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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 完结+番外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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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跄愀我弟像,不会害我,所以你做什么我也不计较。)br

    阿昂说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跟著南哥,但看我涉世不深劝我赶紧脱身,找个正当点的工作。卡紧走(赶快走),是他自己对我说而我问他为什么不走?他却说:「挖冰友系赛ㄟ郎巄低家,母识马造就造ㄟ起ㄟ。挖督扎系惠细汉作少年仔尬今马栽规年,斗殴讨债、抢地盘、尬大ㄟ到啥刚处理歹事虾咪巄做啊,朝没气压。哩只奥卖没计低家武挖机勒冰友,挖就今感谢啊啦。(我朋友认识的人都在这,不是要走就走得掉的。我从十四岁年轻时作小流氓到现在十几年,斗殴讨债、抢地盘、帮大哥处理坏事什么都做了,走不掉了。你只要不要忘记在这有我这朋友,我就很感谢了。)」

    田野调查研究最忌讳就是对于研究对象放入太多感情,而那几个月阿昂的模样却让我对于想帮助他的心思一直不断扩大,为了防止自己在继续破坏研究所需要的冷静和旁观者的角色。我问南哥是否可以换个地方抽查继续研究的全面性,南哥说他会安排,叫至少到月底。

    放假日又陪阿昂喝了几杯酒,他酒量真的不行。将他带回家后,我婉拒了他留下来继续喝的邀约,怕是自己又念起他那失态时让我无法把持住的样貌。我开了自己的车顺著记忆和招牌名字找到阿昂弟弟的麵包店。

    「对不起,我们休息了。」在我进门的时候,那位女生店员这样对我说。

    「店长在吗?我找他。」我说。

    「请问你是……」女店员问。

    「我昂哥的朋友,找他弟弟问些事。」我说,就见那女店员似乎懂得我是什么来头,眼神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她点点头对我说:「那你等一下,抱歉我问一下我们店长。先生,你要不要喝杯水?」

    过了一阵子,我才看见上次那高高的麵包师傅走出来,正是上次开车来阿昂跟我说的他弟弟。我以为他会跟我表明身分,没想到他却说:「我们店长今天人不在店裡,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他转达。」

    「这样喔,我是想买些点麵包给昂哥,不然我怕他以后吃不到。」我说。

    「先生你,你什…什么意思?」麵包师傅被我故意说的话,弄得有些著急。

    「看来人不在马是缘分啦,歹势我之后不会再来了。」

    我假装要走,来挡我的不是麵包师傅是那位女店员,麵包师傅叫住那店员的名字,我看到那女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对麵包师傅摇头,转头对我说:「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是希望可以转达事情让我店长知道,阿、阿昂哥的状况。」

    「不,这事情我想当面跟你们店长聊,他不在也没办法。」我说完就要出门,这次抓住我手臂的是刚刚那麵包师傅,我看到他脸的样子,看来阿昂有个好弟弟。麵包师傅看著我跟我说:「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在烹饪室只有我跟他两个人,麵包师傅这才开口跟我说:「这位大哥,刚刚不好意思,我哥他……」

    「放心,我是你哥朋友,他很好。只是有件事我想当面问问你……」

    以前阿昂弟弟在夜市摆摊的时候,曾经因为阿昂去帮忙被人找碴过,还有麵包店刚做的时候也因为背景太複杂被革职换了好几家,甚至过去的朋友和女朋友也有被人骚扰而导致弟弟原本生活圈与大家逐渐有了距离。

    「我知道他来得时候都会停在服饰店那前面看,因为他怕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出现,也许谁看他不爽就来找麻烦。但我认为我哥已经牺牲很多东西,没有必要连跟我们聚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我听阿昂的弟弟这样说起他哥哥。

    我希望哥哥有空可以回来,不要在意给我们添麻烦。

    南哥那边没消息,我继续跟著阿昂,这天我跟阿昂接到会馆通知去扛个小姐回去,一到会馆就见那会馆裡面小姐被同房的两位抬出来,那小姐神智不清,阿昂跟我把人扛到车子上,才刚把小姐带上车,阿昂就又跑回会馆,我要跟著进去就被阿昂推回去,我看他恶狠狠把我按著车子旁说了句:「哩故掐!卖堆来。(你顾车!别跟来。)」

