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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解开了将刀整个包裹的白布, 在这振刀露出原本模样的一刻, 同样守护在花梨身边小心戒备着的今剑呼吸突然一滞,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纠结。 他默默的侧头看向一旁的石切丸,咬了咬唇, 却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今剑分神的当口,他的身后忽然冒出一只溯行军朝他挥下了长刀。今剑明明没有转头却十分敏锐的躲过了这一击,随即反身跳起特别狠戾的将手中的短刀插/入了敌人的胸口。 今剑这一瞬的失态不管是花梨还是石切丸都没有察觉,在她们注意到时,今剑早就投入到了斩杀中,只是不知为何扎向溯行军的每一刀都特别的凶狠。 花梨对此一无所知,她扯开白布拿到石切丸一直带在身边的刀剑时,看到刀鞘上的月纹时有一瞬的愣神,然而她并未多想。 又有溯行军突破清光几分防守往这边攻来,花梨果断的将刀拔出,尽管她接触剑道的时间并不算长,技法更是十分稚嫩,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持刀加入到了对抗溯行军的队伍中。 在花梨也加入进来后,众人,尤其是守在花梨身边的石切丸和今剑,顿时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了几分。 石切丸自是松了一口气,今剑却表情不怎么好的轻哼了一声,转头又疯狂打爆溯行军的狗头,仿佛把心里的气全部撒在了溯行军的身上。 花梨手中的太刀微微泛着银月的光辉,刀刃锋利,甚至不用花梨花费多大的力气便能轻易将溯行军斩成两半。不仅如此,花梨甚至感觉得到,在她握住这振太刀的之时,隐隐约约中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像是被谁握住了一样,指引着她朝溯行军发起攻击。 这感觉很奇妙,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花梨很清楚,如此轻松而流畅的使出自己从未学过的剑技这怎么都说不通。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挥剑的动作实在太轻松了,这振刀的重量绝不是她现在所感受到的这样,至少,在花梨刚从石切丸手中接过这振刀时,重量绝不是现在的这个。 然而事态却不容许她继续去深思这里面的异样,随着黑色的雷电不停落下,溯行军越来越多,以她们现在斩杀的速度,大概还能再撑10分钟,之后要么撤退,要么被淹没。 花梨对着面前的溯行军一刀挥下,红色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落到了眼睑的位置,让她有些不适的眨了下眼。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如此多数量的溯行军出现本就已经完全脱离正常的范畴,不管是撤退还是死战到底,花梨作为审神者都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6 VS 1w,这样对比无疑是以卵击石。可是他们却不能从这里退下。 抹去脸上沾上的血迹,花梨将躲起来的狐之助叫了出来,让它联系本丸里的大家,让他们做好准备,她会将众人召唤过来共同抗击敌人。 狐之助听到这句指示一愣,它有些灿灿地提醒说:“按照规定,同个时代出阵的队伍不能大于2,花梨大人,这么做恐怕无法成功。” 花梨在斩杀溯行军的空隙抽空转向了狐之助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现在这么下去我们也很危险吧!” 看着花梨身上渐渐被血色侵染已经分不清上面是敌人的血还是她自己血的衣服,狐之助咬了咬牙:“我知道了,现在立马开始联络!” 花梨朝狐之助笑了笑,却显得有些牵强。 尽管有不知名的力量在帮着花梨挥剑,可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花梨还是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 又斩杀了一只溯行军,花梨粗粗喘着气,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手臂像是被挂着千斤重的铅石怎么都抬不起来。 花梨咬着牙,试图让自己抬起手,然而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这时,有溯行军发现了花梨的情况,在骗过清光等人后立即朝花梨攻了过来。 今剑和石切丸来不及回防,且二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复数以上的溯行军缠上,纵使内心焦急一时也毫无办法。 眼见敌人已经靠近,花梨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中的刀剑进行抵抗,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就在花梨闭上眼的瞬间,她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下一刻,她感觉道自己握着的刀剑被人从手中接走。 花梨连忙又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他的手中拿着之前还在自己手中的那振刀,蓝色的袖袍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就像是一座高山坚定的守在花梨面前。手微微一抬,花梨只看到一道月色的残影划过,面前的溯行军尽数被斩成了两半。 花梨呆呆的看着,一瞬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片刻后,她用力眨了眨眼,似乎是要看清眼前的这些是不是幻觉。 而在解除了花梨眼前的危机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微笑着看向花梨,柔声道:“没事吧?” 眼前的人给花梨一种熟悉的感觉,且这张脸花梨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她试探着问:“三日月……宗近?” 听到花梨的话,此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眼眸微弯像是弯月一样,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花梨印象中的那种鬼魅之感,那双眼眸也不再是记忆中的猩红之色,温润的蓝瞳里倒映出了新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