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理所当然的，顾染原先设想的能在这里看看书的愿望落空了，等顾柒和顾时瑾来接她的时候，就看到她弱小又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窝在墙角，旁边还坐了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是在跟她说话。 “小九。”当顾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染猛地一个抬头，原本生无可恋的脸一下就舒展开来了，看向门口的眼睛像是两颗小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顾柒不知道她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这种看救世主的眼神让她都不太好意思去直视了。 顾时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顾染究竟怎么了，其实顾小九自己都没发觉她有一点轻微的洁癖，爱好干净的同时更喜欢清静的环境，这个嘈杂的托儿处很明显已经触及到她能够接受的底线了，难怪现在一副绝望的样子。 顾时瑾这个不厚道的哥哥在心里忍不住偷笑出声，能让他家这个早熟的顾小九吃瘪的机会可不多，他都恨不得拍个照片下来了。 话说回来，顾染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地奋不顾身，迫不及待地朝顾柒和顾时瑾跑去，顾时瑾憋住笑，将她抱了起来，顾染紧紧地抱住自己哥哥的脖子，委屈地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这也太遭罪了，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她趴在顾时瑾耳边小声地说话，语气里还带着着急，“哥哥，快走！” “恩？可是你的小伙伴似乎还在等你告别哦？”顾时瑾看向那个最初跟顾染一起待在角落的白净小男孩，他已经站了起来，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眼里还透着犹豫，像是想靠近又不知该不该靠近。 顾染听到自家哥哥的话，|“小伙伴？”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叶兜兜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今天在托儿处叶兜兜其实真的照顾了她好多，看她待得难受还一直陪着她，给她讲自己哥哥姐姐的故事，顾染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一半，于是便朝他挥了挥手，“我哥哥来接我了，叶兜兜，再见！” “恩恩，顾小九，再见。”叶兜兜见顾小九跟自己告别，连忙也举起手朝她挥了挥，“明天见呀！” 顾染朝他点点头，马上又趴回到了顾时瑾的背上，“哥哥，走吧。” 顾时瑾这才带着她离开，顾柒跟在一旁关切地问道，“小九，在托儿处待得还习惯吗？你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是饿了吗？” 别问，问就全是泪，顾染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在哥哥的肩膀上一抹，这才回答道，“姐姐，明天还是叫外婆来接我吧。” “噗。”顾时瑾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顾小九吃瘪的样子太好笑了，他语气里带了点幸灾乐祸，“叫你还敢不敢嫌弃外公外婆们啰嗦了！” 顾染惊，没想到她不想回家的真正原因居然被看出来了？不行，她不能认，于是她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哪有嫌……我就是想跟哥哥姐姐在一起嘛。” “是吗？”也早已识破真相的顾柒接话道，“那明天还是别叫外婆来接你了，还是继续来托儿处等哥哥姐姐放学吧！” “不，不了，还是叫外婆来接我吧。”顾染看着这两个一脸不怀好意的哥哥姐姐，心里的小人都在咬帕子哭泣，“小九在家里等哥哥姐姐就好了。” 顾时瑾和顾柒相视一笑，也不再逗她了，“好，那我再去跟外婆说一下吧。” “恩。”顾染点点头，今天这一天可把她累坏了，她靠在顾时瑾的肩头，眼皮子直打架，心里想着说就眯一会，然后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了。 …… 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透了，顾染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声，“c3，开灯。”房间里的灯立马慢慢亮了起来，c3走上前来进行时间播报，“现在是晚上20：56，您已入睡4个小时39分钟，是否需要进食？” 顾染摸了摸已经饿瘪了的肚子，点了点头，“要的。” “好的。”