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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的君主,我们的大主教,他能带来明光,他将引领我们的方向。 人潮涌起海浪般的欢呼,君王的队伍就是旗帜,所到之处都是期盼与敬仰的民众,人们挤满了主干道路外所有的空地,房屋的每一个窗口,甚至是稍微平缓的屋顶,教会的修女和神仆们维持着秩序,所有人的面孔上都跳跃着日轮的辉彩。 也许这就是众望所归。 巴尔德尔在马匹上居高临下,他看到了圣苏卡的人民,一如他曾走过的八个城市。 所有的人,所有沐浴在日轮光辉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他的子民,他们需要光。 前方就是圣安珀,光明防线最直面黑暗的地方,他没有时间在圣苏卡停滞。 “全员前进!”巴尔德尔下令,“不要在圣苏卡停留!” 骑士团的速度加快了,巴尔德尔高坐在马匹上不禁向周围的高处望去,放眼之处皆是充满期待的人群。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不是来自百姓子民的敬仰追随,而是另一种审视的、包容的、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 ————— 缪宣开了隐身在连绵的屋顶上飞快地奔跑。 他此时的速度就和骑士团前进的步伐差不多,一低头就能看到久违了的巴尔德尔。 怎么说呢……不愧是圣路弥尔刚登基的新君?巴尔德尔此刻的样子和他在黑暗领域中的大相径庭。 黑夜中的君王已经足够夺目,但当他来到日轮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神子。 缪宣忍不住对系统说:统儿,你看——这才应当是芬里尔想要的君主,民众信任他、爱戴他,而他本人也有着承担起一切重量的器量,他是真正相信日轮能重新升起的人,也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位敢于为此献上性命、走进黑暗领域的国王。 系统拉了拉长镜头,对准了巴尔德尔的面部,偏心道:【虽然很棒……但是他肯定不如秒哥,只有秒哥才是黑暗的王。】 缪宣:我是不同的,我的阅历胜过他许多,我们之间的对比并不对等。而且我也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承担起一个君王的责任。 系统哼唧了一声,抱着小光球挤在镜头前评论:【目标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秒哥你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缪宣笑了笑,移开了视线:真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发现了自己正在被别人观察吧? 不知道是否因为和他这一次的建模为孪生兄弟的缘故,巴尔德尔似乎也有着很敏锐的观察力,尤其是对他人的善意恶意,几乎都快赶上缪宣的直觉了…… 缪宣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超过了为了避免伤到民众而控制速度的骑士团,率先一步走向圣安珀。 芬里尔和巴尔德尔的会面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就算芬里尔下了什么鱼死网破的决定,他肯定还需要策划布局,利用中间这段时间差,他得先去清一波野怪攒一攒蓝。 #兰陵王虚假的被动:隐身# #蓝零王真实的被动:缺蓝# ————— 日轮带来的光辉越来越黯淡,巴尔德尔知道自己已经靠近了圣苏卡的边城,这里和他走过的八个城市完全不同,已经有了一点黑暗领域的阴影。 高耸的城墙出现在骑士团的勉强,城墙上下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随着号角声声,圣苏卡的大门也缓缓打开了,露出了仅隔一堵厚墙的圣安珀。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巴尔德尔只觉得一股绝望和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看向周围的骑士团,只要是随他征战过黑暗领域的人都纷纷露出了相同的神情。 果然……所有人都想起了圣洛伦,想起了他们一路上所有的经历。 光辉之地的日轮淡化了所有的苦痛,然而当他们再一次靠近黑暗的时候,这疼痛再一次反馈在了所有人身上。 那是割在灵魂中的口子,永远都不会愈合。 巴尔德尔深吸了一口气,他率先引马向前,朗声道:“走!” 马蹄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们通过了护城河上的大桥,四扇巨大的铁门被高高吊起,地下参差如狼牙的尖刺上是不祥的猩红色,不知是血迹还是铁锈。 明光彻底被他们甩在了身后,眼前出现的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坚实的砖墙整齐地累出毫无缝隙的岗哨,猩红的旗帜飘扬在塔楼上,隐约能见到路基塔克家的狼头纹章和王室的日轮纹章。 这就是,西北方边境总督的岗哨“狼牙口”了。 巴尔德尔放眼望去不见民居,狼牙口周围都是空空荡荡的空地,石砖铺就的地面上竖着不少刑架,这些铁架同那四扇铁门一样,遍布了斑斑点点的深色痕迹——这样的斑痕到处都是,连石砖地面的缝隙里也不干净。 岗哨堡垒的大门完全敞开,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在门口沿着道路排列好欢迎的阵形。 风中若有若无飘荡着血腥的气息,巴尔德尔对狼牙口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这个地方让他想起了黑暗领域,而且还是被浸泡在鲜血中的那种。 骑士团已经行进至堡垒前,巴尔德尔一马当先,他勒住了马匹,看向了等候在堡垒大门口的男人。 “欢迎来到圣安珀,陛下。”男人亲切地微笑起来,满脸都是轻飘飘的真诚,“属下已经恭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