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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酒吧里的那个男的一开始点鸡尾酒的时候也是问这个问题。 就是为了这个吗? 所以只要说出来就好,我不用真的把这玩意给喝下去吧?我怕我的胃会染上颜色哎。 他这么想,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说出来之后,杜理愣了一下。 # 她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的姓氏是?” “左边是木字旁,右边是土。” “…我们两个是同一个姓。” “啊…啊,对。” 我们两个是同一个姓,这句话这一次总算不是由全世界最恐怖的妹妹说出来的了。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反而感到了些许惆怅。 第78章 靶子 仔细想想。故事的开端不是那个夜晚, 甚至不是学校所有的玻璃都碎掉妹妹跑出去的下午。 而是在更早之前。 在自己十一岁,妹妹八岁的那个夏天。 凌晨四点,他被吵醒了。 揉着眼睛打开门出来看, 却发现父亲站在妹妹的房门口, 用拳头砸她房间的门。 父亲身上全是走廊的尽头的他也能闻到的酒味。 但是眼睛和表情都很冷静。 父亲一下一下的把拳头砸在妹妹的门上面,门是木制的, 从里面锁了起来,只是偶尔随着他拳头砸上去的动作, 而发生一点点微小的变形。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 他不知道前因后果是为什么。但是父亲脸上的表情, 那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让他觉得好恐怖。 这种时候如果妹妹出来, 一定会火上浇油。 他莫名其妙就是有这种预感。 但是父亲的声音很大,就算是在房间里面的他也可以听到, 妹妹更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睡着。 但是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他单单对于这一点感觉到了异常。 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他可能会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不高兴,也会想自己闯了什么祸, 但还是会乖乖开门接受惩罚。 但是现在... 他11岁了,已经可以想到一些平常小孩子不应该想的东西。 比如爸爸现在的表情不像爸爸, 倒是很像杀人犯。 可是妹妹才8岁啊, 妹妹为什么在房间里面一直都关着门, 好像她知道打开门会发生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学会这种东西的? 他不知道。 父亲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门, 门框发生了微小的变形。 只要再过一会, 父亲就可以打开那扇门了。 他站在房间门口, 把自己的门轻轻推开一点, 发出吱呀的声音,好像他刚刚才被吵醒。 他揉着眼睛看向那里,问父亲“您在做什么?” 父亲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然后父亲一言不发的放下手, 微微有些变形的拳头表面,血顺着流了下来。 那扇房门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打开。 盯着妹妹的房间十几分钟,之后他也回房间睡觉了。 第2天的早上,妹妹没有下楼吃饭。 中午也没有。 等到晚上,妹妹终于下来了。 她看到他,一如既往不太开心的别过头。 妹妹在饭桌上面跳过所有有洋葱和肝的菜,只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没有人提昨天晚上的事。 妹妹神色如常。 神色如常。 ...有什么东西永远的改变了。 # “你又在发呆啊。” 杜理有些不可思议的对他说。 他转过头来,发现她正看着他。 她的眼睛以前就是东亚人特有的琥珀色,但自从接受了力量之后,颜色就变得越来越淡。 现在有点接近金色。 在黑色的网纱后面闪着灼灼的光彩。 他仿佛是被那种光彩给刺到了一样,微微往旁边偏过了视线,一会后又重新转过头来看着她。 “...偶尔会这样子。” 他说不过。 不过最近太频繁了。 杜理仿佛非常明白的点了点头。 “因为你现在有一点问题。” 有一点问题。 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已经坏掉了。 只不过现在能够看见别人也能够听见声音,所以好像完全没坏一样。 之前他还只是觉得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些幻觉,而在这个城镇里面,他的感觉就变得格外清晰了。 就是因为这整个城镇本来也是神明的恶作剧吧。 他想。 “想到了谁吗?” “想到了我妹妹。” 他这样子说,微微低着头。 听见旁边的外星鱼人还在继续和酒保对话。 她似乎问到了一些情报。 比如说在这个城镇郊外的一片区域,以前有人目击到不明的光柱。 或者说这个城镇里面有一个疗养院(为什么这种鬼地方还能够有一个疗养院?),有闹鬼的传说。 和最近的植物开始不正常的繁茂之类的。 酒保对于一个一杯酒都不点的客人,还是穿着这种装扮的外星鱼人,暴露的情报有点过多了。 但是看着酒保现在那个僵硬的样子(他的额头上面不断的有冷汗划过,好像有人拿枪顶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