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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他力气太大了。 但她须得去救蝶风! 好似两辈子没那么勇敢过,此刻的佟陆陆大步流星莽上,果断一剑刺向那站立不起的万俟尔顿。 粗布的小厮服上登时染遍淋漓殷红。 万俟尔顿不愧是勇士,他吃痛着,还能一手握住佟陆陆,誓要掐断她的脖子。 满眼金星,佟陆陆被掐得窒息,小腿扑棱挣扎。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羽箭忽从帐外射来,穿过万俟尔顿粗壮的臂膀。 第三层血迹渍在佟陆陆的脸上,腥得令她窒息。 彼时结果了帐外士兵的万俟邪,方推着轮椅而来,命他身后的亲信纷纷上前,从跪地不起的万俟尔顿手中救出蝶风与佟陆陆。 “左贤王!”万俟邪雄师一般的怒吼震荡整个军营,“你竟敢谋逆!” “万俟尔顿,你叫错了,”他淡定上前,勾唇轻笑,“吾乃东秦圣上亲封的万、督、单、于。” “奸佞! 万俟争此刻刚出酒宴,他面红耳赤,正欲回帐快活,却见万俟邪的人早就把万俟尔顿的营帐围得密不透风。 “你们反了?!”他疯狂叫嚣着,摇摇晃晃,一把拽过随他出帐的东秦使节,“你们这是做什么?!” “报!杨定成的大军,忽然打来了!” 闻言,帐内的部落首领们訇然乱成一团,如无首的苍蝇四处乱窜。 东秦的使节削尖了脑袋想逃,却被万俟争怒吼一声,一刀拦腰斩断。 白盏辛,你这个小人! “来人!快!撤!” “右贤王!不好了!单于遭遇刺杀,左贤王……” “别管了,快撤!” 无论如何命最重要的万俟争酒登时醒了大半,他晃晃悠悠上马,携手下亲信五千人仓皇向西北而逃。 当他率领部众逃入西北部的苍山时,于险要地界,忽被白盏辛的人拦截。 白盏辛布下天罗地网,终让他的对手在他敲定的时间地点来到他的面前,与死神在刀剑上共舞。 “他奶奶的,又是你!”他呸呸两声,以酒壮胆,“白盏辛!老子不怕你,来啊!” …… 佟陆陆脑袋嗡嗡的。 满营混乱中,她踟蹰着撩开大帐,用袖子擦擦脸上的血渍,在裤子上抹干手中的粘腻。 抬起头,她一眼望见韩澈骑马要走。 “阿澈!你去哪?!” 韩澈勒马回头,脸色苍白:“燕王率军往苍山而去了!” 苍山? 他定定望着她:“陛下在那儿拦截万俟争。” 佟陆陆手中,还握着那把剑,好似有无穷的力量在灵魂里汹涌澎湃。 她知道韩澈要去做什么。 他要去做个了断。 一步三晃,她抓住马儿的辔:“带我一起去!” “姐姐……” “你我说好的,一同回东秦!否则谈何一笔勾销?” 狂风呼啸的苍山,若鬼怪哀嚎。 两军交战间,白盏辛一矟矟刺向对方,一次次将其击倒于健壮的马背。 “白盏辛!”万俟争忿忿上马,浑身是伤,酒劲不退。 对方毕竟是孔武有力的匈奴人,几番下来白盏辛难免体力不支。 轻伤堆叠,渐渐难忍。 他冷笑一声:“看来,右贤王是一心赴死,朕成全你!” 王者之气盖压而来,万俟争抡起地上的榔头便向白盏辛划去。 白盏辛下马躲闪,以矟尾抵下这拼了命的一击,传来的震动令他手麻腕痛。 迅捷掉转矟身,他弯腰突进,一刺穿喉。 万俟争的双眸因过于疼痛而突出,惊悚骇人。 他被白盏辛一矟刺上旗杆,被钉在石缝之间,血染玄旗。 “匈奴的战士们!速速投降!” 帝王清明的嗓音穿透苍山罅隙。 然众人并未停战,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势力掺和进来。 白盏辛远远望去,却见苍山四周忽现明火,竟有人烧山。 咕噜噜。 薛敏的首级被人扔到脚边,白盏辛抬起头。 盔甲上布满明显划痕的燕肇祯,步入他的视野。 燕肇祯,你竟付之一炬了么。 这权力之巅,你就这么想攀爬么。 “你以为,一个薛敏,能困住我多久。”他狂笑出声,金黄色的矟尖指向白盏辛,“白盏辛,我们在此了断吧。” 因接了万俟争死前奋力一击,白盏辛此时双手震麻,酸痛无比。 他淡淡拔出长剑,眼神锐利:“怎么,燕王这是要,与朕同归于尽?” “本王,毫无牵挂,唯有致你一死,而你,为情所困,受尽牵连。”燕肇祯起势,如鹰的眸子紧紧盯住白盏辛。 乘云于苍山的天空中盘旋,它时不时俯冲,用锋利的爪袭击白盏辛率领的东秦军,抢得一块块新鲜晚膳。 在星火燎原前,与生命的导.火.索赛跑。 白盏辛紧握剑柄,高速判断如今剑对矟的劣势中,要如何快速取胜。 “以东秦皇位为赌资!” 燕肇祯口噙笑意,稳步上前,一矟刺向白盏辛的喉侧,白盏辛接连躲闪,却因矟长剑短近不得对方的身。 他一跃上石,由腰间取出暗器飞射,均被燕肇祯转矟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