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十一章关于安泽血缘和梦境的线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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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二: ‘天气异常寒冷,本因上班,但课程被其他老师占用,所以无所事事便不去了。独坐窗前,等待女儿归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小学三年级的功课于女儿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篇日记写于19八9年12月1日,它透露出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安泽女儿的年龄,当时她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差不多刚满九岁,如果再算上早读一年书,有没有满九岁还是个问题,以此推算,到今时今日安泽的女儿应该未满30岁,这在年龄上与现在诡谲屋的女主人极不相符。 如果日记内容属实,光凭年龄这一点,可以证明当年那个心怀怨愤的小女孩,与现在恽夜遥他们听说的女主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一来,假设的面就广了。我们可以来说说最简单的三点,第一,安泽死亡之后,诡谲屋中的某个人因为觊觎他的财产,或者说是梦境带来的现实财富,所以囚禁了他的女儿,并且自己作为冒名顶替者住在诡谲屋里。 以上说法成立的话,那么舒雪是安泽女儿的可能性就增强了,首先,她常年幽居在诡谲屋中,却不被大多数人发现,王姐和怖怖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厨娘、管家和文玉雅又三缄其口,不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甚至不愿主动提及。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厨娘、管家和文玉雅都是这件事的同谋呢?他们想要瓜分安泽的财产,并且利用舒雪可能有的梦境,再次重现当年安泽的奇迹。 但这些显然有很多地方又是说不通的,比如,之前我们曾经提到过某个女孩的自白(请参考第五十八章开头部分),在她的想法中,有人想要让怖怖完全代替她,但她没有为自己抱不平,而是用一种带着怜悯的思绪,认为怖怖生活在迷雾之中。 不管这个女孩是不是舒雪本人,她的这些想法,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充满怨愤和不平的人,应该会产生的想法。而一个被人夺走财产,夺走身份,还要成为赚钱工具的女孩,是不可能如此豁然大度的。 除此以外,在剧情中多次提到过eteal和颜慕恒的心里活动,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还有,舒雪主动找到过颜慕恒,并与之一起见到谢云蒙,如果当时真的是舒雪本人,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舒雪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缺乏自由。 因此,舒雪是否真的被囚禁?她究竟是安泽的女儿?还是文玉雅的女儿?现在的说法已经有些混乱了,通俗点说,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尤其是当事人的回避,让恽夜遥只能作出猜测,而无法得到支持真相的有力证据。 接下来是第二种假设,诡谲屋中已经没有女主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管家在做主,这种假设看似与第一种完全不同,但其实假设的结果大同小异。也就是利用、隐藏、掠夺和欺骗围绕着所有的事件转。 如果当年的小姑娘已经死了,且不论自然死亡还是他杀,这个家里的人想要得到安泽的财富,当然可以让一个人来冒充她,或者根本就不用冒充,只要对外宣称存在就行了,难道还会有人强行进屋查看吗?对此,诡谲屋女主人常年足不出户便是一项证明。 可是欺骗这回事,如果不做到十全十美的话,想要顺顺利利平安无事,基本上只有想象中才能实现。诡谲屋杀人事件发展到现在,女主人确实没有出现过,而房子里的家人也确实如我们所见,刻意隐瞒着女主人的关键信息。 但他们有一件应该隐瞒的事,却众口一词地承认了。那就是女主人的年龄,欺骗者不去隐藏最能够揭穿自己的真相,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这第二种假设,看起来成立的可能性也很小。 还有,第三种假设,如果没有见到女主人的原因,是因为本尊当年离开了诡谲屋,而不是死亡呢?再往下推演,如今她回来了,带着失去父亲失去财富的仇恨,带着留在诡谲屋中的欺骗者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的梦境回来了,那又会怎么样呢? 不用多想,仇恨和贪婪的火花,是死亡的开端。保不齐当年的小姑娘就隐藏在现在的年轻人之中,她装得弱小,躲开刑警们猜疑的目光,完全可以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复仇时间。她也许是文曼曼,也许是文舒雪,甚至有可能是西西,或者那两个至今看上依然与案子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桃慕青和夏红柿。 西西上山之前,山下已经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警方正是因为这起凶杀案,查到了儿童拐卖事件,并牵扯到诡谲屋头上。也正因为如此,谢云蒙和枚小小才会上山暗查,颜慕恒才会作为知情者襄助警方。而且上山之后,西西的姨母不是头一天早晨就被杀了吗? 谁能够保证,这不是西西想要抹杀掉知晓过去身份的人?谁能够保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不能够扮演成一个更年轻的女孩?谁又能够保证,西西的家人不会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刻意隐瞒警方呢?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深爱西西的单明泽。 外表柔弱的西西,被自己所爱的人差点杀掉,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戒心,明知单明泽的爱却置若罔闻,一个介于自私和懦弱之间的女孩,一个介于单纯和心机夹缝中的姑娘,谁能够保证她没有任何犯罪的企图呢? 刑警和演员用计让西西爱着的那个人出手清除障碍,而他们自己不也借此将西西与所有人隔离开来了吗?谢云蒙对杂货铺老板最后的暗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问题都能够给人带来无限遐想,而真相只有一个,却不是对镜观花的遐想可以最终判定出来的。 至于怖怖,她从小就生活在诡谲屋中,但她与舒雪本质上的区别是,她一直在明处,舒雪永远处于暗处。所以在第三个假设中,怖怖是最特殊的一个女孩。在恽夜遥心中,也是最难定义的一个人。 恽夜遥直觉认为,怖怖和舒雪之间的牵绊,要比文曼曼强烈得多。他没有任何根据,只是直觉和观察。 他在脑海中反复思量着第二条日记的内容,单从安泽女儿的年龄上,能够做出的推理似乎有些多了,但是这些假设的可能性,恽夜遥又不能完全否决。 演员先生抬起头来,后脑勺轻轻靠着身后宽大的肩膀,有很多事情藏在心中并不好过,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思考什么,无法忘却的东西还是会丝丝缕缕在心中扩散开来。集中不了精神的时候,恽夜遥对依靠的向往就更加强烈了。 柔软的头发扫过羽绒服表面,皮肤感觉有些凉凉的,恽夜遥闭上眼眸。坚实宽厚的肩膀让他把陪伴者当作了另外一个人,脸上也逐渐露出贪恋的表情,与众不同的魅力瞬间绽放,在身后人眼中回味隽永,俊逸非凡。 虽未明了恽夜遥心意究竟为何,但就算此心不与彼心同,此刻的颜慕恒也心甘情愿。看着显出疲态的人儿,颜慕恒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想要轻抚,却最终不想破坏这片刻的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