    说完人衝上去,我还傻傻的站在下面,就听到阿昂操髒话的走下来,另外几位穿得像是服务生的年轻人拉著像是要跟他解释,但阿昂手一甩把人甩到地上,一个小姐赶快来劝,跟我外头的我使眼色,我赶紧进去拉住阿昂,把他拖上车。在车上阿昂边开车边讲著电话,人气急败坏,带著蓝芽在那边跟电话另一头的人大小声。

    「哩挖吹哩来ㄟ头机刚,挖就叫哩爱注意卖齁小假家丢「燕窝」,弄无勒尬林杯信道,出歹事啊驾来哭啊!叫啊!嘿丢!挖塌度啊没问哩,哩明栽啊今哩郎客屋爱「唱摇」!为啥无注意!嘿丢!你母栽?干你老师!小姐家毒吸卖害死挖就丢啊喔!你娘基掰!嘎栽小莉尬挖熟啦,抠我救郎,哩贼领班咖勒吸污啥露用!(你我带进来的头一天,我就叫你注意不要让小姐吃到「燕窝」,都没在听老子说的,等出事才在那边哭啊!叫啊!对!我刚刚没问你,你明知今天客人有要「唱摇」!为什么没注意!对!你不知道?干你老师!小姐吃毒是要害死我就对了啊!你娘肏你!还好小莉跟我很熟,call我救人,你这领班站那是有什么作用!)」

    「面!哩卖就小莉阿西妈妈桑来帮哩求!母面挖负这、挖负这就尬价贺听啦,哩挖欻出来欸郎!小价出歹志,弄无贺就出郎命!巄吸有杯木ㄟ郎!哩贴啥陪郎!哩冈栽哩起监压哩人生就害聊聊啊!昂哥刚屋叫你排!神经鳖喔!做哩欸康盔啦!干!(不用!你不用叫小莉还是妈妈桑来帮你求情!不用我负责、我负责叫那么好听啦,你我带出来的人啦!小姐出事情,弄不好就出人命!都是有父母的啦!你拿什么陪人!你知道进监狱你人生就坏光光啊!昂哥有叫你背吗!神经病喔!做你的工作啦!干!)」

    阿昂在红灯紧急煞车,我坐在后座看著那在茫的小姐,阿昂立刻就跟我说:「茂仔,哩帮挖看卖贼小价系「打管仔走水路」压系「开桶」,帮挖间扎。挖今马卖送起配合ㄟ病院,医生ㄟ问。(茂仔,你帮我看这小姐是「打管子走水路」还是「开桶」,帮我检查。我现在要去送去配合的医院,医生会问。)」

    「打管仔」俗称「走水路」,是指用毒者从血管注入毒品进去,而另个「开桶」的说法则是从鼠蹊部位来注射毒品。看我不懂阿昂跟我解释,而解释的同时阿昂还困惑说: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单纯?我用国外都以英文代号来解释蒙混过去,用几句商用英文呼弄阿昂,阿昂好似也不真的要管我会不会,叫我检查小姐要紧。

    看下体、手臂、大腿最后在内侧找到走水路的痕迹。阿昂跟我开到所谓的「医院」前面,我看见的是一间全部都用帘幕遮蔽,上头只写著诊所两字的地方。没能给我迟疑,我和阿昂就把小姐抬进去。进去诊所后奇怪的是当护士小姐看到阿昂的脸,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事情,马上把我们请进去。

    「基间尬温头ㄟ屋合作,今勒百屋小价齁崊酒疯ㄟ郎客用菸灰缸趴尬头劳辉,低价缝好几针,嘿哭尬无够难听。出来赚皮肉金那有驾简单,胎槓轻鬆赚,价喝康,啊挖那没变性起做?巄喔。(这间跟我们上头有合作,上次是小姐被发酒疯的客人用菸灰缸打到头流血,来这缝好几针,那哭声哭得够难听的。出来赚皮肉钱那有那么简单,陪聊天轻鬆赚,这么好康,那我怎不变性去做?蠢喔。)」

    「呵。」听到阿昂边骂边担心那些比他年轻的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年轻人,我不知道该说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是那从小扛家记所领悟的心得,我就觉得这人是披著黑道背景的好人。

