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_39
本书总字数为:1317583个 那天晚上回家，小刘和小汪决定谈一谈。除了暮暮，干舅和小球妈妈都对暮暮的选择表示支持，这件事情唯独不乐意的，就只剩下了小汪。 “我不知道其实我挺羡慕女孩子的但是呵，我这种人，就是两头好处都想沾吧。当女人不那么容易的，你在妇科实习过你还没感觉么？暮暮现在还小，受过那么多伤，现在因为洋洋死了一拍脑门子要当女孩子我害怕他将来后悔。更害怕”小汪说完抬起头，看着小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我们要保护好他”小刘坐到小汪把小汪拦在自己怀里：“那时候昭昭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现在暮暮还有咱们，咱们是成年人，更应该保护他不受伤害，不论性别” “我知道如果以后敢有人伤害暮暮，我一定把他剁了喂狗。” 小汪说完旁边的悠悠马上摇头表示“我不吃” “不不不，我们应该先用法律武器，当然我不排除我会控制不住。”小刘蹭了蹭小汪的头：“这种事情不发生最好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小汪回抱住小刘，戳着悠悠肚皮问叹了口气：“暮暮做了手术后，是有生育能力的吧。” “应该是有的。”小刘点了点头，他查询医院的病例里，确实有真两性人剖腹产的记录，并且生下了健康的孩子。 “行吧只要暮暮开心，随便吧，大不了到时候再换回来也行。现在变性也不是个事。”想起昭昭这部电影中表演的角色，小汪忽然想开了。 “话说，你知道么，昭昭这部电影，是和温存一起排。” “什么？”小刘一惊，绝对没想到，昭昭竟然和温存有交集。 “毕竟是小球家投资的，现在温存依然是小球家手下的一哥么。”一提到温存，小汪也一脸厌恶，这几年，在小球的威逼利诱下，小汪用“钢猫”这个笔名，给温存写过两部小说，结果都不温不火，反而捧红了好几位女明星。现在小球的公司阴盛阳衰，小球也很无奈。 “但愿温存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正皱着眉头，小刘忽然感觉有小汪摁了摁他的眉心。 “我们好不容易没见了，为什么非要讨论那个人。” “不然我们干点什么？” “干我呀！” 小汪的话，把小刘逗乐了。 小刘捧着小汪的脸检查了一下。虽然现在鼻头还是有点歪，但真不难看，反而还自然，之前的小汪的脸太过于完美，看起来有些不进人情，现在看起来亲切多了。 “想的倒挺好，现在我发现，悠悠比你好玩多了。” “行吧，那你跟悠悠玩吧，我去收拾东西了。”小刘站起身，向客厅走去，回来时小刘的行李就扔在客厅一直没动，现在看来要原封不动带走。 假期总是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没了，今天已经五号了，小刘明天下午的飞机。 这几天，因为洋洋和暮暮的关系，两个人一直沉浸在焦虑中，说的48手，完全没时间实践。今天讨论好暮暮的事情，忽然觉得一阵轻松，也就来了性趣。 “想都不要想！过来，干活。”小汪说完站起来冲过去，在客厅把小刘扑到，开始拽小刘的衣服。 不明所以的猫猫狗狗，似乎觉得主人们在进行什么刺激的游戏，也加入了行列，最后不得已，小汪有只能先处理猫和狗。把多多悠悠都扔去关禁闭后，小汪捧着小刘的脸就开始啃。 “卡塔”随着开门声，躺在客厅地板上的两个人抬起头，看到目瞪口呆的昭昭。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昭昭道完歉，一溜烟不见了。 “昭昭！”小刘爬起来，上衣都来不及穿追了出去，小汪呢，内裤找不到了套了个外裤也跟了出去。结果，昭昭这个家伙跑的之快，两个人谁都没追上。 第二天，小刘和小汪早上去医院看望暮暮。 