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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厉霜刑现在还是有些焦虑的,但是毕临作为导演倒是还好,这个角色要是有那么简单他就不会死磕江斐。 实际上,就算是江斐也没把握能在刚刚开始拍的时候找到节奏。 厉霜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得显得有些急躁,他知道毕临说的很对,他太压着自己了,但是他习惯了。 从小到大他也不是那种爱撒娇的性格,也没人愿意看他撒娇,至于歇斯底里什么的,他更是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 也许他曾经放肆的大笑过,但是他从记事起便没有放肆的哭过一场,对他来说心理负担还挺重的。 “其实如果我要求低一点,说实在的,刚刚就能过了,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极限,就这样过了你自己也不甘心吧。”毕临直接说道。 厉霜刑没回答,但是他知道,毕临说的是对的。 没办法,只能冉找找感觉。 从前拍戏,厉霜刑都是游刃有余的,很多时候他在拍戏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有个单独的自己游离在一切之外掌控全局的从容感,所以他很轻松。 但是现在这种方法有点限制住了他自己,没办法,他只能尝试更入戏一点。 虽然听上去有些拗口,不过厉霜刑到底还是成功了。 他不再刻意的雾关注耳边的风声、眼前的人影,眼神也是涣散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透露着茫然,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怜”。 “你说什么,我……关灯?”陈宣坐在病床上,猛地转头,看向开门和有人说话的方向,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浓稠的黑,仿佛藏着无数的魑魅魍魉。 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脑袋还有身上各处都因为大家而隐隐作痛。 护士看见他这么说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也算突发情况,赶紧把灯重新打开,然后走到陈宣的身边说道:“我…我现在把灯打开了,你能看见吗?” 演护士的小姐姐是个年纪不大的新人女演员,低头的时候就看见厉霜刑这张脆弱苍白的脸,脸上写满了绝望,她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说台词也变得有些磕巴了。 “卡,再来,小杨别紧张。”毕临虽然每个笑模样,但是也不发火,现在的进度还是很正常的,在计划内,所以他情绪还好。 演护士的小杨确实是有些紧张了,赶紧调整了状态,重新把刚刚的情节拍了一遍。 厉霜刑在病床上坐着,因为刻意不去关注眼前的情形,所以整个世界好像都离他远了很多,因为视觉的降低,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的声音都有些远了,也不是那么分明。 这自然是错觉,主要原因还是心理原因。 如果厉霜刑不是在演戏的话,就算他蒙住自己的双眼,他的听觉只会更加的敏锐,现在只是被他自己压抑住了而已,就为了拍摄起来情绪更加的真实。 护士小姐姐知道他看不见之后,连忙说道:“你先别乱动,我去叫何医生过来。” 这个结果超乎她的意料,还是得去找主治医生。 负责陈宣的医生很快过来,看上去也有些急切,因为这个情况确实是不在之前的预料范围内。 这个时候,陈宣的母亲这才匆匆来迟,看上去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让你在学校老实一点,不是让你和别人打架的,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要是伤了手的话还画什么画。”陈妈妈走近病房,看陈宣躺在病床上,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是确实是有关切的意思。 要是换了从前,陈宣早就尴尬的笑一笑,然后主动过来认错了,但是这一次陈宣却没有动,依然躺在床上,甚至拿被子把自己的头都蒙住了。 陈妈妈感觉到可能有哪里不对,但是只觉得自己可能话说得难听,把孩子气到了,便坐到床边,试着拉儿子的被子。 “你也别和我赌气,这么大了也不让我省心,你知道我接到你同学的电话说你和别人打架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有多着急吗。” 然而,她去拉被子却怎么也拉不动,甚至她发现被子里面的人在颤抖,隐隐还能听见抽泣声。 在宣晶念台词的时候,厉霜刑缩在被子里面酝酿自己的情绪,他哭戏拍的不多,大多数都是那种压抑的哭戏,以眼神为主,很少有那种哭出声音来的,演起来又是新难点。 示弱对厉霜刑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难以想象的时期,但是没办法,戏还是得演。 他蒙在被子里面,仔细的分析了一下陈宣现在改有的情绪,他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面,是因为还能欺骗自己,眼前的黑只是因为他蒙住了头,而不是因为自己看不见东西了。 但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知道这些都自己自己骗自己,恐慌的害怕压着他,母亲的言语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他从隐隐的哭泣变成了嚎陶大哭。 这下可把陈妈妈吓坏了,赶紧拉他被子,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 但是不管陈妈妈怎么说,被子还是牢牢的盖着,但是整个病房里面都已经充满了陈宣笔不压抑的哭声。 过。”毕临对于这一条还是很满意的。 江斐就站在边上看,也绝对自己还是很有眼光的,推荐厉霜刑来演这个角色实在是再合适不过,这个年龄段上下十岁的范围内,不会有人比厉霜刑的演技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