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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幻界

    江航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床上,浑身是汗,表情尴尬。

    闹钟还在耳边“嘀嘀嘀”响个不停,像是在嘲笑着他的不堪。江航狠狠地拍了下闹钟上的按钮,这个没骨气的东西便立马安静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整个世界顿时清静了下来,但江航的心却没有,他把手往自己的裤裆里一探,一片狼藉。江航“痛苦”地闭上了眼。而在窗外的阳台上,好几条短裤正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迎风飘扬。

    早上起来后内裤是湿的,午睡起来后内裤也是湿的,连上课偷睡醒来后内裤都是湿的,搞得自己每次睡觉前都胆颤心惊的。恰巧前几日又是阴雨连绵,这内裤洗完都晒不干。自己身上穿的这已经是最后一条内裤了,现在也湿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江航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同。别人青春期来了之后,看黄片打手冲都会射精,自己把手撸断了最多也就留一点前列腺液,而且鸡儿一直梆硬,得缓好久才软下来。在经过了金枪不倒所带来的狂喜后,江航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的蛋蛋是不是坏了?

    好在到了两年后的今天,江航便不用再为这件事担心了,一周前的一场春梦毫无预兆地袭来,让他的内裤瞬间沦为重灾区。一次梦遗证明了江航蛋蛋的完整性,同时可喜的是这根家伙的持久性还是和以前一样争气。

    然而怪异的是,这场春梦却像是鬼魅般如影随形。江航每每入睡,必然会做这样一场香艳的梦,每次做完梦后,内裤铁定遭殃。江航已经快无法和妈妈解释自己最近为什么洗澡洗得那么勤了。

    “航航,醒了吗?快点来吃早饭。去老师家里补课,迟到了可不好!”

    今天是周末,本该是抛开学业,肆意放纵的好日子,但江航上次数学考试考砸了,于是江母便要求江航去数学老师家补课。

    抽张纸巾稍微清理了一下,江航硬着头皮坐上了餐桌。江航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故家里只有母子二人。江母一边给儿子剥粽子,一边叮嘱他补课时要认真听讲,别白白浪费了补课的钱。

    江航一边听着一边应付地点头,不是他不把老妈的话放在耳中,而是因为裤裆里实在是太难受了。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江航逃也似地冲出了门,生怕老妈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嘿江航,你也这个时候出发啊!”

    马路上人来人往,江航骑着单车,正好碰到了家住附近的同班同学孙召。这家伙数学成绩和江航一样惨不忍睹,自然也会被家长抓去补课。两人结伴而行,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江航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他抬头望天,只见先前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居然布满了乌云。乌云出现得相当突兀,没有任何预兆便笼罩了这座城市的上空。湛蓝的天空中像是被倒入了大片的墨汁,太阳如同被蚕食掉一般消失在了江航的视野中。

    “啧啧啧,这鬼天气变得真快,怎么突然就要下雨了,我短裤还晒在外面呢!”

    江航对天空的变脸速度啧啧称奇,身旁的孙召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江航:“我说老铁,你怕不是撸多了,导致视线模糊了吧?”

    “啊?”

    “这天晴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说它要下雨了呢?”

    “嗯?”

    江航停下车,再一抬头,只见明晃晃的太阳高挂在空中,天是纯洁的蓝,没有一片云朵来点缀。之前那个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是幻觉,这样的天气显然极为适合晒短裤,怎么可能会下雨。

    “我……我眼花了?还是说我没睡醒?”江航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也不对啊!我刚刚明明看见天上有好大一块乌云!”

    “行了兄弟别解释了,我都懂!”孙召也停下车,拍了拍江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嘛,总是有幻想的。有时候看一些学习资料冲动一下来一发也未尝不可,只是要懂得节制啊,切莫伤了身体!”

    江航老脸一红,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好啦好啦,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孙召嘴上说着,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你懂的”的表情,从书包袋里掏出一瓶饮料,往江航的方向一扔。

    “送你瓶饮料当赔礼!”

    江航接过饮料,一看名字是“营养快线”,当场就怒吼道:“你小子敢嘲讽老子肾虚,干死你!”

    一看江航“恼羞成怒”,孙召怪叫一声,大吼“饶命”,一蹬踏板,驱车便跑。江航虽然不是真生气,但也打定了主意要抓住这小子好好修理一顿,于是便也用力一蹬踏板,紧紧跟上。

    在马路上追逐未免有些危险,孙召这小子把车头一转,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小巷,江航缀行其后,两人在七拐八弯的小巷子里追逐,俨然上演了一出港片警匪飙车的戏码。

    眼看着江航就要追上孙召,哪想到才一拐弯,这小子就溜得无影无踪。眼前的巷子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看着有些陌生的巷子,江航突然意识到自己迷了路。

    “我去,补课要迟到了!都怪孙召这臭小子!”

    江航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相当紧迫,当下也没有抓住这小子狠揍一顿的心思了,他连忙调转车头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才回头走了不过两米,江航就越来越纳闷,这巷子怎么越走越黑,连路都快看不见了,一抬头,只见天色如墨,阴沉诡谲,可不就是自己先前看见的那副鬼样子嘛!

