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闹翻了天
曲香香这会子只觉得曲长歌脸上的笑容就跟魔鬼的笑一样,让她在这大夏天都能感觉到骨子里透出寒气来了。 她也顾不上赵况了,慢慢向后退去,靠墙站好了,她觉得这坚硬厚实的砖墙让她有安全感,她不想跟曲长歌有任何接触。 直到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出了院子门,曲香香还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确定他们走远了,她才像是让人点了开启的开关,冲进屋里对着刘贵花尖声喊道:“妈妈,曲大妞那个小贱人拿走了什么?是不是钱?” 屋里两个瑟瑟发抖的鹌鹑见曲香香敢大声喊叫了,知道曲长歌应该是离开了,他们方才松了一口气。 曲刚这一口气还没出完,曲香香见两人不理又大声喊了起来:“妈妈,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啊!” “瞎喊什么?还怕别人听不到啊?丢死人了!”曲刚这会子哪里还有在曲长歌面前那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对着曲香香大吼起来。 曲香香这才记起自家老爸的脾气可不是什么好的,只得堆起笑脸冲着曲刚说道:“爸,您别生气了,等咱们一会好好收拾曲大妞那个小贱人。” 刘贵花却是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哭道:“哎呦喂,这可怎么活啊?这侄女抢叔叔家的钱,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在她的心目中,到了她手里的钱都是他们家的,不管这钱本来应该是谁的。 曲刚忍着疼掐住刘贵花的脖子,凑到她耳边骂道:“住嘴!隔壁要听到了,怎么办?” 刘贵花让曲刚掐得都翻起白眼来了,两只手使劲地往外推,可惜曲刚的力气比她大,怎么样也推不开。 就在刘贵花将要窒息的时候,曲刚见她终于不想嚷嚷了,这才松了手。 刘贵花的呼吸道骤然畅通,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新鲜空气起来,天啦,原来被掐得要死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她刚刚都要觉得自己飘起来了。 曲香香吓得站在那不敢动弹,她的爸爸刚刚差点把她的妈妈掐死了…… 曲长歌这回算是大获全胜,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于支书几个等他们的地方走去。 并排走着的赵况看着曲长歌这高兴的样儿,心下很是怜惜她,这唯一的亲人叔叔竟然是赶走她妈妈的罪魁祸首,这一家子是趴在她身上吸她过世爸爸的血啊! 要不是她幡然醒悟,还不定得让这家人给折腾成什么样子。 赵况是不知道,前世不光是曲长歌,就是他们一家子都没少被曲刚一家子折腾,不是要这就是要那的,还都是指使着曲长歌去要。 而赵东升因为觉得亏欠曲强的,对曲长歌的要求差不多都是有求必应,那是将赵家的家底都差点搬空了。 后来实在是赵家也拿不出东西和钱来了,曲刚一家居然还用悔婚来拿捏赵东升和赵况,这才导致最后的退婚。 当然前身还觉得赵家真是有钱,自己怎么要都给,直到最后把赵家都要搬到曲刚家去了。 等到退婚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做了曲刚一家子手里的枪,可惜为之晚矣。 于婆婆看到曲长歌那得意的小模样,知道事情办得顺利,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冲着那傲娇的小姑娘招手:“大妞,快过来!” 曲长歌干脆一路小跑过去,冲着于婆婆挥了挥手里的两个布包袱:“婆婆,我来了。” 于婆婆抓住她的胳膊:“这丫头,几步路还跑,拿到那保证书了吗?” 曲长歌点头:“嗯嗯嗯,不光拿到了保证书,还把这些年他们家从我家抠的钱都抠出来了,您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事儿还真是不知道,于婆婆笑着说道:“嗯嗯嗯,我们都不知道。” 曲长歌刚要打开那布包袱给大家看,倒是于支书拦住了她:“好了,这事儿回家再说吧!” 于支书一边说一边冲着曲长歌眨眼睛,赵况倒是明白过来,这隔壁就住着全村最大的八卦王,这事儿还真是不能让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估计全村,乃至全公社、全县的人都知道了。 赵况直接拉着曲长歌说道:“走,咱们去支书家里吧!” 于支书冲着赵况欣赏地点点头,这小伙子真的不错,啥事儿都是一点就透啊! 他们几人刚刚离开,曲正堂就鬼鬼祟祟地从自家院子里探出头来,真是的,正说到裉节上居然都跑了,这让他这个八卦王心里不得痒痒死,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 不过,他刚刚躲着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什么保证书,什么钱的,想必都是从曲刚家里给搜刮到的,他那双豆豆眼朝着曲刚家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不理那些离开的人,蹑手蹑脚地跑到自家墙根下,这里就是他经常偷听隔壁八卦的好地方,既然那些人不说,估计能从这边听到一些什么。 果然,那边已经开始轰轰烈烈地吵闹起来,曲正堂一脸兴奋地将耳朵贴到墙壁上。 到了于家的众人也大开眼界,没想到曲刚家里竟然存了这许多的钱。 就是于支书也算是红旗村首富了,他也就在队里年终分钱的时候见过这许多钱。 他们也沉默了,想起了早逝的曲强,这哪是钱,这都是曲强的血。 曲长歌也沉默下来,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他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对于父母、对于兄弟、对于战友、对于他的事业,他都做到了最好。 只是对于妻子和女儿来说,他却没有做出最好的安排,遭到了来自他付出最多的亲人欺凌残害,唯一的骨血不得善终。 要不是这一世她从一千年前来了,那么这一世的前身估摸着早就没了性命。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曲长歌倒是很能理解他,因为她也是个军人,虽是一千多年前的军人,但是她也知道军人的身不由己。 还有,这是个始终心存善良的人,把自己家的豺狼虎豹也看成了值得托付的人,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