接收到命令的c3很快就把指令发给了厨房机器人，“您是否要起床？” “要。”c3将顾染从床上抱了上来，房间里铺满了地毯，顾染光着脚丫子也不觉得冷，她朝着房门口走去，就在她没注意就要光脚出门的时候，c3提醒她将拖鞋穿上，就这样顾染穿着自己的小兔子拖鞋，朝苏家外公外婆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顾染轻轻敲了敲苏家外公外婆的房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了，是苏家外公。 “小九？你醒了？”苏家外公让开一条道，让顾染走了进来。 苏家外婆正坐在床边的梳妆桌前擦着护肤品，见顾染走了进来，手上的活也没停，“是小九啊，怎么这个时间点醒了？” 顾染摸摸肚子，“饿了。”语气听着还挺委屈。 苏家外婆这下奇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哎呀这才上两天幼儿园呢，顾小九居然学会撒娇了，“跟c3说了吗？” “说了。”顾染点点头，“外婆陪我去吃饭。” “外婆不陪。”苏家外婆又转回身去擦她的护肤品，“免得有些小没良心的，又嫌弃外婆啰嗦。” 顾染心里一沉，心想果然所有人都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就抱住了苏家外婆的小腿，“我不我不，我要外婆陪我。”活脱脱一副死不认账的熊孩子模样。 苏家外婆这下看得那是眼角直跳，咋，这才上两天幼儿园，不仅学会撒娇，还学会耍赖皮了？从小到大教的淑女礼仪全丢了？ 顾染才不在意她心里什么想法呢，从前在家里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然端得一个矜持稳重，可自从上学以来，才短短两天，她就已经经受了这么多的磋磨，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小孩子是没有主权的，现在的自己还太弱小了，如果朝着大人撒撒娇耍耍赖就能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于是想通了的顾染不需要人教导，就已经融会贯通，在苏家长辈面前那叫一个插科打诨，就差没在地上滚了，最终还是受不住的苏家外婆和苏家外公亲自陪着她去餐厅吃了晚饭才算了结。 …… 吃饱喝足的顾染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外婆已经不再生自己的气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去托儿处了，但是明天还是得去幼儿园啊，想到幼儿园顾染就觉得自闭，同组的三位小伙伴虽说吵闹，但说实话也还是有点小可爱的，但是每每想到自己要浪费两年的时光在这个只能学学儿歌，成天玩玩玩具的幼儿园里，她就有点心痛，这都是自己的时间啊，但凡有这时间，她多看看书，多上几节辅导课不香吗？ 自从长辈们决定送她去幼儿园之后，从前安排的私教课都被安排到了晚上和周末，但是毕竟时间还是少了许多，所以相对应的课也减少了一部分，更别提看书的时间了，已经几乎没有了，顾染回想起从前的生活，一时之间热泪盈眶。 其实长辈们的苦心她也明白，莫非就是希望她可以享受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而不是天天看书学习，虽然很多大家族都是这样培养孩子的，但是顾家并不兴这一套，哪怕是顾柒和顾时瑾小时候，顾家父母也是花大量的时间陪着他们玩，而不是逼迫他们必须这也学那也学，但顾染她真的不喜欢玩，也跟这些小朋友玩不到一块去，况且在她看来时间如此宝贵，又怎么能够这样肆意浪费。 要不想今晚这样耍耍赖皮，闹着不去上幼儿园好了，顾染在心里给自己出着主意，但是她又想到今晚自己这样做，苏家外婆那个发黑的脸色，还是算了，她可不想把自家温柔如水的外婆惹生气，要知道水虽然无害，还是也是能淹死人的。 就在顾染实在想不出办法，以为自己真的要乖乖上两年幼儿园而感到生无可恋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是舒蕾老师受不了了。 眨眼间，离顾染进幼儿园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以来，顾染跟着张音子学了好几招撒娇耍泼的招式，让四位长辈还有哥哥姐姐们都有些苦不堪言了，若是真的太过熊了，那直接打一顿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就踩着你的底线闹腾，还特别有眼见力，看着大人的脸色有点不对了，就用她那一双水蒙蒙的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你一直看，用那无辜的眼神直到把人盯得心软了为止。 顾时瑾还戏称，这是顾染迟来五年的淘气，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孩子气。 