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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洋洋洒洒,笔落十余纸,写下许多情书,同他通信数次。 有几次,他约她游玩,于是他二人手捧诗书、静弹箜篌,浓酽如蜜地相爱了。 终于,那一天,燕肇祯来下聘了。 她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就在她迈入客厅,他前来搀扶她的那一刻,她相信,她凭借自己的一番柔情蜜意,拿下了他。 她执意要嫁给他,她要告诉在场的众人,她佟钟儿也是能靠自己驳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 佟钟儿那些时日,觉得自己非常美,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有魅力。她开始喜欢唱歌,而且总能吸引到小鸟儿。 她还喜欢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日比一日更加妍丽动人。 她还要每天上午下午换不同的装束,免得燕肇祯来了,她的头发散着、妆容不新。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那日起,燕肇桢再也没给她回过书信。 后来,她听夏荷说,燕肇桢去了天胜寺。 于是,她就日日都去天胜寺立着,一日上两回香,投了不少功德钱,就指望能碰见他。 “钟儿?你如何在这?”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装打扮的佟钟儿回过头,却见裴仁晟讥讽地望着她:“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又不是在等你。”她冷哼一声,略有讶异,“倒是该我问你,你如何在此?裴大人不是早已被发派出去?” 裴仁晟双手背于身后,眉目冷然,戏谑道:“是,我父亲已经身死外乡,不过我们一家已被召回京城,我如今在燕王府当幕僚。” 佟钟儿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如今她且看不上他:“是么,那你可知,我已与燕王结亲?” “知,”裴仁晟挑眉,“那又如何?” “你!” 裴仁晟上前一步,凑近气得脸红的佟钟儿:“准确言,应是与燕王府结亲。如今,燕王府又不止燕王一个人。” 他精明的眸子里闪过阴冷的算计,佟钟儿闻言,面色一白,如鲠在喉:“你什么意思?” 对方立直了身子,昂起下巴从眼底看她:“你这个‘王妃’,怕是到时候连燕王殿下的衣袂都够不上。” 于是,气呼呼的佟钟儿,就什么也不顾地挤搡着冲到燕王府,连发髻惺松都不顾了。 好歹也要面子,于是她绕过正门,来到侧门,重扣扣环,一声复一声。 开门的是小仓,见到来人带着帷帽,疑惑问:“你哪位?” “是我。”佟钟儿掀起帽纱,“我要见你们王爷。” 让夏荷在门外等候,悄咪咪被带入燕王府,佟钟儿也未曾发现事有蹊跷,只满脑子都是明明唾手可得的“王妃”,如今却被告知要黄了。 燕王府如今的确只有燕肇祯一个人,但他要是万一收养个义子什么的呢?如今想来,当日燕肇祯说得不明不白,她很可能是被忽悠了。 但燕王好歹是燕王,给佟钟儿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质问堂堂王爷。 为什么,她的人生就要这么七上八落的? 待小仓将佟钟儿领至燕王府的花园内,她愤怒的思绪方被燕王府华丽的内饰与修葺吸引。 虽说佟府也不小,但实在是无法与堂堂王府相比。 一路走来,似是故意带她绕遍了王府最华美的去处似的,入眼就连祈福角都是玉做的。一层层,一座座的显赫辉煌,倒影在她向往的眸子里。 无尽地欲望一点点吞噬佟钟儿的心,她欣赏着每一处美景,一抹刻毒蒙上心头。 她背对一座座华阁雕窗,面对偌大的院子,心里登时生出百倍的希冀。 这一切,这一切都必须属于她。 “钟儿。” 听到来人的呼唤,佟钟儿回过头,见到一身着棕色貂裘,手戴翠玉扳指之人。 相比于她的略微惶惑,他反而轻松洒然。 “肇祯。”她唤他,轻盈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我今日……听到了不好的流言蜚语,急于向你求证,故而不请自来了。” 燕肇祯勾唇轻笑:“什么流言蜚语?” 她言笑晏晏,说来惭愧:“有人说……你并非想娶我当王妃……” 对方伸出手,托起她羞红的脸,于温柔地眸子中散出点点阴冷:“他们说的,没有错啊。” 什么? 佟钟儿瞪大妆容精致、楚楚可怜的双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若非是你与我缔结婚约,那我……又是与谁呢?” “燕王府早前确只有本王一人,但如今本王广收幕僚,将其接到府上,随随便便认个义弟、义子,燕王府旋即便能人丁旺盛起来。” “你骗我?”佟钟儿双手颤抖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钳得死死的。 他低下头,双唇在那颤抖地人儿耳边摩挲,呼出滚烫的热气,他太懂她想要什么了。 “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了,王妃的位子,绝对是你的。” 燕肇祯的一举一动,对佟钟儿都有强烈的蛊惑性,她全身几乎酥软下来,如要化在他怀中一般,顿觉瘫软。 他的手悬停在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我是倾心你的,我们之间,只差那一点火候。” 鬼使神差地,佟钟儿陷入了他的温柔乡,还未听对方说是什么事,便连忙点头喃喃:“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