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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银态度坚决,三个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一人捡了一只烧鸡。 他们来的时候,就背着自己的包来的,把烧鸡往包里一放,谁也看不出里面多了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二十一块钱到手了。 刘大银心里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知道,他们一家一年的收入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百块钱,刨除成本,这些钱都有一个多月的收入了。 做个小买卖都来钱这样快,那要是做大买卖呢? 刘大银心神荡漾个不停。 李留柱半睡半醒,感觉一个人靠在他身边,眯着眼睛一看是他娘回来了。 “娘,你坐着。”他站起身来。 刘大银把儿子按了回去:“你坐着,我不困了。” 李留柱再次站起来:“娘,我年轻你岁数大了,你坐。” 李留柱拉着刘大银在座位上坐下,把孩子交给她。 手里有了钱,刘大银心里的底气也足了。 以前每次来省城,都是从家里带了饼子,在医院里接一茶缸热水将就着吃。 这天卖了钱,刘大银拿出五毛钱和一张粮票,给孙子买了两个包子吃。 李留柱心疼钱:“娘,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下次的检查费还没着落呢。” 刘大银啃着饼子,笑眯眯地看着孙子大口大口的吃包子:“检查费就快有着落了。” 她左右看看,周围有很多像他们一样,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就着热水吃自家带的干粮的人。 确定没人关注着他们一家三口,刘大银小声说道:“咱们带的烧鸡已经卖了三只了,一只七块钱,三只就是二十一块钱。” “娘,是真的?”李李留柱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还心虚的往四处瞅了几眼。 他脑袋靠近刘大银,压低声音问道:“娘,真的?” 李留柱的眼睛特别亮,那是几乎要走到绝路上,突然之间有了新的出路的眼神。 刘大银心下微酸,小孙子的病,几乎要把一家人的腰给压垮了。 现在有了新的营生,儿子能不高兴吗? “是真的,卖给了三个人,一人一只。本来那三个人打算把六只烧鸡包圆的,我没答应。” 李留柱不解:“娘,你干嘛不都卖给他们?这样就不用再到省城来卖了,谁知道省城好不好卖?” 刘大银:“火车上遇见的人都愿意一次买两只,省城一定也有人买。” “那要是没人买呢?” “你这死孩子,”刘大银虚虚给了儿子一巴掌:“怎么就不盼着咱家好呢,或许有人见咱们家里的烧鸡好吃,愿意多订几只呢。” 被打了李留柱也不恼,嘿嘿直笑:“娘说的是,这马上就要到八月十五了,说不定真的有人愿意订咱们家的烧鸡呢!” 刘大银又给了他一巴掌:“什么叫说不定,一定有。” 李留柱连连点头附和:“一定有。” 江安妮到家的时候,江母还没有回来。 天色还亮着,江安妮没有急着做饭,端着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到了河边。 此时河边已经有了不少妇女,都是来洗衣服的。 这个时代没有自来水,喝水全部靠挑。 洗衣服用的水多,村西边就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 水不凉的时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般都去河边洗衣服。 这样能省不少挑水的功夫呢。 江安妮找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放下木盆开始洗衣服。 自从出了江闻钟的那件事后,村里的同龄人就不怎么搭理江安妮了。 因为江家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 一个洗衣服的年轻姑娘笑道:“刚才我见到三顺叔了,听他说三婶和留柱哥带着小开林去省城了。” 第15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那姑娘是村长的女儿。 江闻钟的事情出了以后,江母到村长家里闹了一回。 她认定村长是诚心和她家里过不去,要不村长带着警察到她家里去的时候,怎么不事先和她通个气呢? 姑娘继续说道:“开林那么可爱,多亏了及时做手术,你说怎么就有人那么狠心呢?” 旁边有人说道:“要是我弟弟考上了大学,我也愿意不顾一切的供养弟弟。” “那要是拿你儿子的命去换你弟弟上大学,你愿不愿意?” 江安妮一声不吭,手下的动作又用力了几分,衣服都被她揉搓的变了形。 看着泡在河水里的双手,一滴眼泪从江安妮的脸上悄无声息的滑下来。 在李家的时候,她基本不下地,就在家里看孩子,什么脏活重活她一概不沾手。 和李留柱离婚以后,江安妮每天都要下地挣工分。 家里两张嘴吃饭,江母身体又不算很好,江安妮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下地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轻省活计挣得公分少,靠这些公分,江母和江安妮的吃饭都快成了问题。 更何况江家在外面还欠着一笔外债呢。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江安妮的皮肤黑了一大截,手上也有茧子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风采。 小孙子的检查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刘大银让儿子看着孩子,她去卖烧鸡。 刘大银不打算走远,就在医院里卖烧鸡。 医院里的人不少,总有愿意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