩断花和尚的铜钩。 “星空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崔照人眼神冷漠,出声喝道:“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是。”十几名黑衣人得到命令,傲声应道。 呛—— 十几把宝刀出鞘,然后他们分成三组,横空而起,朝着那三艘大船上面飞去。 立时,三艘大船上面展开了一场惨烈杀伐。 那些黑衣人功夫高强,手段毒辣。每一次出刀都是匪盗的关键部位。 一刀下去,身首异处。 崔照人瞄准那个骂骂咧咧地花和尚,嘴角微扬,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说道:“你想教我怎么做人,我就让你做不得人——” 说话之时,身体再次跃起。 长袍在空中飘荡,身体犹如一只翱翔长空的大鹏。 他居高居下地俯冲,一剑刺向花和尚光秃秃的脑门。 花和尚狂笑出声,伸手抓着那半截铁链再次挥舞起来,长链如长蛇朝着半空中砸去,大声吆喝着说道:“来得好,就让爷爷——” 他地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崔照人突然间加速。 他一剑刺进了花和尚的脑袋。 身体下沉,长剑也下行。 一剑惊神。 一剑夺魂。 长剑一路下刺,直到没至剑柄。 “做匪盗也要多读书,温文尔雅的打劫难道不好吗?”崔照人身体在空中倒立,对着脑袋上渗出大股鲜血的花和尚说道。 然后,他的身体一旋,长剑便被他拔了出来。 嚓—— 血红如泉井,向着碧蓝色的天空喷洒。 第七十八章 通敌之罪!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由崔照人率领着十几名监察司下属屠杀鸡鸣泽数百名匪盗。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在崔照人一剑将花和尚给串成烤串之后,又连续跃上另外两艘大船,砍下了匪首浪里白条李小二和太湖魔王赵四甲的脑袋。 至此,鸡鸣泽匪徒迅速瓦解,再无任何战力。 有人哀嚎惨叫,有人跪地求饶,更多的人想要逃跑。 跑是跑不掉的。 崔照人在动手之前就已经给下属下达了‘全部诛杀,一个不留’的命令。 监察司是帝国的监察司,更是崔照人一人的监察司。 监察司的监察史们对崔照人的话言听计从,奉为谕旨。崔照人说要杀人全家,他们就会杀人全家。崔照人要别人的一根头发,他们就会取人的一根头发。 多一根都会归还回来。 十几名劲装监察史们挥刀乱砍,根本就不给那些匪徒说话和求情的机会。 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鸡鸣泽江面。 楼船虽然免于战火,但是甲板上的学子们看到这一幕仍然觉得咽喉酸呛,肠胃抽搐的厉害。不少胆小体弱神经不够坚定的当场就呕吐起来。 他们大多数生活在富裕安宁的家乡,几时看到过这种大规模杀戮的场面? 李牧羊很镇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 就算那边杀得血流成河,他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感叹几句那群黑衣人的心狠手辣。 他和其它的学子一样,同样是第一次出远门,同样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残酷的大阵仗。 学校里面被同学欺负一下,班级里面被老师嘲讽几句,和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李牧羊偏偏就是没有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就好像这样的事情完全不被他看在眼里的模样。 当然,李牧羊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张林浦的身体都抖成了筛子,还用那双尖利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李牧羊不想显得与众不同,于是也跟着张林浦的节奏开始抖动起来。 张林浦很生气,我有我的节奏,你凭什么要来模仿我啊? 于是张林浦抖动的更加激烈。 李牧羊也很生气,你突然间加速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想让我显得比你们更加‘诡异’一些是不是?你想要把我排斥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外是不是? 于是,李牧羊也跟着张林浦的加速而加速。 要是再有热血激昂的鼓点音乐,这两人完全就是一幅舞林高手在斗舞的现场模式。 李牧羊正和张林浦摇晃个不停地时候,楼船突然间剧烈地晃动起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