    见我笑,阿昂不懂直接一句:「茂仔,你笑啥啦?(茂仔,你笑什么?)」

    「笑你缘头啦!(笑你帅啊!)」

    「干!咖正经欸。(干!正经一点。)」阿昂听我乱说,今天才难得笑出声。

    小姐没事,留在诊所,阿昂写资料打电话跟他上面巧。这时候医护员小姐走了进来,看我在点菸,就也跟我要一根问:「没看过你,新来的。」

    「嗯。」

    「阿昂带ㄟ郎?」

    「不,南哥介绍。」

    「喔,也是。看你跟他感觉起来就没像。」

    跟护理师的话到这裡没有继续下去,我跟阿昂开车,我本以为要回去会馆继续工作,但阿昂却开去小摊贩,我问他工作呢?阿昂说:「面顶家邱,温免管。价消邀?(上面接手,我们不用管。吃宵夜?)」

    吃饱阿昂把车开到晚上学校外头停车格,四周没声音,我们俩个倒在车上,看著那无聊的二十四小时新闻。阿昂打了个呵欠把车坐椅背向后移,抬起脚来是我的黑色皮鞋。我盯著他脚下皮鞋看,果然老样子没有袜子,阿昂看我一直看著我送他的黑色皮鞋,说:「哩卖吼悔,讲卖韩哩喔。(你不可以反悔,说要还你。)」

    「不,我是想说怎么那么刚好。」我把脚下的鞋子脱下来拿给阿昂看,那是阿昂跟我交换的皮鞋,阿昂看到我把鞋子放在他眼前,吞了口口水,我故意观察他这样的表情,还有那下体的变化,今天阿昂穿著休閒短裤瞬间有点起色,看那形状,我立即就知道他又没穿内裤出门。

    「哩调刚ㄟ,茂仔。卖衝康挖啦。(你故意的,茂仔。不要弄我。)」阿昂看我拿到他眼前的鞋子,我相信他一定已经闻到他最喜欢的小牛皮味道,还有那淡淡的鞋臭味。我看他说著不要,那下体的状态却越来越好。我把鞋子收回来,阿昂鬆了口气。

    「你喜欢这种的。」我说。

    「那屋!(哪有!)」阿昂反驳。

    「还是你喜欢黑鞋?」我学他把脚翘上来看著他的黑皮鞋问。

    「没啦,只系挖、挖马母知按爪讲……想丢基种感觉,就…(没有,只是我、我也不知到要怎么说……想到这种感觉,就…)」

    我很喜欢这种阿昂急得为自己的性衝动或其他让他著急的事情解释的反应,他没读过多少书,一直以来直来直往性格,让我对于他苦恼的想挤出点甚么词彙,却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感到有趣和亢奋。

    「挖栽啊!就亲邱逃看丢啷哩做爱同款!计种刚尬。(我知道了!就像是偷看道有人做爱一样!这种感觉。)」阿昂好不容易说,我却忍不住又戏弄他,拿起皮鞋说:「你说我皮鞋的味道,和偷看人做爱一样?吸按内讲ㄟ吗?(是这样讲的吗?)」

    「啊……母系啦,挖素说那种感贼。(不是啦,我是说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

    「呜……」

    我把皮鞋直接往阿昂脸上靠,阿昂抓住我的手但身体却很诚实,他就是喜欢这种皮鞋牛革味还夹杂人穿过的气味。我将他抓我的手放到他那升旗的裤档上,对他说:「你今天忙一天,现在好好放鬆一下。放心,只有我知道你这个癖好,不会有人知……」

    阿昂看著我,现在没有酒精,我可以看到他真正困惑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诚实的下体一步步因为这皮鞋味道带来的刺激壮大,我发现阿昂手愣在那小山丘上不动,就带著他的手隔著裤子抚摸。正当我准备将他裤头的拉鍊给拉开时,他突然身体绷了起来隔著鞋子对我说髒话。

    但拉鍊滑开,他那硬道不行的阴茎已经从开起的石门水库裡弹了出来,我摸摸他那红润的龟头,前头根本已经溼了一片,阿昂闷哼了一声,把我的手推回去,我本来以为他会立刻把停止我这一切性捉弄,没想到我却发现阿昂推开我的手后,自己解开了裤釦,整个阴茎阴囊和那杂乱的黑毛全露载著外头,我大口吸呼气,把我皮鞋的味道全收入其中,手开始上下滑动阴茎,打起手枪来。

