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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秀眼睛骨碌碌一转:“大太太说了,如果村老活着,还能被收买作证二小姐说的是谎话。他没有替大小姐脱衣接骨,可是如今村老已死。不能被收买,所以只能嫁祸给二小姐。大太太说了,到时就这么让二小姐背黑锅,二小姐撒谎陷害大小姐。欲收买村老作证,村老不肯,二小姐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人杀了村老,死无对证!” 安念攘只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抛下万丈悬崖一般。摔了个粉身碎骨,却不知道疼,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若不是脸上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不停地淌着泪,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刘香秀上前推她,假意着急道:“我就说嘛,让二小姐你别听别听,你偏要听,如今听了真话,二小姐哪里受得住?都怪奴婢,奴婢不该告诉二小姐真相的……” 安念攘哭着道:“你不告诉我真相,难道要坐等我被她们算计吗?” 刘香秀心里发笑,面上却凝重不平道:“奴婢在窗外听见大太太同大小姐说的话,真的想破门而入,找她们理论来着。都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偏心呀?不懂,不理解,就算大小姐是大太太的珍宝,大太太也不应该为了大小姐牺牲二小姐,作践二小姐,二小姐,你实在太可怜了。” 刘香秀说着也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安念攘更加泪流不止,心有戚戚焉。 “从前是我太傻了,把血缘亲情看得太重,原来她们待我竟不及我待她们的一分一毫……” 刘香秀沉吟道:“二小姐,你不能坐以待毙,等大小姐和大太太部署好了的时候,你就是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老太太肯定是站在大小姐一边,说不定还会为了大小姐将二小姐送官究办,好落个大义灭亲的贤惠名声呢!二小姐,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安念攘点头,目光发狠起来:“对,我不能坐以待毙!” ※ 平王府内,蓟允秀接到跟班的禀报:“接骨村老的案子东窗事发了。” 蓟允秀一惊。 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难道被三皇子看穿了? 跟班禀报说,有人向官府举报,接骨村老被人杀害,官府立即去了乡下调查,在接骨村老的家里发现了陈旧的血迹,官府掘地三尺,在接骨村老床下地里挖出了接骨村老的尸首,已经严重腐烂,但村民证实那的确是接骨村老的家,所以官府认定那具尸骨就是接骨村老的。 蓟允秀自然是静观其变,他才不会因为一条百姓贱命就让自己自乱阵脚呢。 只是这事不知是谁捅出去的,若是三皇子,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三皇子势必会揪住此事,将它当作皇储竞争上的一个把柄而钳制他。 “三皇子那边是什么动静?”蓟允秀问跟班。 跟班还未说什么,外头便有门子来报说:“三皇子登门拜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不善,只是没想到三皇子来得如此快。 蓟允秀已经调整了神色,没事人一般,让人将三皇子蓟允哲请了进来。 兄弟见面,却是分外眼红。 谁让他们是兄弟,亦是政敌、情敌呢? 蓟允秀请三皇子入了座,又让人上了茶,道:“对于平王府而言,三哥可真是稀客。” 三皇子笑道:“我倒是想来,也要四弟欢迎才是啊。” “三哥说笑了,小弟求之不得。” “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三皇子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斜睨着蓟允秀道,“只是四弟,三哥不请自来,你当真欢迎吗?” 蓟允秀也不含糊,现下没有皇帝也没有旁人,不需要做虚伪的戏掩人耳目,便冷笑道:“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说乎,但是如若来者不善,也只好关门放狗了。” 一句话说得三皇子脸色一僵。 蓟允秀笑道:“三哥别在意,小弟也只是喜欢说笑而已,三哥是兄长,当然不可能来者不善,只是三哥突然拜访我平王府,所为何事?” 三皇子看向蓟允秀,他是那样理直气壮,一点儿都没有心虚胆怯的神色,心里不由暗骂:好只奸诈的狐狸。(未完待续。) ☆、第199章 魔高一丈 “四弟难道就没有听闻京城近日出了一桩命案?”三皇子试探问道。 “京城偌大,死个把人算什么?”蓟允秀笑着回答。 三皇子道:“诶,父皇勤政爱民,人命官司总不是好事。” “或许是那人该死,气数已尽,与父皇的政绩不搭嘎。” 三皇子只好道:“难道四弟就不想知道,死的是谁?” 蓟允秀道:“要是三哥乐意说,小弟自然要听的,不过三哥要是不愿意说,小弟也不勉强。” 三皇子讪讪,只能道:“仿佛三哥专程登门就是为了来说这闲话的?” 可不就是吗?蓟允秀在心里冷嗤,但面上还是缓和了神色,笑道:“其实小弟也有些好奇,不知这回死的是谁?” “京郊一个村子里的接骨老朽。”三皇子一边说一边死死盯住蓟允秀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秘密来,可是那张脸泥塑木雕一般,竟没有任何破绽可以泄露。 蓟允秀哈哈大笑,轻松道:“三哥,我还以为什么惊天命案,不过一个贱民,三哥怎么把这当作是天大的事?而且还是京郊的村民,在京城的城门外,实在不必三哥如此大惊小怪,只是小弟有些好奇,三哥,你到底为何对这个村老如此感兴趣,难道是三哥的什么见不得光的老岳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