四位长辈也是哭笑不得，一时也不知道把她送进幼儿园到底是好还是坏了，好的是孩子一天天地活泼起来了，可不好的是从前好懂事的一小姑娘现在朝着熊孩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第10章 她的转机突然就来了 在长辈们痛并快乐…… 在长辈们痛并快乐着的时候，中（一）班的负责老师—舒蕾老师上门来家访了。 这可是顾染的第一次老师家访，长辈们都显得十分严正以待，舒蕾老师也挺严肃的，严肃到四位长辈都忐忑了，心里想着，难不成顾小九像熊孩子一样在学校欺负人了？ “小九爷爷，小九奶奶，小九外婆，小九外公。”家长太多，单单念一遍就很累的舒蕾老师还是一个不落地喊了一遍，“我这次来家访呢，也没有别的事情，主要是想跟大家聊聊小九，我觉得小九还是不要读幼儿园了。” “不要读幼儿园了？”暴脾气的顾家奶奶一听，这是要被退学啊，她一生气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老师，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 “啊？”舒蕾老师被顾家奶奶这漫无边际的联想给惊到了，“没有没有，顾小九在学校非常的听话乖巧，跟班上的小朋友们也相处得非常好，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怎么好端端的要被退学呢？”问这问题的是顾家爷爷，他跟顾家奶奶想一块去了，还以为是自家熊孩子在学校里闹事了，本还想着有啥事不能解决，实在不行他豁出去自己这张部队老司令的老脸去道个歉，这被退学多不好啊。 “退学？”舒蕾老师又是一愣，看到这四位家长脸上都挂着担忧，这才知道是自己的说法惹得他们误会了，她笑了笑，“不是，您们误会了，小九没有闯祸，是我这一个月以来，发现小九这孩子太聪明了，幼儿园并不适合她，只会浪费她的时间，我的意思是，您们要不要考虑一下给她办理跳级？” 原来是自家孩子太聪明了老师教不了了啊！顾家爷爷奶奶和苏家外公外婆总算都松了一口气，其实跳级这个事情他们也已经在考虑了，如果舒蕾老师今天不上门的话 ，他们原本是打算让顾染读完这个学期，再给她办小学的入学手续的。 “小九是名副其实的天才！”舒蕾老师赞叹道，聪明的孩子她见过很多，其实幼儿园真的是个提供给孩子们交朋友一起玩的地方，有很多聪明的孩子被家长送进幼儿园，一是像顾家和苏家长辈考虑的那样，为了避免慧极必伤这种伤仲永的情况，二则是因为星际时代情商和智商一样重要，哪怕是天才，也是需要伙伴的，如果情商太低，是很难交上朋友的。 但是那些格外聪明的孩子来到幼儿园后，普遍都会遇见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难以融入到普通的孩子里，这种现象很正常，幼儿园里也特地为了这些孩子创办了一个早慧班的，那里聚集的都是一些格外聪明所以无法融入团体的孩子，天才和天才之间自然会存在共同语言，于是在不抹灭孩子天赋的同时，还能帮助孩子们交到投缘的朋友，一举两得。 情商和智商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不同，大部分的五岁小孩其实都没什么情商，需要后天培养的。而顾染不一样，她智商很高的同时，情商居然也很高，这就是让舒蕾最感到惊讶的地方，因为她还记得最初顾小九那个冷漠又孤傲的样子，不爱理人就算了，随便开口说句话都能让人哽死，她一开始还想着这孩子肯定没啥情商呢。 顾染入学的时候是做过幼儿园的入学考试卷的，那是一份简单的智力测试卷，自然是得到了智商很高建议着重培养的结果，这样的天才落到自己的班里，舒蕾本以为她是呆不过一个礼拜的，然而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料到结尾。 的确一开始顾染是各种不习惯不适应，但是短短两天时间，她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定位，快速地融入了班级里，同小组的成员也相处得很好，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舒蕾实在忍不住亲自来一趟苏家别墅了。 “顾小九，她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小朋友。”舒蕾发自内心地说道，“但是就是因为她太聪明，所以我才不得不在这里跟您们说一说，这孩子太痛苦了啊。” 明明无法融入团体，却逼迫着自己读懂并接轨身边小伙伴稚气的想法，被迫重新学习着早已会的知识，还要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明掌握的知识已经超过班上所有同学一大截，却为了融入团体，伪装成跟身边小伙伴一样的小朋友，这样天天戴着面具生活，哪怕是大人也受不了啊，更何况只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呢！ 舒蕾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早慧班之所以建立，其实就是为了专门培养那些高智商孩子的情商，帮助他们交到知心的朋友，而顾染这种情况，她认为哪怕把她放到一个陌生环境，她也能够很快地把自己融入进去，这样的双商天才大可以放心地给她办理跳级，绝对不会出现那些无法适应环境，无法交到朋友这些窘困的情况。 