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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说着,作出一副哀婉凄恻的神色。 皇帝心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如意是国公府什么人?” “是国公府大房的小姐,不过只是个庶出,虽是庶出,却品貌出挑,皇上也见过了,那的确是个蕙质兰心百里挑一的人才,只是因着庶出的身份,在府里头难免被人压一头,不得出头,与畹畹村姑出身倒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所以畹畹与她,自然是比别个姐妹更加亲近些,可惜如今畹畹人在宫中,我二人不能相见,想必她和畹畹一样郁闷呢。” “那有何难的?”皇帝道,“宫中近日不是会招纳一批宫女入宫吗?让如意进宫,不就可以与你常常见面了?” 皇帝笑吟吟的,一副蔼然可亲的慈父模样。 花畹畹立即跪地谢恩。 ※ 香荷苑内,如意正带着几个丫头打理那几缸荷花,夏日将近,荷花又开始吐苞。 安沉林携着云生走进来,道:“如意!” 如意抬头见云生替安沉林打着伞,安沉林着大红锦缎衣服,好一个富贵少爷。 如意走上前,向安沉林见了礼,唤道:“大少爷!” 安沉林道:“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不得空。” 如意也道:“我从宫里出来,也想着该去锦绣园见大少爷一趟的,偏偏大太太有交代,不许我往锦绣园去,所以如意便不敢造次。” 大太太的交代自然是让蕙姨娘捎来的,无非是怕如意到安沉林跟前传递花畹畹的消息。 而如意心想着,安沉林终会耐不住自己过来,所以便也懒得跑这一趟,省得给大太太怪责。 安沉林撇下云生,径自往回廊下走去,如意跟了上去。 “我也是被母亲拘管着,不能前来。”安沉林有些沮丧。 如意心里很替安沉林憋屈,嫡出又怎么样?不照样也有不顺心的事情。 “畹畹在宫里怎么样?”二人走到没有日头晒着的地方,安沉林迫不及待问如意道。 如意道:“生活自然顺心得很,她是进宫当公主去的,又不是当宫女,能不好吗?皇后又那么疼她。” 安沉林心里安了些:“畹畹值得人疼。” “可惜大太太不疼她,不然皇后也不必讲畹畹接到宫里去了。” 如意是故意的,大太太不喜欢她,她便也很乐意在安沉林跟前编排大太太的不是。 安沉林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大太太毕竟是母亲,他也不能当外人面说自己母亲坏话啊。 于是,安沉林沉默了下来。 如意道:“大少爷不问了?” 安沉林叹口气:“畹畹可有提起我?” “能不提起吗?公主对大少爷的心大少爷难道还不明白?只是,她人在宫里,大少爷又在府里头,提也是白提。” 安沉林越发怅惘:“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和畹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面,我真后悔从前她住府里时,我没有常常去看她。” “等以后大少爷和公主成了亲就能天天见到了,大少爷不过忍耐几年就是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倒是如意你马上就能进宫了。” 如意吃惊:“马上进宫,什么意思?我不是才从宫里回来吗?” 安沉林道:“原来如意你还不知道啊,我是听祖母说的,宫里来了人传消息,让如意你进宫做宫女呢。” 如意十分意外,干瞪着眼半晌说不出话,转念一想,这定然是花畹畹的安排吧。 既然是花畹畹的安排,总是为她好的。 “若果真如此,我倒是可以替大少爷常常见到公主了。” 安沉林看着如意,不由羡慕嫉妒恨,恨不能自己也是女儿身,能入宫当宫女去,好日/日陪伴在花畹畹身边。 ※ 如意入宫做宫女,国公府里又引起不小的风波,称心很不开心,觉得如意占了便宜,蕙姨娘道:“小宫女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 称心道:“宫里飞出来的苍蝇都比外头的小姐金贵,她入了宫,见到王公贵族的机会就多了,说不定哪天飞上枝头当凤凰,万一被哪个皇子看上,甚至被皇上看上……” 称心越想越羡慕如意,心里更怨怼蕙姨娘当初不把自己送给朱氏当女儿,抱怨蕙姨娘没有旺女儿的命。 如意要进宫了,作为亲生娘的蕙姨娘自然是样样不放心,找到如意很是说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如意淡淡道:“这些话该着朱氏的身份说出来比较合适。” 蕙姨娘心里忍着气,道:“我到底是你亲生的娘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等你以后自己做了母亲就知道谁才是知冷知热真心待你的人。” “不好意思,蕙姨娘,大太太才是我母亲,可是她知冷知热真心待我了吗?”如意反问。 蕙姨娘见如意说不通,也不去计较,心里想着如意到底还小,听不进去话也是情有可原,叹口气道:“无论如何,娘都希望你到了宫里能平平安安的,到了宫里,那些主子都是难缠的,你伺候他们要自己当心,擦亮眼睛,莫卷入宫廷斗争……” “蕙姨娘是要提醒我入宫是去给人当奴才的吗?合着我在这国公府里就做主子了?一个庶出,什么时候不用看人脸色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看人脸色罢了。蕙姨娘你放心,我横竖绝不好拖累你就是了,现在我的亲娘是朱氏,我要拖累也是拖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