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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睡不着,怕吵醒阿治,出来走一下。”我回答道,注意到因为我的靠近,森鸥外体贴地将烟给灭了,我不由得出声问道:“您看起来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哦?”森鸥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一样笑了一声,说:“那你觉得我像是什么人?” 这种话就显得有些过于亲密了,而且也让人有些困扰应该怎么回答,还没等我想出个适当的回应,森鸥外就挥了挥手,说:“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什么。”我应了一声。 随后我们便陷入了尴尬的氛围之中。毕竟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不懂军医的事情,就算想要开口扯一个话题也不知道扯出个什么来。森鸥外看起来也并不打算和我聊太多的样子。 我正打算干脆告辞离开得了,森鸥外那张倒映在窗户上的、略显疲惫和阴郁的脸又进入了我的视线之中。 不知怎地,我突然问道:“为什么森先生要半夜靠在这里抽烟?不去睡吗?” 森鸥外无奈地摊手,说:“和你一样,睡不着。” 为什么会睡不着?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个问题。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刚刚所注视着的窗户外望去——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火车站那边。此时虽是深夜,但依旧能够看见十几个人零零散散地靠在马路边不知是死是活。远处依稀传来了谁的哭泣声。 我想起白日时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感叹道:“说起来这里可真混乱啊。” “还有比这更混乱的地方呢。”森鸥外嗤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这里已经算好的了,再靠近原先战场的那一块地方到现在都还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森先生一直是跟着上战场的吗?”我出声问道,随后又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对方可是军医,还是在部队外都有一定名声的军医,怎么可能不一起上战场? “大多数情况下医生只是待在战场后方支援的。”森鸥外看懂了我的神情,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但就算是战场后方那也一样是战场,想必这个时候的内心也很沉重吧。 “不,我的内心一定也不沉重哦,幸子小姐。”森鸥外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多愁善感。 我望了他一眼,发现原本有些阴郁与消沉的他眼底竟然浮现出了一种愉快的情绪——这个人的本性绝对很恶劣。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有些不满的眼神,森鸥外挑挑眉,说:“这是真的。” “倘若有什么能够让我内心沉重的,那么就是战后世间的混乱了。” 森鸥外的眼睛变得暗沉了些许,他说:“上面那些蠢货还沉溺在过往的余晖中。但现在早已不是足够和平强盛的时代了,为了让这个国家尽快恢复到和平与安定的时候,必须要有人出来做点什么。”森鸥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冰冷又炙热,两种温度在他的眼睛里奇异地混杂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和阿治待久了,我对一些东西的感知也变得敏锐起来。我察觉到森鸥外的话语里似乎有另一层隐藏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并不会为士兵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吗?” 森鸥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似乎是觉得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他笑了起来,说:“怎么会?” “我可是会难受得寝食难安的。”森鸥外如此说道。 但那不是因为他人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反而是类似于『没有好用的棋子可以用了』的苦恼吧。 森鸥外的脸靠在窗上,他的眼睛是看着远处火车站的,可又像是在看除了这里之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无法忘却死亡,会因为他人的死亡而感到伤感的我没办法理解他这种想法。可我也依旧有些惆怅。 大概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吧。只是觉得...不管是我亦或是这名叫做森鸥外的军医,又或者说是点心铺的与谢野父女俩,无论我们中的哪一个都在这个世界上拼命地挣扎着。 如同溺水之人那般拼了命地往上伸手。 我想起了卧轨的北村阳太——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年龄多少,住在哪里,是否拥有极为重要的人? 可我依旧忍不住想象,他在生前是否也拼尽全力地挣扎过了,可惜还是被整个世界狠狠地甩在身后,最后连呼救也做不到,就这样慢慢地沉了下去。 “幸子小姐的身上真是有种不可思议的魅力啊。”依旧看着窗外的森鸥外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声,说:“总感觉在你的身边能够令人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想要多说些话来。” 我突然想起幻境之中,小百合说我像是『树木』一样。令人想要在此处休息的树木。 但我很清楚,与其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这样混乱与压抑的世界下,隐忍了太久的人们都无意识地想要倾诉一下。而我正好比较擅长倾听。 “说起来,你和你的小孩应该不是亲生母子吧?”森鸥外突然问道。 我被这触不及防的提问给吓了一跳,望着森鸥外那双仿佛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睛,我张了张嘴,说:“...是的。” “即使如此你们之间却有着超越平常母子的联系。”森鸥外直白地指出了这一点。 “...嗯。”我应了一声,说:“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放下那孩子不管,我想成为他的母亲,想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