舒蕾老师说了很多，“我非常喜欢顾小九这位小朋友，我也带过很多届小朋友了，看过很多天才儿童，哪怕就我们现在班上其实也还有一位高智商天才，只是他的情况特殊，才会一直没有去早慧班，像顾小九这种能够这么快速调节自身，从而达成自己目的的小朋友真的很难遇见。另外我也觉得长辈们其实大可以顺着她的想法来，我在跟她交谈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时间非常有规划，她渴望汲取更多的知识，我知道家长们总还是会希望给孩子一个尽可能快乐的童年，但是有些孩子就是非常愿意去逼迫自己的，逼着她去像同龄人一样玩耍倒是为难她了。总之，与其让顾小九小朋友在幼儿园里这样浑噩度日，倒不如直接为她办理跳级，以顾小九小朋友的性格，不管到哪里，适应环境这方面她都不会有问题的。” 老师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留下四位长辈们一脸的深思，这种被老师劝着跳级的情况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早慧班他们知道，顾柒和顾时瑾从前就是在早慧班读的，不过这个班是没有办法直接进的，都是要在普通班里待一阵子，学校根据孩子表现的情况才会决定是否将其转进早慧班。 他们本也以为顾染会跟两位哥哥姐姐一样，很快就被转进早慧班，毕竟她的聪慧他们都看得见，但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她转进早慧班，居然老师上门来建议跳级了，这可真的是又骄傲又内疚啊，骄傲的是孩子竟这么优秀，可正因此孩子这般优秀，心里才更觉得内疚。 四位长辈也不是没见识的人，毕竟年轻的时候都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像苏家外婆，从前可是有着帝国第一名媛的称号呢，于是几人一合计，决定就听从老师的建议，这就给顾染安排进小学。 对于这个决定，苏家外婆最为赞同，毕竟顾染的礼仪从小就是由她一手教导的，现在才读幼儿园没多久，就变得跟熊孩子似的，再不复从前那个乖巧的小淑女模样，想想她这阵子整的那些花招，苏家外婆就觉得头疼，简直被折腾地活生生老了好几岁。 就这样，顾染放学被接回家的时候，就被告知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幼儿园了，后天就会帮她安排进小学。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染被天降的好事砸得晕头转向，这惊喜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难不成是自己这阵子实在太熊了，让四位长辈终于忍无可忍地下定决心把自己跟班里那些幼稚的小屁孩分开了？ 最终还是从顾柒的口中得知原来是舒蕾老师特地上门来找这四位长辈聊过了，“小九，小学跟幼儿园可不一样，小学的学业非常的严苛，可不跟现在上幼儿园一样。”顾柒坐在顾染的床边担忧地说道，“外公外婆这个决定是不是下得太仓促了一些呢。” 第11章 她的新生活要开始啦（捉虫） 在顾柒的…… 在顾柒这个小姐姐的眼里，顾染永远是自己的那个傻妹妹，这个傻并不是指智商低，毕竟姐姐就是个高智商，妹妹肯定不会笨到哪里去，这里的傻其实是指顾柒觉得自家的顾小九还小呢，小朋友不就应该天天玩玩闹闹吗？ 要知道顾柒和顾时瑾所就读的联邦小学可不是外面那些普通小学，这可是个全星际最为精英的学校之一，入学前都是要考试的，考试还会分为文化考和才艺考，文化考还要分为理论考试和实操考试，录取门槛也很高，不是总分达到要求就能进的，而是几门考试都得达到分数线。 别以为考进小学了就高枕无忧了，恰恰相反，考进小学之后更严苛的才来临呢，一月小考，三月一大考，每个学期都会根据成绩进行重新分班，每一年都会进行末尾淘汰，那些没有达到学校要求的学生都会被劝退，另外联邦小学也不是只看重文化成绩的学校，学生在保证文化成绩的同时，还需要通过参加课外拓展活动来获得拓展分，拓展分最后也是要算在学生总考评分里的。 别看顾柒和顾时瑾一直以来都保持着非常优秀的成绩就觉得这很轻松，他们私底下也是很努力的，毕竟能进这个学校里的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比别人更加的努力，因为稍一放松就会被别人超过，联邦小学的学校校训就是只有成功的人才会被铭记，学校不需要失败者。 不过能在联邦小学顺利毕业的话就可以进入存在上更为顶尖的联邦中学和大学了，顾家父母顾黎书和苏知忆都是从这里以一个非常优异的成绩毕业的，堪称是学校的传说级人物，顾柒和顾时瑾作为其后代自然也不能逊色，在学校也好，在家里也罢，在学业方面都是花了很多精力进去的。 正因为如此，知道小学学业有多辛苦的顾柒才会劝说顾染并不需要这么着急地去跳级，幼儿园生活轻松的同时也会教导一些基础常识，把脚步放慢地去学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顾染知道她的心意，但是却也实在不想在幼儿园再待下去，听完顾柒说的小学的种种考验，她的内心反倒澎湃起来了，听起来小学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好像比她想得要更加有趣一些，“没事的，姐姐，小九想上小学。” 