暮暮一脸兴奋的对两个人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不同意我当女孩子了，是不是要花很多钱，没事，我哥哥送来了我可以当女生了么？” 这时，小刘和小汪才反应过来，昨天昭昭背着的双肩包，里边装的竟然是成捆的现金，数了数，有12W 第113章 第 113 章 “小刘！！这个是你嘛？？” 恢复上班的第一天早上，就有脑袋探了过来。小刘则一脸懵逼的递出袋子：“你们要福娃么” “哇！可爱，我们正想买！好贵啊！！啊，你带了这么多啊，谢谢谢。” 小刘带来的福娃都是最小尺寸的挂件，走之前小汪一定要让他带上，说给同事们。对于这些小纪念品小刘不太理解，但每天在家看到多多悠悠都在玩，感觉应该是挺可爱的吧。 “一人一个，每个人都有。”小刘看到一群小姑娘在抢晶晶，不禁苦笑，隔壁城市就有大熊猫，这边一群人还在抢，国宝就是国宝，怎么都招人了喜欢：“你们刚才在问我什么？” “这个这个，是你么？” 一位住院医递过来手机说：“这个小哥最近超级红的，跟你好像。” 小刘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姐姐，您知道这背景是那里么我怎么住得了那么好的小区更何况，我觉得一点也不像” “不像么，我们都觉得超像的。” “一点也不像。”小刘苦笑了一下，小刘很知道让他看起来和照片中不像的方式，那就是咧嘴一笑。 “就是！”一位是实习生插过脑袋：“我也觉得不是小刘，发型，神态都不一样啊。手机也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人家的腹肌，小刘你有么？”住院医打量了一下小刘的腹部，吓得小刘也连忙看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 “我搜了一下传说这个小区超贵的” “啧，啧，你们说这是鸭叻，还是高富帅”身材好 有钱，似乎戳到了不少人，无非也就是这两种情况，小刘懂，虽然他都不算吧。 “行了行了，别讨论人家了，病例都准备好了么？等一下大查房哦，今天可不是孙主任，你们要是汇报不好给人家气安逸了。我可救不了你们。”迟医生的话一出口，大家便不再讨论，抱着福娃开始看病历。 刚才讨论的那张照片中的男主角，只穿了运动裤，光着上身赤着脚，手叉腰皱着眉头，确实是小刘自己，应该是那天追昭昭的时候拍的，小刘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网上这么火。 照片中的小刘，那天正好带着一个发卡，刘海被梳在后边，形成了一个背头，而日常的小刘，刘海在前边看着像个学生。就是一个发型，人就能差这么多，非常让人意外。而这个变化，竟然是小球最先发现的。 “幸好在医院害怕丢用了旧手机。” 一边感叹一边翻看病历，小刘忽然感觉白夜在瞪他，发现白夜拿到的福娃是贝贝，小刘觉得还挺像的。 普外是小刘实习的第一个科室，但是只有六周。马上就要出科的小刘，每天都在认真的撰写者病例。 作为指导老师，安老师对于小刘的病例评价非常高：“这比不少干了几年的住院医写的都好了，看来这个培训中心，真的有必要啊。” 安老师说完，不少实习医生也探着头听，私下里都找小刘咨询过。 小刘就成了干舅的活广告，很耐心的解答着一切。干舅的“临床技能培训中心”，现在还算是订单培训的状态，去年开始也接受自费前来学习的学生。可能外市并不清楚，但是在帝都一代的圈内比较有名。 实习医生的病例是不会被归入档案的，这些都是作业而已。但这些作业，有些人刚开始写，小刘呢，“三基三严”已经体验了三四年，相当熟悉规范了。对于自己分管的八张床，也游刃有余。 当然，最后一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出科考试。这个一般是每科实习结束前23天进行，临床技能考核和理论考试□□开，由实习科室的带教教师集体评定，不及格者需补该科实习。 