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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反而蹭上了他的手指。 湿润的水分很快被毛绒所吸走,但是相对应的虞玓的胳膊上也都是绒毛。他心里无奈地摇头,果不其然这强烈的报复心……他抽回了水,把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中,喃喃地说道:“要来不及了,殿下做好准备了吗?” 窸窣的动静响起,旋即是一道赤.裸健硕的身躯同样挤进木桶里,本来半满的水面猛然涨高,溢出来的水瞬间打湿了地板,祸及池鱼。虞玓只来得及瞥了一眼那堆湿透的衣裳就被身后的人扭过去脸,掐着下巴啃住了嘴。 疼痛又缠绵。 就像极了这场无名关系的定义。 “你想作甚?”李承乾松开手,幽暗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虞玓。 虞玓抹了抹刺痛的嘴角,低头看着自赤.裸胸膛滚下来的水珠,出神地偏移了话题,“身体不难受了?”水面波澜摇曳。 他记得上一次太子化身的时候通体发凉,带着难以察觉的虚弱。 李承乾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只有一处难受。” 虞玓微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哦。 盯太久了。 “殿下也清楚,若我们的猜测为真,不管是要从京中动手还是下诏令都未免有些太迟了。”虞玓淡淡地说道,“调不动人马,纵然我们知道,那也只能被当做是有心算无心。” 不管是调动人手军队还是让诸州戒严都不是虞玓能做到的事情,最好的法子就是朝堂下令。可是此去长安数千里,调令要从长安传回到泉州也少说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差已经足够做很多的事情了。 李承乾搂着虞玓在木桶里坐下来,两个赤条条的人坐在一处,这让虞玓哪哪都不适应,只是李承乾开口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被他吸引过去,“确实如此,不过你猜我为何要让方田间过来?” 虞玓的手指抓在李承乾的胳膊上,若有所思道:“方田间此前的职务是?” “翊卫羽林中郎将。” 这也得是个正四品下的官职了,在京城中虽然不能算是横着走,但也总归是得力的官员。就这么被李承乾派来岭南道……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殿下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你何尝又不是做好了打算才来此的?” 李承乾轻笑了声,舀起水浇在虞玓的肩膀上,湿热的感觉让虞玓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很快就让彼此都体会到不动是一件怎样正确的事情。 虞玓微妙地停顿了三息,才若无其事地说道:“届时附近的折冲府应该会被提早调动,怪不得最近方田间看起来那般奇怪,甚至还堵着我……是生怕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些扰乱计划的事情?殿下给他下的命令未免有些多余了。” 他意有所指。 “护不住你,我还留着他的命作甚?”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个撞南墙而不自知的性格,若没有人看着你,哪怕是龙潭虎穴你都会闯一闯。好歹方田间的武艺还算不错。”至少虞玓是不可能在方田间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虞玓摇头说道:“这件事本就是虚妄。殿下既然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何为万全之策?” 李承乾敛眉,手指顺着虞玓的背脊一节节往下按,瘙痒的感觉撩拨着暧昧的情绪,“你在南安。”却在轻柔中又透着几分无奈。 虞玓沉默了半晌,抬手抹了把脸,原本一直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的背脊软和了下来,总算把那分寸的距离感给填满了,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耳根有点微红,“纵然是动手,南安也不会是第一选择。只是届时……不论如何,前期甚是艰难。” 除了关防与关中,余下的地盘驻扎的军队并不多,尤其是在岭南道也仅有寥寥的六个折冲府。纵然是上府的折冲府也只能拥有两千兵力,更别说岭南道这几个勉强就只有个中下。也就是整个岭南道明面上能调动的兵力约莫在数千,这里面可囊括了二十几个州的地盘。 要守住,亦或是要戒备,还是有些难度。 况且,虞玓不认为泉州与漳州会是重要的目标,倘若……那必然是还有旁处是要害据点! 天下之大,为扼要地也便是历来兵家常征之所,以关中、河北、东南与益、梁等地为凭借,进可攻退可守,有从容不迫的基础。 无论如何,岭南道都不会是合适的选择。 故而…… “当初到我手中的消息……已经被您筛过一遍了?”虞玓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带着种本该如此的笃定。 李承乾并没有直接回话,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与虞玓一问一答的方式,“何以见得?” 虞玓毫不留情地说道:“您性情偏执而略有戾气,若在您看来南安当真危险,您是不会让我到这来的。”纵然虞玓婉拒了派人看护的指令,却随后还是千里迢迢地送了一队人马过来,倘若不是方田间干活当真卖力,也不会蒙蔽了最要紧的一件事。 刺探情报为真,可最紧要…… 他不由得蹙眉。 李承乾分明没看到他的模样,仿佛就知道了他现在的神情,低低笑着说道:“被外派是你的意愿,我自然不会横加干涉。不过……我确实拦下了很多的选择。” 虞玓的消息渠道都是来自于李承乾,但凡他一声令下,有这般的结果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