    男人终究臣服于慾望,黑道份子即是。

    我看到阿昂在车上激烈享受皮鞋给他身体带来的快感,包皮不停的拉扯,上下滑动的手,红润的龟头不断流出的前列腺液,我好喜欢他现在这种穿带整齐却只露出性器闻著我皮鞋的样子,让我有种征服之慾。最后阿昂在自己手中获得解放,精液洒在他腹部弄髒了衣服。我拿起卫生纸张帮他清理,阿昂看著我,我想他好似有问题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便不理的等他说。

    等到他开车送我回去后,在下车前他才羞涩的问我。

    「哩刚ㄟ刚骂挖金变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你只是太喜欢皮鞋而已。」我这样回答他。

    不管是发现阿昂特殊的性癖好,还是他为什么选择走上黑道这条路,跟他办事的方式,还有他跟他弟之间,许多难解的家庭问题,和他自己过不去的一些固执,我会认为黑道小弟跟非大哥的底层有许多故事是值得去琢磨的,这是建立起底层黑道基层民族志的一环,但在这裡故让我省略阿昂那对于皮鞋的迷恋,透过整体两年半载的观察,阿昂还是这裡算是幸运有家人做为寄託的一份子。当家人作为寄託,则给予黑道份子珍惜自我,与更多面对往后人生的思考成面,这无疑是件好事。

    最后南哥把我调离阿昂身边的位置,在告别之时,我跟阿昂的弟弟定了个小尺寸的蛋糕,打算在最后天上工跟阿昂告别。阿昂见到蛋糕吃得愉快,他大概好几年没有人陪他一起切蛋糕,吃蛋糕。我很少看见阿昂跟其他人聊天,除了几个比较聊得来的小姐,通常他都是一个人。也许这就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局外人,在这裡他才会跟我吐出心事吧?

    「挖刚骂阿系挖小弟做ㄟ鸡卵糕一颠噜贺嘉。(我觉得如果事我弟做的蛋糕一定更好吃。)」

    我看阿昂吃著他弟弟做的蛋糕这样说,我不想搓破。只说了句:「好歹过年去看看你弟吧,这么久了不是?」

    「挖想看卖ㄟ……(我想看看……)」阿昂吃著蛋糕,没把话说死。

    我在教授的研究室重新的想起跟阿昂的那些事情,打开我的笔店将这些记录打下。一些对研究直得的记录,而我自己眼中的阿昂这是在这裡。我打开手机裡面的某个神祕的资料夹,在其中一格记录中,有不同的影片和照片,那是阿昂喝醉时候闻著我的黑皮鞋整个身体私处一览无遗的黑道男儿美丽参身影,和让人想入非非那被酒精渲染迷茫的脸庞。

    2  输赢

    南哥帮我换了别的位置,今天约了时间碰头,他就开他的轿车来接我。我姐跟我说平常南哥都是小弟帮他开车的,随传随到,那是因为我的关係他才自己开车上路。在车上我问南哥接下来会把我派去哪裡?他边开著车,跟我说要我去做「保母」?我疑惑的看著开车的他,他跟我解释要我去看照一个小堂口的那些未满十八岁的小朋友,我这才明白他口中「保母」的意思。

    「太大的堂口你的身分容易起疑,我跟一个叫尖头的小堂口堂主说过,你是我国外做事的人,因为一些问题要躲一下,暂时到他那边段时间。你还记得你的身分是什么吧?许春茂。」

    「国外口译,帮忙海外生意的。」我说,南哥点了头,停好车带我上馆子。

    吃饭时,我跟南哥两人待在小包厢,南哥简单的跟我叙述那堂口。那尖头的堂口只是一个非常小十几人的小堂口,应该是连旁系或支系都称不上的堂口,只因地方隐密在乡下地区,鲜少人知,是躲债躲人的好所在。加上已庙为居,地方多少都是老年人口,烧香拜佛,环境单纯点。

    「啧,南哥真的对你阿捏讲喔?」

    在要去那叫尖头的堂口前几天,我碰巧在会馆附近遇到在卡啦OK店前跟香肠摊贩赌博的阿昂,阿昂看到我招手跟我打招呼,拿著打来的香肠给我吃。我跟他两人蹲在角落一口一口吃的香肠,有几天没见到我的阿昂听到我要去尖头那边,皱了一下眉头。