小刘在完成了普外的实习后，小刘去了神外。而小黄呢，正在儿科每天遭受“熊孩子”以及“熊家长”的双重虐待。 本以为再也不会和其他实习生有交流，事情发生在一天值班交班之后。按理说前天晚上有手术早上还在帮，但已经习惯的小刘，精神头还不错。 说到值班，这里值得大书特书，其实一般没有夜班白班，除了急诊、ICU，都是24小时一换班，小刘经过几个医院，大同小异。 值夜班，医生们戏称叫“仰卧起坐式睡眠”，就是你刚躺下，马上就被叫起来。不过再怎么样，这些科室都比急诊强。 如果说别的地方叫仰卧起坐，靳十五那里忙起来凳子都坐不住。经常一晚上从脑梗到心梗，从打架斗殴脑袋开花到车祸开放性骨折，什么都见过了。有一天晚上更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心梗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一共来了七个，中午出来时小刘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看着靳十五一脸淡定，内心里佩服。 按理说，按照靳十五的级别，最差也是二线医生，但是科室问题，靳十五经常在一线，还好是值班24个小时倒休一天，不然小刘就要怀疑人生了。 靳十五在的医院，值班室护士和女医生的条件好点，男医生么，白天上班抢车位，晚上值班抢床位。值班室又小又黑，窗户都没，挤了3个上下铺，有空调有蚊帐，相当豪华。当然，这是要抢的。去年有一次小刘跟靳十五值班，不忙，靳十五让他去休息，小刘看了一会书睡着了，睡得半醒感觉旁边有人，一回头靳十五眯在旁边，两个人挤在一张上下铺的下铺上。 本来以为靳十五已经很可怜了，直到小刘见识到了靳初一。 如果不是来俞市实习，小刘绝对想不到俞市是全国打架斗殴发生最高城市之一，周六日小刘没事干就会在靳初一那里呆着观摩学习。别看已经临近深秋，晚上经常乌央乌央一群人，两桌打起来一起被送进来。 靳初一手下的急诊室有着24张病床，但是因为每天人流量较大，一天病人流动大约有7090人，再加上夜生活花样繁多，这是一个越到晚上越忙碌的城市。 当然，在这个城市，小刘也见到了不少奇怪的事件。虽然每个医院都会固定有东西塞进去出不来的，但是就没事干翻看病历记录的直观感受，小刘觉得这边的人这能“玩”啊，不论前边后边，从脉动瓶子到手电筒，什么都有，电灯泡都是常见之物。弄得小刘不知道怎么的就总会想起小汪 自从干舅来过后，小冯对待小刘的态度，那简直差了极点。但是作为一线医生，小冯每天根本没时间操心这些事，比狗还忙。而更重要的，还不被患者信任，轻则嫌弃、质疑，重则辱骂、殴打，在外边随随便便就能上新闻的事情，这里简直是家常便饭。 “急诊，家属都比较激动，我们要理解。”靳十五这么评价。 而这种话到了靳初一的嘴里，就变成了“家属就这素质，又穷还自以为是，医院不提供安保不加薪，还把你当狗用，这就是现状，爱干不干。” 当然，话虽这么说，靳初一对待工作和自己的学生还是很尽责的，尤其是对小冯。当然，当小刘知道了两个人有另一层关系的时候，感觉比较微妙。 又是一天夜班，昨天晚上接了个急诊病人，忙了一夜。早上打着哈欠的小刘走出门诊大厅，正好遇到了来上班的小冯。小冯耳朵上挂着耳机，背着双肩包，上边还憋着温存的徽章。看到小刘故意移开了目光。 小冯不想看到自己，小刘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事情，就当做没看到，继续往前走。 就在小刘敲着脑袋往医院大门走，忽然被人拽住了，扭头看到是白夜。 “那个那个”白夜显然也刚下夜班，水汪汪的大黑眼圈跟熊猫似得。 顺着声音一回头，小刘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牛仔裤后边藏着的，竟然是一把菜刀，光亮晃眼，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路上，竟然没人发现，除了白夜。 “叫保安！”小刘说完就大步跟了上去。 果然，男人走进门诊大厅袖子一甩，抽出菜刀边走边喊让“XX医生出来”，大清早，还好人不多，门诊的人尖叫着四散开来。 看到自己HOLD住了全场，男人非常满意，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小刘，可能还是白色的衣服完全跟阳光下反光的大理石地板融为了一体。 正当男人拎着刀在大厅嘚瑟时，只看到小刘手刀一个斜砍，打在男人的手腕，忽然疼痛让男人措手不及，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随后小刘抓着男人手腕向上一折，男人顺势倒地，随后小刘用膝盖顶住男人的脊椎，让他失去反抗能力，这一招，还是上次在手术室门口，跟小黄学的。 就在小刘控制住男人的时候，周围保安和热心群众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男人困成了粽子。 看到事情处理结束，小刘困意上升，打着哈欠回家补觉去了。回到家，小懒猫多多正在小刘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小刘洗漱完毕，抱着多多猛吸一口，也睡了过去。 但没睡几个小时，电话就来了，医院打来的，说记着要采访报道 第114章 第 114 章 “你为什么说是我啊” “咱们两个谁跟谁啊。” “姓刘的你坑我” “我爱你还来不及呢，不用谢。” 小刘说完关上门回屋睡觉了，那天他跟记者表示只要写学校名字就行了，不需要提个人名字，也拒绝了正面拍照，最后被问的不行，小刘写了小黄的名字。 然后，小黄就成了名人。说来也巧，哪个家长还真是因为对孩子在儿科看病不满，吵架后一不爽拎着刀来的。被捕时警察发现此人神志不清，带去尿检，阳性，直接抓了。 小黄这次“见义勇为”，最开心的是学校。在兄弟学校实习，竟然还见义勇为上了报纸。教务处的还专门打电话表扬了小黄。 同时，学校深刻感觉要求学生们实习穿常服是正确的，因为唯一被目击者抓拍到的照片，是一张背影，那标志的白衬衣、白皮带、白裤子、白袜子、白皮鞋，一身雪雪白，看得令人舒爽。 后来，果然如小刘所料，小黄的照片被人扒了出来，凭借着帅气的脸庞，在网上小红了一把。 神经外科的实习，三周几乎是一眨眼就结束了，小刘只做了一次小讲课，也没等到让他期待的颅脑外伤，不过没有，也代表着大家都好。 完成出科考试，轮转到骨科。 医院的骨科设置也是很有意思，骨科、脊柱、烧伤在一起。骨科给人感觉每天DuangDuangDuang、呲呲呲，不知道还以为搞装潢的，烧伤那就是备有一番“味道”在空中，视觉和嗅觉双层冲击。 知道小刘被分到了骨科，刚从儿科活着回来的小汪，去了内科休养，进入了长达18周的内科之旅。 小刘来的比较不凑巧，第一次值夜班就赶上了胫骨远端开放性粉碎性骨折，打开包扎时，刺破皮肤的骨端看起来像从中间被砍断的竹子。 那天的手术情况特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结束，老师直接给小刘换了一天倒休。小刘刚从科室出来，就收到了小冯的短信，说靳初一有东西给他。 当小刘赶到办公室，看到桌子上一堆病例加文献，都是关于LISS以及 Mippo的。在当时，微创稳定系统还是比较新的东西。看到资料，小刘眼睛一亮，本来他今天就准备看类似的文献，没想到竟然靳初一都准备好了。 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但是小刘的科室只要有从急诊走的重症病例，靳初一都会找相关资料和经典病例给小刘学习。短短的两三个月，小刘已经自己总结了一大本重点难点。 “谢谢师哥。”看到小冯这大黑眼圈，就知道了这些文献都是小冯找的，小刘感觉有些内疚。靳初一虽然会给小刘文献，但那里有时间自己找，都是学生小冯找好，再给小刘。 