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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远洗漱完去客厅打算点餐,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他打开门一看,盛夏提着两大袋东西,背着小包站在花园铁门外头,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哥,早呀,新年好。” “……”尤远给他开了花园的门,把手上的东西接过来,“你怎么来了?这都什么?” “问了晓楠,你家的地址,他说你在家,一般哪都不去。”盛夏热情得很,“我来做饭的,陪你过新年。” 进屋换了鞋,明晃晃的小一码的鞋子放在那,盛夏愣了下:“江汀,在?” “还睡着,昨晚喝多了就把他弄回家了。”尤远把袋子放进厨房,深吸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他这年开得过于精彩了点,他闷闷地问:“要做什么,我帮你吧。” “你会吗?”盛夏倒是不见外,洗了手捡了条顺眼的围裙系上。 尤远摊手:“不会,不爱做。” “那你走,别添乱。”盛夏问清楚所有锅碗瓢盆放在哪,想了想说,“中午吃粥吧,他,喝多了,吃粥养胃。” 盛夏叮铃咣当就霸占了尤远家的厨房,给情敌煮粥,尤远被赶了出去,焦头烂额地坐在客厅里,想骂魏晓楠,想骂方淮,想骂所有人。 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能剃度都可以原地出家了,尤远简直想不到,他也会有身处三角恋这么尴尬狗血的一天。 过了一个多小时,厨房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盛夏一边煮米,一边熬鸡汤,嘴里叨叨着:“本来想炒,辣子鸡,就改鸡丝粥吧。” 高压锅压出来很快,他“斯哈斯哈”地徒手拿出压好的鸡肉,一点点撕下来,挑着嫩的丢进粥里。 什么动静都落在尤远耳朵里,一个头两个大了。 江汀闻着味醒过来的,楼下又有斩鸡骨头的巨大声响,他蓬头垢面地从二楼下来,和厨房里穿着围裙做饭的盛夏看了个对眼。 盛夏眨着眼:“早啊。” “……”江汀觉得自己宿醉的劲儿刚上来,急需躺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尴尬是真的尴尬,盛夏也不想经历这种场面,但他来的时候又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挑这么个时间,谁吃多了撑的新年第一天来给情敌做饭啊,脑子有泡。 鸡丝粥已经煮好了,尤远两步跨过来,殷勤道:“我抬上去吧。” “不。”盛夏端着盘子,错开他往二楼走,“我自己煮的,自己端。”让江汀知道自己也可以很体贴贤惠。 尤远:“……” 江汀已经醒了,就是不下来,也不去洗脸刷牙,窝在床上玩手机,滚来滚去浑身难受,听见脚步声他匆忙把手机塞枕头下面,又虚弱地躺回去,结果推门进来的是盛夏。 “起来刷牙,吃了粥,再睡。”盛夏把东西搁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套套和润滑剂,他当场就有点站不稳,再看一眼虚弱的江汀,内心翻涌得要炸。 江汀慢慢地坐起来,靠着抱枕说:“谢谢,辛苦你煮粥了,我洗个澡就吃。” 脚跟灌铅一样下楼,盛夏脑子都是木的,一直在想,江汀和尤远昨晚干了什么,什么不重要,干了吗?喝个酒不至于虚弱成这样吧,床头柜上的东西用了吗,他刚才进的到底是主卧还是客卧,这有他妈什么区别吗? 尤远也饿了,自己打了一碗吃着,给盛夏打了一碗晾在一边,还有两小碟咸菜,他把身边的椅子拉开让盛夏过来:“王姨做的咸菜,烟城口味,配粥正好,你尝尝。” 盛夏木愣愣坐下,挖一口粥,吃一口咸菜,没尝出味,突然扒着尤远的手,把他勺子里的粥都给晃掉了。 “怎么啦?”尤远问。 盛夏一口气堵在心口:“你和江汀,昨晚上床了吗?” 尤远认真地看他一眼,答:“没有。” 盛夏松开手,搅着自己的勺子又问:“以前呢?” 说起这个就很让人生气了,尤远恨道:“一次都没有,这些年我谁都没碰过,就跟手过呢。” 盛夏:“……” “还问什么?”尤远没好气地说。 “没了,吃饭,吃饭。”不敢问了。 静了没五分钟,尤远气不过,反问他:“那你有没有?” 盛夏很老实,把手伸出来:“一样的,哥。” 尤远白他一眼,吃自己的,盛夏小声道:“我俩分开了,你和谁上床,是你的自由,我可以理解和接受的,都是男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的,我不会介意。” 尤远冷哼道:“你是自己给自己洗脑呢。” “是。” 尤远把勺子一扔,砸出好大声音:“我没那么大度,你要碰过别人就别跟我说,不管男的女的。” 盛夏举手指头发誓:“我没有,也没喜欢过,谁。” 尤远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喝下去半碗粥,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这些年做和尚的苦涩,盛夏还偷着乐,尤远的反应带着陈年老醋的味儿,这些年他清心寡欲地和手过,四舍五入不就是为了盛夏守身如玉么,说明在乎呀。 盛夏得意起来,随口问:“你也没,对谁动过心吧?” 没有得到立刻的回答,盛夏扭头看着尤远,又重复一遍:“对江汀,没动过心吧?” “不知道。”尤远盯着自己碗里的粥,吃得见底了,他拿勺子搅来搅去,这个问题不能骗盛夏,也是不能骗自己,坦白才能解决三个人的问题,尤远想了很久缓缓说:“也许有过,在我特别恨你的时候,有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