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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谢宁点点头回答。 林桂花接着问:“你们忙得过来吗?” “盘了间铺子, 招两个跑堂和一个洗盘的, 应能忙过来。”见林桂花有话, 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宁奇怪地问:“四叔母怎么了?” “唉,这刚怀上,我也三十了, 我娘不放心, 想过来照顾我。” 这是好事啊, 谢宁不解。 “但是家里统共这么点儿大,且容哥儿也十三了,叔母想求你个事儿,让容哥儿去镇上见识见识,给你家铺子打打杂洗个碗,粮食叔母家出……” 这事儿倒不难办, 两家一向和睦,爹爹也很疼容哥儿, 谢宁忙打断林桂花道:“容哥儿能吃多少?一家人不说这话,一会儿我和寂年说说就是。” 谢宁又去看容哥儿,问道:“容哥儿可愿跟哥哥去镇上?” 容哥儿微微点头, 笑的腼腆。 “那就行,若在镇上住不惯,你想回来和哥哥说,哥哥送你回来。”谢宁轻声说,看容哥儿就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谢小玉,他怪想妹妹的。 “快谢谢宁哥。”林桂花教育儿子。 容哥儿轻声地说:“谢谢宁哥。” 周寂年在屋里和周四丰商量完田地挂名之事,周四丰也提了同样的事儿,周寂年自然答应了,容哥儿怎么说也是他堂弟。 寂年推门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远处的周温书,躲在圆木柱子后面,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在剥芸豆的小夫郎,周寂年微眯了下眼,像猫科动物一样竖起了防御姿态。 谢宁剥着剥着,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他抬头,周寂年逆光站在他面前,谢宁半睁着一只眼睛,冲着夫君憨笑。 “回家。”周寂年伸手邀人站起来。 谢宁顺势站起来,将手里剥的芸豆递给周寂年。 周寂年故意不接,侧开身子。 谢宁嘟着嘴踮起脚来,捏着一粒芸豆硬往他嘴里塞,还嚷嚷:“好吃,又甜又嫩。” 这一幕故意露给了有心人看,有心人周温书转身回屋了,周寂年咬了嫩芸豆目视周温书的背影。 “要是有豆腐的话,这豆子炒来可香了。”见夫君没应声,谢宁疑惑地顺着周寂年的目光扭头,他后方那处房檐下只有一根粗木,什么也没有。 “看什么?” 周寂年回头,去牵小夫郎的手,“没什么,走吧。” “唔。” …… 越近谢家院子,谢宁的步伐越轻快,能看见院子了之后,索性一溜小跑扯着脆糯的嗓子喊:“阿父!我回来了!” “二哥!”谢小玉扑过来开了院门,两兄妹边朝里面走,边你问我答。 留周寂年在后面反锁院门,他在周家孙子辈里也排第二,他与宁郎天生一对。 “宁哥儿回来了?”谢大树起初听见二儿子叫门,以为是幻听了,这会儿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忙出来迎接,看到跟在后面的儿婿,更加热情了。 “都回来了?”谢大树又去唤谢孙氏,“快去烧壶热水,好叫孩子们吃茶。” “诶,这就去。”这人不天天在跟前,谢孙氏就安生了,确实也不容易见一次,再者人家是案首夫郎了,她应声勤快地去烧水。 “二哥,你来……”谢小玉站在门口喊哥。 谢宁也坐不住,也不渴,起身就跟去了,原来谢小玉唤他摘榆钱。 谢家在村中还算富足,在后院儿栽了棵榆树,因着榆树的种子长的像一串一串的铜钱,所以叫榆钱,谐音‘余钱’,于是谢大树便栽种了一颗讨个口彩。 榆树柳垂下来,每个枝条上一簇一簇的嫩绿色榆钱,谢宁挽起袖子垫着脚去扯,谢小玉捧着簸箕在一旁接。 大哥谢尧忙着读书学习,二哥谢宁不在家,亲胞哥谢轩天天跟在娘亲后头,吃的胖乎乎,动弹一下都叫爹,谢小玉可馋坏了榆钱了。 谢大树在堂屋请周寂年坐上座,周寂年偏了下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清瘦的小夫郎垫着脚摘榆钱的身影,所以不愿意换座。 谢尧随他视线看去,院子里弟弟和妹妹馋猫样子,也就是周寂年对他弟弟倾心,才能觉得赏心悦目。 “甭瞧了,走吧,去帮我弟弟摘榆钱。” 正中下怀,周寂年一点儿也不觉尴尬,起身就跟着去了院子。 谢大树背着手走到门口望着一众子女,“呵呵……”笑了一声,对周寂年是哪哪都满意。 周寂年辛辛苦苦帮着小夫郎摘了满满一簸箕的榆钱,谢宁领着谢小玉就去了灶房,两人拿白糖拌了一碗直接偷吃。 晚上除了香菇烧鸡、小土豆炖腊肉、炒青菜外,还有糖拌榆钱和榆钱饭。榆钱可是个好东西,消除湿热助消化、通肠胃。 在谢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被村长邀请去吃晌午饭,当朝人云‘民不与官斗’,能与官说上话的就是秀才了,更何况周寂年这个秀才第一,与案首套套近乎只会有利。 吃饭的时候,周寂年坚决不坐主位,姿态很有读书人的谦卑。村长一家人看在眼里,周老六和人家案首真是没法比。 瞧瞧人家案首这气度,再瞧瞧周老六那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唉。 两个人再回镇上,变成了三个人。容哥儿还是第一次上镇,一路上都好奇的四处打量,被两个哥哥领去了馄饨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