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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西亚嗤笑一声:“它的生活一定很无聊,但没有任何法则上的束缚,还真的令我有一点羡慕。” 魔鬼来到人间,先是要受两界之间规则的制约,然后还要受契约者的制约,如今跟着契约者进入《末日游戏》,白夙会受的制约,他也一个不落。 难得的发了牢骚。 白夙心内权衡了一下:“就算你不受制约,也打不过人家。” 它们几乎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信仰,吸收的愿力多到不可想象。 同样的两把枪,一把只有弹夹里的子弹,另外一把后头连着个军火库,这就是差距。 格拉西亚被评价为弱势一方,他也没反驳。 强弱战力是客观事实,小学鸡一样的争论没有意义,毕竟《末日游戏》的系统,可没说过这局游戏的主线是让旅行者们战胜“仙人”。 而这个世界里的仙人,实在没什么济世救人的美德,先骗愿力,再用愿力营造一个成仙的美梦,让所有人类,最后都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 坏透了,但也坏的很单纯,人家就是觅食来着。 换一个角度来想,都成仙了,为了一口吃食,还这么煞费苦心的演戏,也挺不容易。 白夙叫格拉西亚去将其他旅行者们都叫来商量这件事,为了更加有理有据,她去将直连神经的放映机里,那张光盘抽出来,放到了投影机中,打算看一看,那些精灵是怎么诱骗这个男人上钩的。 反正只是看画面,而不是全方位的体验,不至于迷了人的神智,让人上瘾。 白夙是这么认为的。 可刚一开始放映,她就发现,远不是那么一回事。 投到墙上的,只是万花筒一样的画面,可哪怕只是用眼睛看,也让人下意识就全神贯注,伴随着头晕目眩。 耳畔的音乐中,夹杂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这声音更像是有生命的东西,顺着耳道,爬进了神经上,留下一连串令人战栗的快感。 电子毒品。 白夙立刻想到了这个词。 她从没想过,只凭着声音和画面的组合,就能催眠一个人,达到这样的效果。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太大意了。 男人大概早就习惯了往脊柱上来一发,所以阈值比较高,否则全方位的体验这种场景,估计根本等不到许愿,就会虚脱而死。 白夙能思考这些,但不代表她的状况很好。 多巴胺开闸一样涌流出来,让她不受控制的欢欣愉快,心底还留着一丝冷静不足以让她狠下心给自己一针。 只够让她踉跄两下之后,选择一个倒下的方向。 最终,白夙如愿以偿的砸在了放映机后边。 下一刻,白夙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就在五分钟之前,格拉西亚去隔壁叫人。 他很漫不经心,只说可以去隔壁看影片了。 陈军和凯恩斯强行忍住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低着头表示,不看也行,跟他们说说就成。 笑话!刚才电影画面香艳,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估计也没干什么正经事…… 要说契约者和使魔,用一些特殊方法来加深默契之类,他们也都理解,可才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要别人去那个房间内感受气氛,这个爱好就有点变态了。 欲盖弥彰也不是这么玩儿的。 误会是格拉西亚有意造成的,但他本人,对这种感觉说不上多喜欢,如果不是在白夙面前,舆论效果没意义。 于是,他只是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容来,重复一次:“各位过去亲自看就好。” 那二人还要磨蹭,就见不知去了哪里,刚要进屋,就被高大的魔鬼挡住的穆子茜脚步一顿,好心提醒那两个榆木脑袋:“让咱们去就去,难道真有线索,你们非得劳动人家大驾复述一遍么?” 说完,她给高大的魔鬼投过去一个“我是称职工具人”的眼神。 当然并没得到回应。 陈军见逃不过,铁青着脸让凯恩斯去喊Z一声。 别管是好兄弟还是好仇人,都该有难同当。 而凯恩斯刚去敲门,格拉西亚陡然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悸动。 他的情绪从来都可以完美的收敛住,跳动了太久的心脏,已经不止几百年没体会过兴奋或紧张,从而乱了频率的情况。 但如今,这颗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里飞出来。 他这里什么触动都没有,只有一个可能性,隔壁的契约者出事了。 虽然,这种感觉,比起紧张痛苦,似乎更类似于快乐欢愉,但在末日游戏里,这种感觉可比痛苦要危险的多了。 他风一样冲了过去,就见到少女一头栽倒。 她很轻,但老化的线路承受不住任何力量,有几条并不是直接松脱,从中断裂,断口不时闪烁着火花。 他迅速将少女抱在怀中。 平日要比他体温略低的少女,此刻酮体炙热,脸颊上带着绯红。 不是那种害羞的红晕,而是醉酒,或者中毒,或者是某种令人上瘾的运动之后,才会出现的鲜艳赤色。 此刻的少女瘫软无力,在他怀里,似乎因为热上加热而不大舒服,下意识想要挣脱出去。 格拉西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眉头一皱。 舆论归舆论,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白夙此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