    「安爪?尖头大那边不好?」

    「照南哥看法卡系单纯啦,可是茂仔你就不岗款,我感觉你这国外回来还挺清白,对你来讲,对尖头你马是艾小心一点,依五哩卖货,你去别后依拖拖下。」阿昂替我担心,吃完香肠对他笑笑要他免烦恼,我会注意的,反问他最近有没去看看他弟弟,他立刻就起身对我说:你管很多内!住海边喔。骂著三字经害羞的走掉了,看来阿昂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而那也不是我的话,我只是转达他弟弟的心愿而已。

    阿昂口中的卖货就是贩毒,我姐有跟我说过南哥自己不碰但下面其实是好几手国内外毒品在转。能干到大的当然都不会碰那个,有时意思意思助兴,姐姐这样跟我说,故在下头拼命、抱有风险、与被呼来换去,那些连成年都还没成年的少年们,就成了南哥这种等级赚钱的道具,而且必须自己承担风险,是棋盘上的棋子。

    「而就像棋局一样,兵虽然是最弱的却能扳倒将帅,而且不是只有一个,每个兵卒都可以做到,因为说到底已贩毒、干架或是谈判等等目的性,这群未成年的庙口男性是少不了重要。虽然他们地位低下,有些根本连地位都称不上,但对于他们的人数,斗狠与意外性,往往在帮派与黑道体制中形成重要的一环……而我整理了几张大哥如何控制小弟心甘情愿跟随他的手段……其中最有效的一点便是……」

    「咳咳!那、那个许春茂…你…动作注意一下。」

    会议中研究论文彙报的我才说到一半,李教授就打断我,我抬头疑惑,拿著报告想说有什么问题吗?就看见隔壁的学弟一直盯著我瞧。原来是因为小会议室挤太多人太闷,我把裤管和手袖子捲起来露出了那些最田野时刺下的刺青,然后我的坐姿不知何时便得太随性了,随性到让我误以为旁边坐的不是研究助理学弟,而是堂口的那些动手动脚的少年仔。

    「干!换我啦!我就不信这次欸输!赌!一百一包菸!敢不敢?」

    「你看,各来啊各来啊!阿桃个开始爆气啊。你不是还欠伍佰元?赌?你账先算算欸,看你欠多少人帐好不!」

    「嘿妹,游戏隆玩不好,猪队友,上次吃鸡后郎秒杀,以后出去卖讲你我兄弟啦,见笑死耶。」

    「欸!那是累格好不,挖手机啊就没嘿网路吃到饱啊!是不是?茂哥。」

    阿桃转头问我意见,看见这刚满十四岁个头矮小的小男生,我只能笑笑的回他说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听到我说这句,连同阿桃刚刚几个未成年的男孩也都惊讶的看我说:「茂哥没玩过吃鸡?真的假的!干!那价俗啦!」

    我看著这些小大人一言一语嫌我这快三十的人俗气,没过多久他们就继续打闹起来,开始玩别款需要组队的手机游戏,裡头只有一个比较大的十七岁的打锣仔因为有在他们口中的尖头大钓虾场工作,用得起吃到饱的网路,剩下的小朋友只得自己找堂口的网路连来玩,我点了他们一群,连同刚刚最小的阿桃和最大的打锣仔,五个固定班底今天都到其在堂口。

    个头还小的阿桃,留著一颗齐刘海的髮型,还是张孩子脸,但穿著吊嘎的他手臂上已经有著付头期款准备好的刺青割线,我看著小小的手臂上那张神明画像的轮廓,总觉得有点突兀,但他似乎觉得很棒,跟他哥们兄弟炫耀自己那未完成的割线稿,和那上头一点点的打雾。阿桃躺在沙发椅上举高手,我看见他那腋下没多少腋毛,还是乾乾淨淨的样子。

    而和阿桃躺在一起的是十六岁快过生日的番薯,他脸的轮廓和皮肤看得出来是个标准的原住民血统,因为堂口只有风扇吹,他脱掉上衣露出他那虽然有胸腹肌,却有点太瘦的身材,但他以自己有腹肌自豪,之前他曾经在我洗澡的时候跑进来上厕所,看见我壮硕的胸腹肌,有点惊讶问我怎么可以那么大。当时我回他说你的也不小啊,后来才搞懂他不是说我的鸡巴,而是指胸肌。番薯的鸡巴可不输成年人,一起小便时有时都会见到他那肥大的屌从裤子裡掏出。

