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叫一宿
“段易安,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段敬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你别到时候把榭桥越推越远。” 段易安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越推越远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想过,但他有自己的办法,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在赌榭桥喜欢他,他在赌自己在榭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如果前面是悬崖,他也要拉着榭桥一起万劫不复,他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榭桥,说来说去榭桥也要为他负责。 “二哥,我跟你借个人。”段易安垂着眸子轻轻说道。 有些爱,注定开始的时候,就是伤痛。 榭桥煮了一碗泡面,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人闷头吃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已经跟段易安隔了这么远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都快忘了。 他自己给自己建了一个叫做“段易安”的牢笼,他把自己困在里面,他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 来到段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段家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气,一切都让他猝不及防。 在那个家里,段易安成了他坚持下来的支柱。 明明两个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段易安总是吵着让榭桥叫他“小三哥”,段易安排行老三,榭桥也就顺着他这么叫。 段家三个儿子,他跟这个最小的儿子走的最亲,因为年龄差的不太多,所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一样,两个人理所当然地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直到段易安亲了他那次。 榭桥终于有了自己的秘密,他发现他喜欢这个人,段易安就像是他的光,他的空气,他已经完全躲不开了。 “咯哒——” 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榭桥走到门口却看见段易安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玄关,还没来得及换鞋走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 段易安不耐烦的声音让榭桥握紧了拳头,他被眼前这副场景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搂着女人腰的手看上去格外的扎眼。 “少爷。”榭桥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语气叫了一声,然后接过段易安递给他的外套以及女人带有香水气息的披肩。 “我跟我二哥说了,你明天早上去他那儿。”段易安在女人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伸手暧昧地捏了一下女人的翘臀笑眯眯地说,“乖,你去房里等我。” 女人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榭桥,然后娇滴滴地对段易安来了一句“好”。 “我二哥说了,你要是过去,还是得面试。”等女人进了自己房间,段易安一脸淡漠地看着榭桥说道,“总归要看你本事的,吃了段家这么多年的白饭,不会连工作还想让段家给你安排好吧?你要是想去我二哥那儿,也得给出一点你有实力胜任这份工作的表现才对。” “少爷……” “我不需要管家。”段易安打断了榭桥的话,“榭桥,我不需要,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而且管家这种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做的,你去我二哥那里之后,我会找新的管家,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榭桥站在原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段易安,面前这人,明明隔得那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 “好。” 榭桥轻飘飘的话让段易安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看着榭桥毫无波澜的眸子,半天才来了句:“你滚吧。” 段易安走到房间里看着床上的女人,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叠钱往那女人身上一抛,漫天的钱就像是雪花一样“呼啦啦”地飘了下来,床上的女人看到这么多钱看的一懵一懵的。 “你在床上对别的男人怎么叫的,你现在就怎么叫,叫一宿,这些钱全是你的。” 谁不爱钱? 女人做这一行就是为了钱,虽然不能跟段家小少爷上床有些遗憾,但是光凭叫·床就能拿到这么多钱,怎么算怎么不亏。 榭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着女人的呻·吟声,脸色越来越差。 段易安就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女人风情万种地叫·床的模样,身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榭桥在床上…… 一想到榭桥衣服半合半拢地披在身上,一股热流突然涌了上来。 “妈的……” 发现自己起反应的段易安不爽地爆起了粗口,他走上前,揪着女人的头发逼迫着女人跪在了地上:“给我舔。” 女人像是得到赏赐一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段易安。 “少……”榭桥拿着段易安的手机没敲门就走了进来,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这副不该见到的场景,他收回了目光轻轻说:“江家的慰管家找您。” 段易安也没有制止女人,只是让榭桥把手机递给了他,一边接着慰鸣的电话一边加快了动的幅度。 榭桥就站在一旁,垂着眸子活生生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段易安在说什么仿佛都不重要了,他脑子现在是“嗡嗡”的空,最后只听见段易安来了一句“扔了吧”。 榭桥接过段易安递给他的手机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句:“扔了?” “嗯,昨天把手机落在江迟寒家了。”可能是因为榭桥在这里,段易安也觉得没意思了,于是手挥了挥,让女人待在了一旁,自己把衣服整了整,“反正也用了很久了,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也不差这一个。” 段易安的话让榭桥浑身一怔,丢在江家的那个手机,是他之前送给段易安的。已经淘汰的款式,淘汰的颜色,段易安每次拿在手里都显得格外的寒酸,可是段易安仿佛很喜欢那个手机一样,一直用那一个从来没有换过,虽然备用机很多,但最常用的只有那一个。 可是现在他要把它丢了啊…… 就像把他榭桥丢了一样。 榭桥说了一句“不打扰少爷了”,然后扭头就走开了,眼里没有一丝神色,没有愤怒,没有难过,一切太过平静,平静的让段易安心里的那团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三爷……”在一旁的女人声音嗲嗲地叫道。 “继续叫。” 段易安把女人从自己身上扯开,燃起的欲望早已消减大半,他理好衣服坐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上,一手撑着额头,头疼欲裂,刚才榭桥只要表现出一点受伤的神色,他都不会继续做这种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榭桥没有,就像他跟谁上床,他扔榭桥送的东西对于榭桥而言完全无所谓一样。 一宿,三个人都不怎么好过。 女人叫到后半宿已经完全叫不动了,段易安坐在凳子上想自己的事情越想越烦躁,榭桥也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好了,说是所有东西,其实也没多少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东西,收拾了很久也就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段易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的时候,榭桥已经出门了,他走到榭桥房间看着榭桥打包好的行李冷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让他走啊。 喊了一宿的女人身心疲倦地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原以为这种性价比高的买卖只是让嗓子吃点亏,没想到这比跟人睡一宿还要痛苦,而且时时刻刻还要忍着扑倒段家三少爷的这种心,这副相貌坐在一旁,说不心动都是假的,而且能看却碰不到,这种也是煎熬。 “这事谁都不许说。”段易安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咕咕咕”地喝了下去。 女人看着段易安好看的侧脸,看失了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段易安说了什么,于是点点头说了一句“好”,拿了钱然后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段易安看着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榭桥绝对会死了心的回来的,只有让榭桥知道他和段敬言没有可能,榭桥就能把心收回来了,所以他才把榭桥往段敬言那儿推,然后又跟段敬言打好招呼让他不要收了榭桥。 等榭桥的时间格外的漫长,段易安坐在沙发上,每隔一会就会看一下手机,墙上挂着的钟表运转的“滴滴答答”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扎耳。 脑子里酝酿了无数安慰榭桥的话,即便榭桥的挫败感是他段易安一手造成的,可段易安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想到这么卑劣的手法让榭桥死心。 要怪就怪榭桥,怪榭桥眼瞎,没喜欢上他却喜欢了他二哥。 榭桥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的段易安搜了一个上午“哪里的饭店味道最好”,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庆祝榭桥没开始就死去的初恋,庆祝自己能真正意义上地被榭桥依赖。 榭桥,你来吧,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你,无条件的接受你的一切,我只要你能把心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真的只有这一个要求啊。 段易安靠在桌子旁看着榭桥,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假装冷嘲热讽地说道:“呵,跑出去的狗,终于知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