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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看台上终于发出激烈的议论声。 秀秀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直到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杀了那个妖兽。 她想爬起身,但努力了几次都爬不起来,后知后觉的恐惧如排山倒海般席卷她的全身。 云姝见她害怕,安慰道:没事了,妖兽已经死了。 怎么会没事,秀秀怔怔地看向高台,妖兽死了,黄泉海那帮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齐穰确实是这么想的,要不是这是场不得以外力介入的娱乐项目,早在秀秀扑到灵兽身上时,他就想将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抓起来喂狗。 她居然敢杀了他养了十几年的灵兽! 她居然能杀了他养了十几年的灵兽! 齐穰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多做表情,深怕自己的脸崩了,只能呵斥道:还不快将那两个女人给我抓上来! 秀秀很快被带到了最高层的看台,被身后的剑侍猛得一押,跪在地上。 她浑身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么多戴着面具的人。 这里面只有齐穰没戴面具,秀秀忍不住看向他。 谁杀了我的灵兽!齐穰冷冷道。 云姝的脸色此时有些难看,忽红忽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和秀秀并排跪在一起,全身的力气都靠在秀秀身上,隔着衣衫,秀秀都能感受到她忽冷忽热的体温。 我现下正在突破金丹期。云姝的声音轻飘飘的,只有秀秀听到了。 对!女主马上就可以突破金丹期结婴了! 想到这一点,秀秀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她忙低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 云姝尴尬道:堵住了。 堵住了?!便秘吗!还可以堵住的! 云姝道:你帮我拖延一下时间。 这怎么拖延!周边这些人全部带着面具,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好惹的模样啊。 齐穰见她们一直不回话,忍不住怒道:嘀嘀咕咕讲什么?!我问你们谁杀的妖兽! 秀秀看了一眼闭目努力突破的云姝,抬头道:我杀的。 很好,你竟然还有胆子敢说是自己杀的! 秀秀忍不住翻白眼,不是你问的吗! 齐穰转头对谢奚奴道:谢公子,这人杀了我养了十几年的灵兽,既然不是你的故人,就任我处置了? 听齐穰与旁边的男子对话,秀秀下意识地也看了过去。 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身形有些清瘦,从秀秀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颌线和薄情的嘴唇,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但那人的上半张脸被猫脸面具挡住了,倒又显得有几分可爱。 有些矛盾,又很适合。 过了一会儿,秀秀听他凉凉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耳边是齐穰隐忍的怒意:那你就去陪我的灵兽吧! 说罢,寒光一现,剑已出鞘。 眼见齐穰就要挥剑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秀秀忽然就镇静下来。 她蓦地抬眸,呵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许是她这声喊得太威厉,齐穰的剑生生卡在她的头顶三公分处,愣道:我管你是谁! 很好,他不知道。 君春染身上应当没有什么信物,不然好歹是君家的二小姐,黄泉海多多少少也要给点面子,也不至于被抓过来喂灵兽。 但现下再告诉他们自己是君春染怕是太晚了,梁子已经结了,以黄泉海的尿性,大抵就是杀人灭口。 况且正道各门各派有谁敢说完全和黄泉海没有交易呢,现在唯一能让黄泉海忌惮的恐怕是 秀秀有了底气,重重地拍掉拎着她衣服的手,神色幽深道:一个个不知所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下手,真是嫌命太长了? 众人被她诈得一愣一愣,只有齐穰脸色黑沉道:你倒说说,你是谁? 秀秀整了整衣襟,嗤笑道:自然是悲山大护法,龙傲天! 她随口给自己杜撰了一个吊炸天的名字。 齐穰神色一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谢奚奴。 他戴着面具,从侧面委实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齐穰见他不动声色的模样,心中揣摩了一下,便对着秀秀不屑道:真是什么废物都敢说自己出自悲山,要不要我告诉你,悲山从来没有所谓的大护法小护法,你编谎话前也不事先打听清楚? 是的,悲山从来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门派。谢奚奴这人喜欢单干,对招揽门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今的悲山大多数都是些在正道混不下去的三教九流,或者被仇家追杀的亡命之徒,还有就是鬼道里跑出来的魔物妖孽。 悲山只能算是一个来者不拒的收容所,在这里他们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只不过即便没有任何束缚,他们也都自发地选择听从谢奚奴的指挥。 毕竟慕强,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秀秀瞥了一眼齐穰:有本事你现在便将悲山之主请来,我当面告诉他,你们黄泉海趁我执行任务受伤体弱之时,趁机捉拿我,封印我的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