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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几乎咬牙说出“好归宿”三个字,香草愣住,继而泪如雨下:“少奶奶,你不能将我配给小六,他是个混账王/八、蛋!我死也不要嫁给他!” 香草情绪激动,花畹畹生怕她一时情急做出偏激的事情来,只能上前重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道:香草,如今是保命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定不会叫你交给那个****的! 而花畹畹嘴里却道:“香草,这是老太太的恩典,你还不快谢恩!” 香草看着花畹畹的眼睛深深一震,她解读明白了花畹畹的意思,于是磕了个头,闭嘴不言语了。 老太太道:“如今香草是畹畹的奴才,畹畹既有心促成此事,我老太太总不能不成人之美?” 安念熙呵斥一旁傻愣的小六,道:“小六,你还愣着干什么?这是何等艳福?你还不快谢安和公主和老太太的恩典?” 小六如梦初醒,兴奋得磕头不断,嘴里忙不迭道:“奴才谢谢老太太,谢谢安和公主,谢谢二太太……” 花畹畹的目光如两把利刃剜过小六身上,又剜过安念熙身上,心里忍着一口气。 安念熙回给她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笑容。 花畹畹,你不服咬我啊!哈哈哈哈…… 花畹畹让灵芝扶起香草。主仆三人很是有些狼狈地离了嘉禾苑。 回到百花园,香草就哭成狗,顾不得身上的伤,只是跪着求花畹畹:“少奶奶,奴婢不要嫁给那个小六,奴婢死也不嫁!” 花畹畹道:“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要担心。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那种****!” 花畹畹咬牙切齿。继而吩咐灵芝:“先带香草去上药。” 灵芝扶着一瘸一拐的香草回了耳房。 花畹畹想,等香草的情绪稳定先,再去询问具体事由。 这时。安沉林携着方联樗匆匆来了,一进暖阁便说:“畹畹,我听说了香草的事就匆匆赶来了。” 花畹畹心情郁郁,道:“那么不堪入耳的事。是谁传与大少爷听的?” 安沉林和方联樗都有些尴尬。 安沉林解了身上斗篷交给方联樗道:“你去外边候着,我和畹畹说几句话。” 方联樗点哦图。接了斗篷恭谨地走了出去。 安沉林在花畹畹身旁的锦杌上坐了下来,关切道:“现在就咱们两人,你不要避讳,我是不会相信香草会那样糊涂的。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说有,大少爷相信吗?” 花畹畹抬头看着安沉林,目光平静无波。却也带了一丝怨气,安沉林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二妹妹?” 安沉林立即摇头:“不可能。二妹妹已经去了刘清老家,不在安府里,可是母亲又病在床上,难道母亲病着,还要想着如何不让你好过?” 安沉林自言自语,红愁绿惨。 花畹畹淡淡道:“大少爷就从来没有想过大小姐?” 安沉林讶异地抬起头来:“大姐姐,怎么可能?” 他的大姐多么美丽善良的女子,都说相由心生,她那样美,像月宫嫦娥,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可能去害人? 他的大姐还在五台山吃了两年斋,那样一个心地纯良靠近佛祖的女子怎么可能去害人? 看着安沉林犹疑的面色,花畹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在大少爷心中,大小姐是菩萨,所以大少爷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真的是大姐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沉林将信将疑。 花畹畹却不再言语。 廊下站着方联樗,普通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长身玉立的气质。 他站在那里,臂弯挎着安沉林的斗篷,斗篷鲜红色的,衬着他整个人越发俊秀隽永。 他身后的耳房里传来香草嘤嘤哭泣的声音,和灵芝关切的询问声:“香草,你别光顾着哭,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去了柴房?” “我记得我才和你在回廊上说话,我不过是陪着少奶奶睡了个午觉,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灵芝几乎问到有些生气了,香草却只是哭,方联樗听不见她说一句话。 末了,灵芝道:“你一直哭,可是身上的伤太疼了?我这问了也是白问,被打成这样能不疼吗?他们下手也太狠了,竟然这样打你!” 窗外,方联樗眉头虬成了一个大疙瘩。 在书斋听到别人议论香草的事自己也是震惊万分,香草是一个多么热心肠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人做出苟且之事? 听灵芝的口气,香草伤得很重,想起之前自己挨打香草为自己送药的情景,方联樗就心情沉重。 送药之恩竟然无法报答,毕竟男女大防摆在那里。 耳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灵芝走了出来,边走边抹眼泪,眼睛哭得红红的。 见到方联樗,灵芝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大少爷来看大少奶奶……”方联樗凝眉答道。 灵芝释然点点头:“我也是糊涂了,如果不是大少爷过来,你怎么会来百花园呢?” 灵芝想起那夜方联樗翻墙为花畹畹偷药的事情,心里就无限感激。可是因为香草的事情,她挤不出笑脸。 方联樗看了看耳房的门,里面已经听不到哭声了,便低声问道:“香草姐姐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