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解约
不远处的两人听到了律诗的笑声,都向这边看过来,那个女护士盯着律诗观察了几眼,跟老大爷说了几句话,就一路小跑过来,走近看到律诗有些狼狈的样子,踟蹰了半天,还是轻声说道,“你还好吗?没事吧,我带你去上一下药吧。” 律诗抬起一张小脸,眼睛又红又肿,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她扯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没事啊,我很好。”说完站起来要离开。 她还是适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的舔伤口。 “喂,你等一下。”那个护士赶忙拉了一下律诗的袖子,“你还认得我吗?” 律诗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最后还她提醒了一下,“就是上次你借我手机用的那个,你在医院陪床。” “有什么事吗?”律诗回望着她,她记起来了,上次就是这个小护士说自己长的眼熟的。 小护士兴奋的过来看了律诗好几眼,但是明显律诗现在心情并不好,她拉着人家说东说西的人家心情肯定会更不好,倒是看到本人她真的很激动“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清醒了,简直是奇迹啊。” “你认识我?” 小护士看起来明显是个话唠,“对啊,哎,其实也不算认识你了,当初就是远远的看了你一眼而已,不过只能说印象深刻啊。” 在小护士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律诗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初律诗被人推下水,救起来的时候,因为大脑缺氧太久而变成植物人。 送去了当时靠近孤儿院最近的医院,六院。 律诗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悠悠转醒,这本身是一个奇迹,但是更让人惊讶的还是,当时律诗是难得的在植物人期间怀孕生子的病例。 “你说什么?”律诗有些激动的问眼前的这个圆脸护士。 她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眼前这个颇为激动的女人,她是不是有点太冒失可? 但还是开了口,“真的……真的没有骗你,当时我朋友有事但是脱不开身,那会六院的病人还挺多的,就央求我过去带班,我过去了几天,就听到她们说起的这件事。” “你是说,当初我在病床上的时候怀孕了?”律诗有些不敢置信,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花,那司子霈……不,她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 “对啊,因为很罕见,所以我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不过你当时要更瘦一点罢了。”小护士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哦,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现在过来说这些肯定有些冒失,但是我看到你醒了,真的很激动,也许这是我们的职业病吧。对了,你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我的孩子?”律诗有些艰涩的反问道,她的孩子,曾经她孕育了一个孩子,在她不知不觉间,可是她的孩子到底是谁? “原来你不记得了。”圆脸的护士有些失望。 “你说的六院是哪个?”律诗追问道,她好被笼盖在一层薄雾中,看不清眼前的方向,她走的每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步步见血。 “就是在城市北郊的那个六院。”知道地址后,律诗根本来不及多做考虑,拦了一辆的士前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律诗的狼狈样子,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别灰心,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坚持不放弃,千万不能想不开。” 律诗的脸看向窗外飞身而过的剪影,想了想还是报给了师傅司宅的地址,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她不能再住在那里了,那是司熠衍的家,不是她的。 况且两个人已经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她需要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去面对司熠衍,只是没有来的及跟子霈告别。 虽然司子霈是个才五岁大的小孩,但是他很敏感很没有安全感,这一定跟他幼年缺少母爱有关。 想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他吗? 如果司熠衍告诉自己的都是真的,还有今天早上那个护士告诉自己的话也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司子霈无疑了。 可是律诗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司熠衍这两父子,她需要好好静下。 律诗回司宅整理了一下自己东西,她只带走自己的东西,司熠衍给她买的衣服首饰,她一件也没有拿。 两人现在毫无瓜葛了,他杀了他的母亲,她杀了他一次,就当是扯平了吧。 只不过在这场博弈里她丢了她的心。 律诗拎着自己的小包,里面寥寥的几件东西,手机,钱包和照片。 她先是去了小护士说的六院,可是却发现那里现在已经被改成了疗养院,她打听了一下这周围的人才知道。 前两年这附近开了一个大医院,医疗设备比六院先进不少,关键是环境还好,六院原本好几个比较有名的大夫都被挖了过去,那边的名气打了出来。 人们就渐渐的不来六院了,六院里的人门可罗雀,就关门了。 后来被人接手了,重新整治了一番,就开成了疗养院。 律诗想过来找一下自己以前的病历,可是却扑了空。 她真的有些累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没有休息,脑子被塞的满满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根本思索不了,她去附近的地方开了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躺下不久,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看到司熠衍躺在病床上,程嘉月在旁边喂他吃饭,两人和乐融融,男才女貌,般配极了,最后画面一转,司熠衍牵着一个穿婚纱的新娘,两人缓缓向教堂走去,不要,不要……律诗拼了命的想去制止,可是无济于事,他们根本看不见她。 她看到司熠衍将戒指缓缓的套入程嘉月的手指,她想过去抢,不能给她,那枚戒指明明是我的。 旁边蹦出来那个圆脸的护士,拉着她说,你的孩子呢?对,她的孩子呢,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