    “哼,孙召这狗东西还笑老子撸多了!明明是自己眼瞎,这么黑的天他愣是说没看见!”江航掂了掂手中的营养快线,得意道,“这东西还是一会留给你补身子用吧!”

    江航凭着记忆往回走,看了看周围,却发现两旁的屋舍越来越破旧。摇摇欲坠的建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分外凄凉,江航不禁摇了摇头,感叹着市区建设的不完善。

    眼瞅着就要驶出小巷,地面却猛然一震,吓得江航差点把不住车把。这状况看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江航可不觉得两边的破房子能屹立不倒,赶紧向前疾驰,以免被活埋在废墟中。

    一口气冲出了小巷,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逃出生天的喜悦便荡然无存。

    “我——的——天——呐!老——子——这——是——中——邪——了——吗?”

    眼前不再是想象中熙熙攘攘的大街:入眼处尽是一片荒芜的平原,身后残破的建筑群看起来像是现代都市的残骸,一道高高的城墙将荒原与都市隔离开来,这座被围墙所包围的都市孤零零伫立在荒原上,宛若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

    现代都市和围墙,多么荒诞的组合。江航呆呆地看着四周,自言自语道:“见鬼见鬼,老子现在怕不是还在梦里哦!妈的这梦做得越来越真实了,连内裤湿了的感觉都那么逼真!”

    其实江航心里也大概知道自己是穿越了,但他还是胡乱说着话来缓解心中的不安。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见过这么辽阔的平原。南方地带多丘陵,江航的高中地理课学得还是很不错的。

    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巷仿佛一个虫洞,连接着这个暗无天日的荒原和他所熟悉的世界。要想回到现实世界,自己估计还得回到那个破旧的小巷,可是地面时不时传来的震动告诉江航:这样做并不明智。

    地面又传来一阵震动,江航连忙稳住车身,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已经悄无声息地多出了几条裂痕。江航还在犹豫要不要冒险一波,但很快便有“东西”替他做出了决定——

    “轰!——”

    巨响传来,地动山摇。江航一头从自行车上栽倒,挣扎了好几下才坐起身来。以往坚实的地面此刻却脆弱得像是纸张,被某股莫名的力量给撕扯得支离破碎。一道深深的裂缝迅速蜿蜒开来,眼看就要蔓延至江航的身下,江航躲闪不及,只能做出一个极其弱智的动作:将双腿分开,以免过早地被裂缝给吞噬。

    幸运的是,那道裂缝似乎耗尽了气力,蔓延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竟堪堪停在了江航的裤裆前面。江航觉得自己的下面凉飕飕的,但管他呢,人没事就好。

    地震似乎消停了会儿,江航拭了拭脸上的汗珠,不知道该往哪去好。那座很像废墟的都市此刻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废墟,江航再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废墟中隐约又传来了一阵声响,吓得江航以为地震又来了,可仔细一听,江航才发现那是汽车的引擎轰鸣声。这座废墟里面居然还有人!江航兴奋地看着废墟深处,对未来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辆吉普车从废墟中疾驰而出,那辆车的车身惨不忍睹,显然在刚刚的地震中受尽了摧残。

    “喂,老铁,大兄弟,老司机,带带我呀!”

    江航兴奋得口不择言,他激动得手舞足蹈,用尽最夸张的动作来吸引这辆吉普车的注意。那辆吉普车显然也注意到了江航的存在,开始往他的方向驶来。

    用一个漂亮的漂移避过地面上较大的裂缝,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江航的身边,江航拉开门,刚想说一些感谢的话,一只素白的手却从车内伸出来,用力地把他拖进了车内。

    “废话少说,赶紧上来。”

    江航被拉得失去了重心,恰巧车子也在此刻铆足了马力,猛然启动。江航往车上一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埋在一处香香软软的地方,江航愣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馨香扑鼻,随后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是女孩子的大腿。

    “你你你还躺着干什么,赶快起来!”

    江航的耳边传来少女羞恼的声音,他这才如触电一般跳起来,连忙摆手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唉,没事,是胡大叔开车开得太急了!”

    见江航道歉,少女也颇为大方地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江航此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喊道:“哎我的自行——”

    “轰!——”

    巨响打断了江航的话语,只见大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道震颤起来,震得江航险些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废墟的中心处,土壤夹杂着建筑物的碎片,恍若泉涌般喷薄而出,扶摇直上九天。一根巨大的柱子破土而出,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冲向了天空,在到达了云层的高度之后,那根柱子半球状的顶部如花朵一般绽开,露出了满是锯齿的内部。随后,一股浓浓的黑雾从柱子的顶端喷出,化作一片片黑云在空中铺开,将原本就昏沉的天空变得愈发阴暗。

    那根柱子原本似乎就盘踞在这座城市的下方,当它伸展了姿态,直耸入天穹时,地表便失去了支撑,疯狂地开始下陷。若不是车子开得快,这会儿一车人早已在地底长眠。

    江航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的嘴唇抽搐了两下,这才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新买的自行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