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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斗了这一会,云霁觉得脑力枯竭,肚子尤其空得慌,才想起这几日只得了一块面饼充饥,难怪坚持不住,于是在对方越来越暗沉的目光下,她理直气壮地要食物:我饿了,你若不想在他杀来前将我饿死,就去给我准备食物,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壹号听到这话,瞳孔一缩一张,冷笑一声,却还是朝外吩咐人送上食物,满满一大包。 虽然依然是面饼干肉之类的食物,云霁还是双眼发亮,在壹号深沉的目光下,不急不缓地将之全部吃进肚中,动作优雅,神情享受。 你倒是好胃口,说吧,他在哪?等她吃完最后一块面饼,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壹号神色不耐的问道。 吃饱喝足的云霁慵懒地倚靠在车壁上,很诚实地回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知道他在哪。 壹号脸色一黑,怒火再次冲至头顶之时,却见她忽而一笑,那一笑若春风拂过大地,万物复苏,百花盛开,升至头顶的怒火也不自禁的消散大半,只听得她道:我虽不知他身在何处,但只要你将我在你手中的消息散布出去,他必然会来寻你。 仿若被一盆冰水浇至头顶,壹号从美色中醒过神来,脸色变冷:你就不怕你的情郎中了陷阱被我碎尸万段? 自然不怕,他那么厉害,必然能不伤一丝毫发地将我救出去。云霁一派天真的说道,脸上的笑容绚烂无比,那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远处,似在憧憬一位盖世英雄踩着七彩云霞来救她。 第217章挖坑自埋 云霁眼前浮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一双厉目如电,瞬间击碎了那片七彩云霞 云霁一激灵,发现壹号已然离开了车厢,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若是壹号看到她刚刚的变色,怕是会立时怀疑她编织而出的纯美爱情。 呵呵,她与少年之间,别说爱情了,便是交情都算不上。 况且,少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以少年当初在墓穴中为了取得元石之髓,毫不犹豫掀开她的利落,对她的求救无动于衷的干脆,便是得到她被擒的消息,只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云霁利用他没有半点压力,因为他肯定不可能来救她,而壹号也会因为笃定来会来救她,故而守株待兔,错失追击他的机会,如此想来,她对他真是太好了,分明就是以德报怨的典范,因为这场祸事本是因他而起。 很为自己的高风亮节的感叹的云霁,等到呼唤豹子却没有得到回应后,笑容不再,眉头皱起。 在她的计划里,用少年的消息拖住壹号,利用这段时间恢复实力,再借用豹子的幻瞳,悄无声息地离开。 而今豹子沉睡,幻瞳是没法用了,只得另想办法。 车帘一掀,壹号再次跨入车内,空间一下变得狭窄。 你确认他听到你的消息会赶来?壹号盯着她问道。 鱼已上钩,云霁就收起了天真娇憨的姿态,只端着高贵冷艳的范斜睨他一眼:本性多疑,临事举棋不定,难怪你一直争不过他。 壹号闻言五官瞬间扭曲,忽明忽暗的眸光中,他恍惚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忐忑又渴求的望着眼前的高大身影,后者却一脸冷漠:汝本性多疑,临事举棋不定,无法承当大业。祁少而敏思,胜汝多矣,汝日后当辅之。 云霁忽然感到四周空气骤冷,身体还来不及后撤,脖子就被冰冷的手钳住,一双择人而噬的眼睛瞬间逼至眼前。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面对濒临狂暴的壹号,云霁终于失去一贯的冷静,甚至没太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慌乱点头,对方随之松手,云霁缩到一旁捂住脖子剧烈咳了起来。 虽然她的脖子这两日多灾多难,但她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壹号是真的想杀她,如果她的回答不让他满意的话。 看来,她刚刚那句随口说出的话触及了壹号的雷点,而她不知道这人还有没有别的雷点,所以她决定在逃离之前还是做一个安静的少女。 壹号松开她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迅速地离开车厢,甚至一连三日都没再出现。 身下的兽车奔跑不息,日夜不歇,而她被禁止离开兽车,吃喝还好,但方便云霁实在没有被男人围观的爱好,虽然在别的黑衣人眼里她是男人,但她还是受不了,于是决定少吃少喝,将这一项免了。 兽车被严密看护,车窗不开,车帘封紧,显然是为了防备云霁给某人留讯息,云霁真想跟他们说,大叔,你们想多了。 可惜,这话不能说,她被闷在黑漆漆的车厢中,没有元石,又无法吸收月华,光靠打坐,真元恢复得极慢,三天的时间不过恢复十分之一。 不过,再多她也不敢恢复,就怕对方看出异常来,毕竟她之前一直以凡女自居。 等她再见天光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山坳,天空下起大雪,将一切衰草枯叶都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自然也包括黑衣人留下的痕迹。 来到这山坳,云霁身上的黑袍就被剥下,只剩一身单薄的粗布衣裙,覆在白雪之上,奇异的不见粗鄙,只剩弱不禁风的凄美,但云霁此刻却没有半点凄美的心境,只有一万头草泥马神兽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尼玛,这节奏不对啊,不应该是壹号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迫少年在美人江山之间选择吗? 为嘛是如今这山穷水尽的境况? 云霁又急又恼,双臂抱胸,蜷缩在一块岩石上,目光恶狠狠地瞪向隐藏在某处雪层中身影,回想他临走之前抚着她的脸颊说的话,云霁又忍不住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你这么有信心,想来他一定会在你冻死之前出现。 不要离开这块石头,不然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箭矢突然冒出来,砰地射中你的心脏,若是溅了一脸就不美了。 云霁用力地擦脸,恨不得将脸皮擦下来,这恶心狠毒的男人,她早晚将他弄死! 不过,她现在得考虑怎么活下来。 虽然她是修者,但修者并不是冷热不侵,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又没有食物的供给,她很可能熬不过十天。 而且她明白,不管等多久,少年都不会来,那么等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但若是她想逃,且不说那埋藏在何处的弓箭手,就算她好运躲开夺命之箭,围在山坳四周黑衣人也会让她插翅难飞。 好吧,插上翅膀说不定还能逃脱,但这里飞鸟绝迹,哪里有什么翅膀可借? 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啊! 云霁欲哭无泪,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表示怀疑,居然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进来,呜呜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对,是连夜雪,乌云遮盖,月色未现,云霁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击碎。 又挨了三日,她又冷又饿又困,趴在岩石昏昏沉沉。 恍惚间,她身下的岩石坠落,坠入湖中,湖水很冷,她想要挣扎上去,身体却一直往下坠,湖水越来越冷,就会既然结成冰,将她冻在里面,而整个湖冻成了冰棺的形状,她就在冰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