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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解说员甲不断叹气,“本来我以为他今天能夺冠的,还准备不少赞美他的话……陶利今天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太丢脸了……” 赛事方的镜头切到维修区内的流星车队里,换胎工及技师们全体愕然,紧盯着数据的贝卢斯科尼也是脸色铁青。 “霍普的尾气不好闻啊。”反而是一向不对陶利抱有希望的解说员乙情绪稳定些,他说,“F1大奖赛冠军得主最年轻也是22岁,陶利才17岁,还有4、5年的时间磨练,慢慢来吧。” · 维修区内,霍普所属的威尔逊车队一阵欢腾。 威尔逊领队看着大屏幕,眼底闪过失望之色。 斯特拉走到他身旁,他道:“陶利太不稳定了,需要几年才能成熟,暂时不必再接触。” 加拿大站,以第二名发车的陶利,最终以第四名完赛。 赛前众人的赞誉有多高,赛后的失望及不看好便有多深。 记者尖锐地问陶利,没了贝卢斯科尼这个赛事工程师,就再也踏不上领奖台,是不是特别难受。 第45章 就连一向对陶利满怀期待的史黛芬妮也隐晦地提议:“霍普实在太厉害了,也许贝卢斯科尼会有办法对付他?” 陶利提着头盔保持缄默,赛车比赛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可他竟然走神了,他没脸跟史黛芬妮说实话,他根本还体会不到霍普的攻防实力就输了。 “贝卢斯科尼做回你的赛事工程师,一切便都会好转的吧?”史黛芬妮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意见,并贴心地说,“身为你的经纪人,我可以代表你跟流星交涉。” 如果贝卢斯科尼做回他的赛事工程师,他拿到了领奖台,就说明他完全离不开贝卢斯科尼了。 从前他不介意别人这样想,但他现在十分介怀。 “请不要这样做,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失误了。” 史黛芬妮没有再说下去,但陶利知道,她对他的保证持怀疑态度。 陶利懊悔极了。 · 不仅围场里的其他人对陶利狂轰滥炸,到了酒店,陶利被叫到贝卢斯科尼的房间复盘。 “恭喜你,你犯了一个实习司机都不该犯的错误。以后赛事方介绍这条赛道的精彩瞬间,必定有今天你的表现。”贝卢斯科尼坐在陶利身侧,脸色阴沉,语气刻薄地说,“能这么快在这条赛道上留名,我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完美构造。” 陶利面无表情地挨骂,他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哪怕是他此刻最讨厌的贝卢斯科尼骂他,他也还不了口。 贝卢斯科尼整整骂了他半个小时,末了还说:“斯特拉昨晚给我介绍了几个赛车手,我都没想到流星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听到斯特拉的名字,陶利抿紧唇,但仍难以抑制呼吸的剧烈变动。 贝卢斯科尼一直在拒绝他,所以贝卢斯科尼跟谁睡,都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有质问的立场。 也因此,这种无处宣泄的情绪越发激昂,哪怕他决定放弃贝卢斯科尼了。 “知道怕了?”贝卢斯科尼误解了陶利的情绪变化,他倾近陶利,语气依旧严厉,但眼神已有所收敛,“趁我还有一点耐心,配合我复盘。找到问题了,我教你怎么解决。” 陶利用力揉了下脸,重新坐直了腰,说:“好啊。” “当时是不是在走神?” “是的。” “当时在想什么,想霍普——” “我当时在想一些限制级的画面。” 贝卢斯科尼一怔,看着陶利的眼里带着火。 陶利扭头,挑衅地问:“需要详细描述吗?” 贝卢斯科尼冷笑一声,倒向椅背,双手抱臂,脸色沉沉地看着陶利:“可以啊,我们车队也就只有你能想不能做了。” 陶利火大,大到都敢直视贝卢斯科尼。 贝卢斯科尼眼神饱含寒意:“说啊,我听听你性/教/育课上得怎么样。” 陶利偏开视线,梗着脖子说:“等下个月菲尔曼教我了,我再给你反馈上得好不好。” 话音刚落,陶利的脑袋就被扣住,不可控地扭过脖子看向身旁的意大利人,后者手的力道很重,语气却很轻,饱含鼓励:“我没听清,你可以再说一次。” 每次贝卢斯科尼用这种语气说话,陶利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陶利知道自己若敢重复一遍,必定死得很惨。 陶利眼睫微颤,强撑着说:“老板,今天你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我再出现一次失误,就会失去流星的席位。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复盘就不劳烦你了。” 贝卢斯科尼似是满意了,松开手坐直身,面无表情从口袋里取出包烟,扔在桌上。 “啪”的一声轻响,仿佛解开了陶利身上无形的镣铐。 贝卢斯科尼抽烟,向来不要他在身旁。 陶利深吸一口气,僵着背脊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关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打火机开启的声音。 · 很快,陶利跑回自己房间,获得暂时的安全。 他气闷地倒到床上,本想平复心情,腰却磕到硬硬的物品,他探手去抽,抽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陶利一页一页翻看,几乎立即就能想起自己写这些笔记时的情景来,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困意满满的中午,他戴着厚厚的耳机,听着磨人的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