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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基尔？”乙羽歪了歪头，但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白色的布把堆积的晶体卷起来，送到了两人的面前。 “caster？”莫扎特扬了扬眉，没对眼前的材料提起半分兴趣，“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能力了，但小孩这时候就要乖乖去休息才好，再勉强自己，我可会给你送上安魂曲了哦。” 眼前的这个少年分明和玛修是亚从者，却仗着自己的身体强度更好而一直在勉强自己，要是再这么练下去，第二天可能直接肌肉酸痛完全起不来了。 “我真的没关系，”乙羽抱着晶体面露无奈，“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而且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放松一下肌肉，顺便用变身的能力继续打结晶就好了。 “不——行——”莫扎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和立香一样莽啊，表面上乖乖巧巧的结果完全不听劝！来来来，我给你演奏一曲！” 乙羽愣了愣，只见男人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指挥棒，明明周围没有乐器，却有乐声响起。 他闭上眼，微微请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悲伤的开端让人一时间喘不过气，乙羽呼吸滞了一瞬，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很快回过神来。 曲调慢慢变得激昂——明明莫扎特只是挥舞着指挥棒，却似正在演奏、坐在钢琴前的艺术家，他对乙羽是否代入漠不关心，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演奏好曲子。 但当他奏完一曲，看到少年还好好地站着的时候，还是不免诧异了一下。 “不困吗？” “……您是音乐家？”乙羽果断转开了话题，他感觉再这么耗下去又要扯一阵。 “当然，我可是我自己的时代的天才哦，”男人这么说着，扬起了嘴角，“你能听我一首曲子，可以说是赚大了哦。” 他垂下眼帘，像是突然对劝说乙羽去休息没了兴趣一般，收起了手中的指挥棒:“我想去看看玛利亚，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乙羽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对自己突然惹恼了对方有些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迦勒底后被人抵触。 「……先不管吧。」小乙羽建议，「先看看能不能多打一些结晶加快恢复你的魔术回路。」 “嗯。” 魔力注入结晶中，轻易地把其中莫名的能力带入体中，把伤痕累累的魔术回路轻轻抚慰。 结晶也随之化为粉末，带着折射的光芒洒落在地。 乙羽呼了口气，再次走回训练指令室里，按下了「模拟战斗」的选项。 他的时间不多，不知道两个世界间的时间差，只是抱着「想要见一见指导自己的人」的微妙执着，才一直停留在迦勒底。 就怕回去了之后世界已经大变。 数把飞舞的利刃嗤地插入了树干，随后化为白色的光点消散于世。 单调而易逝。 乙羽想了想，索性又回到训练指令室，一口气按了好几次「模拟战斗」的选项，看到累计到十五了才停止。 「一百三十五个敌方，真是场大单子呢。」小人对乙羽急于求成的决定丝毫不感到惊讶，「打完之后我们可得好好地睡一觉了。」 “嗯。”乙羽扬起嘴角，按了按胸口，“麻烦你了。” 变身使用能力不是无限的，乙羽的体力会随之消耗，也就平时体力充足才把这能力当成换衣服随便用。 「好好，目标锁定——」 乙羽看着打开的门外密密麻麻的树，不知不觉间冷下了眼，与之前演练般的进退有度不同，这次完完全全地「出鞘」了。 “弱点我已经摸清楚了。” 「好的，速战速决吧。」小乙羽愉快地接下了话，「我看看啊……你的体力可以撑个五十七发左右，直接串串烧吧，不要直接脱力倒在这儿啊。」 白色的锁链早已倾巢而出，在消失前暴力地拆开了数个敌方。 在敌方缓缓凝聚的火球的光芒的照耀下，恍若处于舞台中心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徐徐生辉，里面的光芒几乎可以刺伤他人。 “嗯，我会好好地走回去的。” 各式各样的白色武器依然想象好——所有的一切攻击都如同少年脑中的剧场一般，没有一丝偏差，精准地在敌方发动攻击前把对方破坏，再回旋压榨着有限的时间去破坏其他敌方。 少年漠然看着散落得满地的结晶，巨大的白布呼啦一声把结晶连同些许泥土碎木卷起，送到了少年面前。 乙羽揉了揉太阳穴:“还有几发？” 「……八发。」 ——直接飞去房间的话，应该来得及。 实在不想一身脏衣服睡在床上的乙羽毫无自觉地压榨着自己的体力制造新的白布兜住乱七八糟的战利品，宛如箭一般窜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了关了训练指令室的灯。 待他扑倒床上，变身也随之解除，脱力感让乙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沉睡来逃避。 “诶呀呀……”小乙羽有些苦恼地看着撒了一地的东西，又看了看穿着一身不舒服的防具就睡了的乙羽，叹了口气之后飞去把门按关了。 “好梦。”他踩在柔软的枕头上，亲了亲「自己」的额头。 其实处于私人心理，他应该劝这人慢慢来，然后多待会儿的——但他一直保持在四岁的状态也差不多该觉得够了，这种微妙的「一个世界里有两个同样的存在，而且一个是另一个的附属」的关系差不多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