面对老师这样的偏心，小冯还是忍耐了，似乎，每次靳初一都是肉偿的，小冯还挺满意。 想到这里一身冷汗的小刘，连忙谢过小冯开始看资料。 “嗯。”小冯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忙自己的。 这一兴奋，小刘也困意全无，直接坐下开始看文献。 然而人在强撑着，身体不会说谎，看了一会儿，小刘就开始打哈欠，正在他准备去泡杯咖啡继续时，小冯说话了。 “回去看吧，不在乎这两三分钟。更何况万一被人拍到了医生上班打哈欠发到网上，谁管你刚下夜班，更何况你还穿个军装。” 谢过小冯之后，小刘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只不过离开之前，小刘打算去一趟资料室。 资料室是一栋非常古老的小红楼，不知为何没被拆掉。目前这个二层小楼是存放电子化之前那些挤压了几十年的老病例的。其中一部分经过赛选后被电子化，用完就无情的堆积起来吃灰。另一部分还没来得及的，估计也就放着了。 这些被遗忘的东西，成了一些有心人的宝藏。在靳初一给了小刘钥匙后，小刘经常会去里边翻翻找找因为靳初一时不时会给他出一些问题。比如过去的情况，放倒现在，会怎么处理。 小刘觉得挺有趣，更有趣的是过去的分科。当时别说急诊，外科都没分这么细，普外就是最单纯的大外科，医院也是小小的一丢丢。 一想到现在门诊最起码也是主治医师级别的医生，想想当年专科学成的医生就能坐门诊，不得不感叹时代变化。 这个资料室是个宝藏，偶尔小刘还能翻看出一些个人总结和心得，尤其是那一句句“随着科技发展，将来会有更快更好的治疗方法”，小刘明白，这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反复进来的病人，自己成了病人的医生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 选了几本病例夹在一堆资料中锁门离开，小刘穿过花园向大门走去。走着走着，看到远处一位中年女性跑向自己，小刘觉得眼熟。离近看清楚后，确实发现，是自己负责病床的家属。 “医生医生，你快去看看，那边有个孩子是不是腰断了，躺在花坛上呢。” 一听到这句话，小刘连往花坛跑，拨开驻足观看的人群，看到了令他无语的一幕。 昭昭，正仰面朝上躺在花坛上玩手机，但昭昭并不是平躺着。跟人一样，昭昭的脚背向上贴在脑后，像一本360°封面封底对折的书，一样的躺在那里。 换做一般人，这样的动作，小刘首先想到的是腰脊椎折断，但昭昭么 “昭昭。”小刘轻轻呼唤了一声，昭昭扭头一看，摘掉耳机从花坛上跃起，张开双臂朝着飞奔过来，扑进了小刘怀里。 “刘哥我好想你啊。” 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爱撒娇，瘦瘦小小的。 “医生，他不要紧吧”刚才的那位热心阿姨伸出头说。 “不要紧他很软”小刘还没说完，昭昭抢答了。 “我是杂技演员啦，在拉伸，你们不要模仿，会出事。”昭昭抱着小刘笑的很甜。 “哦哦，那就好，医生我先走了哈。”也许是感觉昭昭和小刘特别像，阿姨也没多说，转身向住院病房走去。阿姨的女儿被酒驾的司机撞伤，住了半个月ICU一出来，听说未婚夫当场死了，又差点进去。看着阿姨孤独的背影，小刘一阵心酸，但能在这里住院的，那个家里不是有各种各样悲惨的故事。 围观的人群散开，留下了昭昭和小刘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送走阿姨，小刘低头看着抱着他不松手的昭昭问。 “我来找你啊”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手机关机了。” 这一说小刘才想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看手机早没电了。