    坐在小凳子上平头小伙是螺赖巴,跟番薯一样十六岁,外表看起来凶悍,但是一个每晚都会和七仔讲电话的纯情少年,常捉弄他的是现在坐在地上把他腿当椅子靠小他一岁的达宽,他们两个是一起到堂口,而达宽脚上有一个完整的武士图刺青。

    我在堂口常遇到这五个人,堂口前是间私人小庙,这几个少年仔有时候会帮忙出阵头,没阵头的时候就打打工,自己想办法弄钱过活。晚点尖头大到堂口来,阿桃这一群小弟马上有礼貌的全站起来对尖头大叫大佬,尖头哥带著眼镜穿著衬衫,跟阿桃他们一眼就看得出道上人的穿著不同,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对我也很客气。但越是如此我脑袋却一直闪过阿昂叫我注意点的警讯。

    尖头哥跟他们裡头最大的打锣仔说等等要他们这几个小萝卜头去找腾仔。打锣仔立刻就知道意思,应了声。几个人好跟著应声,好似这句「找腾仔」他们就知道干么。尖头哥看著我笑笑的说:「他们去欸时候卡没歹志,刚来泡茶?」

    我看了尖头哥的邀约,不管好或不愿意也得答应给个面子说:「好啊,反正我嘛閒閒没歹志做。我去外头透气一下,顺撒吃菸。」

    人一出去走,这乡下地方四周只剩路灯和小庙还是亮的,四周几乎都田和马路。我看原住民的番薯开了一台日本车猛催引擎,发出巨声捲起灰尘,车窗摇下来在那抽菸,整个车音乐声大的震,在那自娱的摇,手有时候还跟动,我看了有趣就去跟他打招呼。

    蕃薯跟年纪小的阿桃两个人对我这外人比较有善,而年纪最大的打锣仔和其他人虽然也不是说没有善意,但多半会保持点距离。我问问番薯他们要去干么,而蕃薯马上就说:「对去输赢啊。」说出这句话,脸上却满不在乎。

    「几点回来?跟你们吃宵夜。」我像跟妈妈问孩子一样,听到我这句话番薯哈哈的笑,将菸虽便扔在地上,用那很阳光的笑脸跟我说:「茂哥,你阿内讲像是我们要去七逃同款。回来我叫阿桃嘎你讲啦,要啤酒,按内好不?」

    「你们五个要卡早回来。」我对番薯说。

    「这不是我讲欸算啦,茂哥,我只是一个小咖,连我中最大ㄟ打锣仔马只是一个顾钓虾场ㄟ员工。啊!他们来啦,不讲这啦!不然等等我个后依骂。尬老大ㄟ人客按内没大没小。」

    番薯说完,我马上就看到领头的打锣仔他们走到车来,人手一根球棒开山刀,然后打锣仔和平头的螺赖巴把枪插在裤裡,两人嘴上也一根菸,跟刚刚晚餐后一群年轻人还在打电动的样子几乎是两个极端。打锣仔看到我在车窗跟蕃薯聊天,很有礼貌的把我请走说:「茂哥,我大欸跟哩等你喝茶,大欸讲你是帮南哥处理外国事务的读书人,这种歹志就留我们这种没读书ㄟ来处理。」

    阿桃在那挥球棍,小小的身躯如果没有了那个鲤鱼刺青,就像个爱打棒球小男孩。他们一群人跳上车,阿桃也是,在走之前阿桃还顽皮跟我挥手,菸还夹在他手上,我不仅想这群平常和我相处的男孩们,究竟是什么什么原因走进堂口,愿意听著这些大哥的意思亮刀掏枪去跟人输赢?