顾柒见她一脸的兴致勃勃，与上幼儿园时相比，整个人都看起来开心得多，便也不再去劝，“既然你做了这个选择，那你就一定要去做完，竭尽全力地做到最好，知道了吗？” “恩！” 平日里中途要插班进联邦小学的学生有很多，顾染不是特殊的一个，却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中途插班的入学考试比普通的难度更大，因为学期已经几乎过半，对新转进来的插班生的要求那就是学校里的年级生要求了，在符合学校的基本标准上还需要达到所插班的年级的学习要求，毕竟老师们不会为了一个转学生又把半个学期的内容再教导一遍。 这样一想，送顾染来参加插班入学考的四位长辈又觉得有点担心了，这要是一不小心没考过，这孩子不会从此气馁就一蹶不振了吧？ “要我说，其实那个早慧班也挺好的。”顾家奶奶忍不住开口说道，她也生了好几个孩子，从前的她可是个严母，对孩子的严苛程度令人发指，再加上自己就是部队出身，就使得带孩子也跟操练自己的部下似的，是十分军事化的家庭管理，不过现在长大了的孩子们都是自己所在行业里的领头，是非常令人敬仰的存在，倒也是个好结局了。 只是现在面对自己的孙辈，哪怕曾是铁娘子的顾家奶奶也强硬不起来了，隔辈亲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要换以前孩子考不上联邦小学那就揍，往死里揍，哪像现在，连怎么安慰顾小九的话都已经想好了，“要我觉得啊，如果联邦小学不招顾小九，那也只能说明这学校校长没啥眼光，上不上也无所谓了！” 正坐在办公室里为着学校和学生发展能更好而兢兢业业的联邦小学的校长—顾家奶奶的亲弟弟忍不住“阿切”一声，他揉了揉鼻子，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太低了吗？ 四位长辈在等待区里忐忐忑忑的时候，监考老师带着顾染出来了，“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批改试卷，还得麻烦您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 监考老师一走，长辈们就围了上来，“小九怎么样，考试难不难？” 顾染摇了摇头，“不难。”这可不是空话，她考的是一年级的试卷，相对而言一年级的学业还是比较简单的，理论考考得大部分内容都是一些认字读字，简单的数学运算，还有一些外语的认读，实操考考的也都是一些最为简单的科学实验现象，才艺考就更简单了，顾染精通多种乐器，还会跳多种风格的舞蹈，所以一连串考下来，她都觉得十分轻松。 那位监考老师很快就拿着成绩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公布成绩，反倒是跟几位家长们说道，“顾染同学考得很好，我们这边的建议是让她再试试参加二年级的考试。” “……啊，这样，好的。”顾家奶奶有点呆滞地回答道，不得了啊，顾家这以后是要出个科学家？ 星际时代，世人崇尚武力，但武力超群的顾家奶奶却觉得研究所里的那些科研人员才是真有本事，像营养剂啊不就是那些科研人员们研究出来的，又便宜又顶饿，在这个食物匮乏的时代，营养剂的出现都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生命。 奈何自己生了五个小孩，虽然外人都夸他们是国家栋梁，却没一个能从事科研工作的，不过顾家奶奶也没觉得什么可惜，毕竟那些科研人士那可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以后哪怕是死了，这脑子都是要上交国家的，顾家就这样平平凡凡地做个军事世家也蛮好的。 想不到自己的孙女似乎也是这种天才中的天才啊，顾家奶奶看着身边同是陪考的家长们，一个一个哭丧着脸，一看就是没考过，这也正常毕竟联邦小学的插班入学考那难的，连一些大人都顶不住，可他们家这个才五岁的小朋友不仅考过了，还被邀请居然参加二年级的考试，这得是什么智商啊。 不过顾家奶奶没想到的是，顾染这一考，就考到了四年级，只不过四年级没考过去，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一至三年级是以打基础为准，四年级就是一道鸿沟了，而且顾染没能考过去也只是因为一些课本上的教科知识不扎实才导致的，这就更没啥了，因为联邦小学的教科书都是由联邦大学里的教授亲自编纂的，不外传的，有些冷门知识哪怕是大人也不知道的，顾染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她平日里的阅读量有多大有多广了。 最终顾染被安排到了三年级b班，虽然她很优秀，但是a班的教学节奏还是比较紧凑的，出于要她一下子适应进去可能还是有点困难的考虑，学校体贴地将她安排在了稍次一等的b班，如果她能适应下来，并且继续表现得足够优秀，这个学期结束就能够升到a班去。 就这样，三年（b）班即将迎来史上年纪最小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