知道了昭昭刚下飞机就直奔过来，具体来干什么不清楚，干舅说让他过来的，觉得事情比较复杂，决定先回家等待干舅。 小刘把昭昭带回了小黄家，谁知道这孩子倒好，到家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无奈小刘给昭昭脱了外套，才发现十一月过了一大半，这孩子就一件短袖T套了个单薄的冲锋衣，下边是单裤子，因为刚在外边躺过，无奈小刘把昭昭的衣服扒掉套了一身自己的睡衣扔在了床上，并给昭昭擦了把脸，这才自己才躺下休息。 当然，掀开被子才发现，多多这个不会委屈自己的小妖精，正在里边团成了一团，看到昭昭来了，钻进了昭昭怀里，义务充当毛绒玩具。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小刘被电话吵醒，身旁昭昭还在睡觉。小刘第一次发现，昭昭这个孩子跟小汪有的一拼，睡觉不但不到处扭，还喜欢抱着东西，掰开八爪鱼一样裹在自己身上的昭昭，小刘摁响了电话。 干舅的声音传来：“带上昭昭，一个小时后帝豪酒店见。” 然而不论小刘怎么晃，昭昭都哼哼唧唧的不想起，一直嘟囔着“不饿不动了”，结果听到“干舅来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准备走人。结果因为起来的速度太快，直接把趴在他身上的多多弹飞了出去。 这样的反差弄得小刘哭笑不得，拿出自己的衣服让昭昭换上。结果这一穿，感觉更有趣了，虽然人小一号，但看起来更像小刘了。 昭昭毕竟还是小朋友，特别喜欢带着夸张花纹的衣服，身上饰品一应俱全，一走动跟圣诞驯鹿似得自带“铃儿响叮当”。 然而穿上小刘给他准备的衬衣毛衣，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文弱学生了。 带着昭昭打车到了宾馆，小刘下车时看到了舞象和他男朋友还有摄影师，瞬间有了一种感觉。 舞象点了点头：“就剩暮暮一个了，我们追踪了7个孩子，只有暮暮了，不论如何，我们想给故事加一个结局。” 然而，结局是什么，谁敢想呢，暮暮的情况5年后存活率32%，期望预后中位数是17个月。 “所以暮暮才急着做手术。我们也打算把纪录片的结局，放在暮暮手术后，不论成败。”舞象说。 “一定会成功的不是么？”听到舞象的话，昭昭忍不住插了一句，然而在场，不论小刘还是舞象，都没回答。 绷不住的昭昭，坐在角落又抱着头不吭声了。 第115章 第 115 章 “所以，我为了纪念我剩下不多的男性时光，我决定做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暮暮声音不大，表情却相当得意。 “什么事情？”干舅端着茶杯笑着问。 晚饭结束，一群人聚在干舅的房间聊天。 “我撸了一把，成功了。” “噗。”真的没忍住，干舅喷了一桌子，小黄连忙给干舅递毛巾。 边上，小刘、舞象、黄三、齐哥、小蜜都笑作一团。昭昭则小脸一红。 “笑什么啦！！趁着有体验一把有什么问题么？要不是不那啥我还想体验更多呢。”暮暮说的面不改色，踢腾着C形的义肢一脸得意。 小刘捏着山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将来暮暮真的当了女孩子回想起自己说的这些话什么感受。 一群人闹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明天暮暮要去医院评估身体状况。 本来按理说，暮暮是不应该在刚做完化疗就做变性手术的，但是暮暮非要做，因为他害怕身体里那些不安分的癌细胞随时反扑回来。 晚上小黄要留下，暮暮回了跟张阿姨一起的套房，为了这次变性手术，小球的母亲，张阿姨，亲自来了俞市。本来昭昭也应该留下，但昭昭说什么都要跟着小刘走，不得已，小刘就带着“小小刘”回了家。 回到家，昭昭去洗澡。小刘坐在电脑前给小汪讲了今天暮暮的发言，脑洞贼大的小汪都回了一个哭笑的表情。 “这么乐呵的孩子一定能长命百岁！” “我也觉得。” 小刘说的是真心话，他希望所有人都活的开心，长命百岁，但这不是他控制的，他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但医生不是神。开了视频两边交流了一下，就各自休息了，小汪明天早班。 因为小刘被批准了24小时轮班，明天早上可以稍微晚点起，晚上，他一直并排和昭昭躺在床上聊天。 也是这时候，小刘才明白了昭昭非要跟小刘回来，是为了聊天。 “那天，对不起我应该打个电话的”揉着肚子上的多多，暮暮小脸红扑扑的。 昭昭还没有变声，声音听起来很纤细。为了让昭昭练习舞蹈，主角少年时的戏份是最后拍的，目前正在补拍一些镜头，杀青和正式上映估计都要等到明年，电影的名字很让小刘意外，叫《二刈子》。 “没事。那里是你家，你可以随便回来。”小刘笑了笑，看着身旁团成大虫子的昭昭，越来越觉得，这孩子简直是老天专门赐给他和小汪的，太像了。 “我对于这些理解的我们这个圈子很多的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了”试图解释着自己，结果越描越黑，不善言辞的昭昭，又越缩越小，如果说小汪给小刘的感觉是河豚，昭昭就是一只随时准备团起来的小刺猬。 “没事”想了半天，小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之，就是，挺难得。 “刘哥啊，我问你点事情你别介意”终于，昭昭准备切入正题了。“你第一次和和男人接吻，什么感觉啊” “？？？”这个问题，听得小刘一愣。小刘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说了实话：“感觉挺恶心的” “啊？那你为什么要亲他。” “嗯他给我钱” 建设了一下三观，昭昭说了一句：“哦。” “我第一次和别人接吻不是和你李哥。” “我就是说”昭昭舒了一口气，又是一阵沉默。 “导演说想补一段戏，在暮暮做完手术后我要补拍让我和男2接吻我” 小刘扭头看了看昭昭，昭昭“嗖”一声钻回了被子，不敢看小刘。 而小刘开始没怎么样，琢磨了一下，男2，难道是温存，连忙问了一句，得到确认后，小刘心理比当年吃蟑螂还恶心。为什么昭昭要亲温存呢。 其实昭昭说的情节，小刘是知道的，因为小刘看了利仁的自传。利仁，就是昭昭角色的原形，那位变性舞蹈演员。 自传中，关于这个吻，描写的很详细。其实这个吻是一个恶作剧，剧团的师哥吻了他，是因为一群大男孩的打赌，可是利仁认真了。在知道师哥喜欢女人后，利仁不惜变换了性别，最后没有获得爱情。利仁改变了性别后，成为了非常优秀的女舞者，只是为了能和师哥一起表演，结果师哥不但拒绝合作，还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羞辱利仁。 最后，这位师哥因为长期酗酒死于肝癌。死后师哥的母亲整理他的日记时，将一本日记交给了利仁。上边写着：“他是深渊，让我堕落，但我不能堕落，所以我要毁灭。”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刘看完利仁的自传，看到师哥的照片，竟然觉得跟温存还真的有点相似。 本来关于这个吻，剧本中删掉了，但利仁执意要求补上，这就使得昭昭和温存多了一场吻戏。 “那你和李哥接吻的时候什么感觉，第一次。”终于，责任感还是逼着昭昭探出了头。 “嗯第一次被他亲我没反应过来。” 昭昭求知欲还是很强的，第三次鼓起勇气准备追问，这次，小刘先开口了。 “有准备的第一次，大概觉得，又期待又害怕吧，当然也紧张。” “害怕？” “害怕他不喜欢自己。” “吻过之后就不害怕了么”昭昭又缩回了被子里。 “看对方的反应吧”说完这个，小刘想到有几次小汪亲自己之后，自己跑去吐了感觉有点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