    说是喝茶,茶没几口就全换成酒了。我问尖头大这五个堂口未成年孩子的来历,为什么会来到这裡,但尖头听到我的问题哼的笑了声,好像我在问废话一样,跟刚刚在一群孩子面前那斯文的样子不同,道上人毕竟还是道上,黄汤下肚几杯尖头大佬就露出我熟悉的模样,翘著脚在堂口的沙发上吃槟榔。来不畏言的跟我说这几个孩子通通是他从外头捡来的。

    「撞球间啦、游乐场、在外头一个人穿学校制服走来走去,或是通常手脚不乾淨的偷钱、偷东西吃,看顺眼就带回来。你如真ㄟ按内有兴趣,就自己问他们,看他们要不要说,通常欸到加来ㄟ家裡歹志弄複杂啦。」

    在多喝几杯后尖头堂主就先走了,当然是酒后驾车,留我一个外人在堂口裡。当然这不是信任我,而是单纯的堂口天花板上我瞄到有隐藏式的摄影机,一有什么动静恐怕尖头大就会知道。我不知道那群男孩们知不知道自己随时随地都被监视这件事情,我得做些事情打发时间,就到处晃晃。

    堂口后方有个铁皮屋是我和那群孩子睡觉的地方,不大,而为了挪出个位子给我,蕃薯被迫去跟阿桃挤床,两个人几乎是抱在一起睡,我有点抱歉佔了他们的位置,番薯则只是笑笑的说别客气,来著是客,而且是比尖头哥大好几倍南哥的人,他很愿意配合。铁皮屋的外头旁边有个小浴室,通常男孩嫌厕所在庙口太远都直接在浴室解决小便问题,所以这裡常常传出一股尿骚味,而且就连一些生理需求他们也在这裡解决,我究曾经在没关好门的缝隙裡,看见螺赖巴在这跟他外头七仔讲电话一边打手枪。

    螺赖巴的鸡巴不大但短小有力,手套弄时嘴还会像小狗一样不断哈著气,一边对电话结结巴巴说一些爱你之类的言词,那圆大的龟头就跟螺赖巴现在的脸一样红,螺赖巴来回的用手指头刺激自己龟头边缘,还用口水帮助搓动,突然龟头一阵阵精液喷出,每一发都射在浴室的磁砖牆上,直到屌垂下后,螺赖巴才用莲蓬头洒水清理牆上和他鸡巴的精液,一边还不忘抚摸著他那软掉的鸡巴,跟他女友下次同时间约干讯。

    原则上他们只有想睡觉时会待在铁皮屋,剩下时间不是堂口就是工作。结果搞到最后待在铁皮屋裡最多的可能反倒是我这外面来的閒人。

    不知等了多久,我躺在沙发上睡著给电视看。耳朵听到夸张的汽车声,就睁开眼,往门口一看,一个强光照在堂口的庙前,最后几个人下车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我起身走到庙前的空地,五个男孩一个没少,在车子的远光灯下嬉闹的推挤,就好像一群刚下课的男学生一样,但手上不是背包课本,而是刀棒和裤内擦著的枪。

    「茂哥!」阿桃先看到我的人,叫到。

    「茂哥!」其他人也跟著叫。

    「哈你真的等温吃宵夜喔?欸,茂哥你没来没看我呛声一句,对方退三步。」

    番薯看见我,跟我过来勾肩,吹他去输赢时多勇猛,多帅,怎么拿著棍棒追著对方打,又怎么躲过对方的攻势,我听来听去觉得这好像一部电影,番薯像是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打赢反派或得胜利,而就在他滔滔不绝的说时,我注意到他另一支手臂上在若隐若现的车灯下,那包扎的痕迹。

    最后我请了他们五个吃滷味、喝啤酒,除了打锣仔外,其他人都没客气的每个人都点了一大碗,我们就坐在庙前的板凳上吃。打锣仔坐到我旁边,我原本还以为他要干嘛没想到他竟然掏刚刚的包括其他人的滷味钱给我,我跟他说不用了但他仍然坚持把钱塞给我,这样对我说:「茂哥,我感谢你好意照顾我兄弟,但我和我兄弟是赚吃不是乞丐,你如愿意给我面子就收下钱。」

    「打锣仔……」我看硬塞在我手中的钱说,但打锣仔却握住我的手要我收好钱插话:「拜託啦,你对他们太好,以后他们ㄟ感觉吃你ㄟ用你ㄟ是理所当然ㄟ代志,我没当让他们有这种想法。茂哥收下啦。」

    「打锣仔…不是我不收,是你这……钱不够啊?」

    我说完,然后看到坐在隔壁的打锣仔露出傻住的表情,我拿收据给他看,他看了以后骂到:「干你娘哩!他们是猪喔!吃那多!我看伍佰七、八、这裡…三佰、伍六、干!两千八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