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身世之谜【二】
“老人家，我看您似乎身子不太好，我给您把把脉可好？” 老人家一脸恐惧的摆了摆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收钱的，也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替你治病，等帮您看完病之后，地上的东西都让人给您送回家去可好？” 老人家将信将疑的点头答应了，李雪颜牵起她的手替她仔细的把起脉来。老人家身子骨很虚弱，而且年轻时受过重伤，如今老了留下来病根，加上多年吃的不好，没什么营养，身体不少器官已经开始萎缩了。 “我替您看看眼睛可好？” 她没有拒绝李雪颜就当是答应了，她轻轻撩开她散乱的头发，认真的替她检查眼睛，眼角已经溃烂出一个洞来了，想必是被利器所伤，没有及时医治才会如此。 “老人家，您不能说话是不是？” 老人家点点头，李雪颜又问道。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后来不能说话的？” 老人家咿咿呀呀的，并朝着李雪颜张开了嘴巴，这一看让旁边站着的人忍不住作呕，哪还有舌头，牙齿也快要掉光了。元景弘不着痕迹的退后好几步，难掩眼中的厌恶，他看着李雪颜一副认真的样子突然若有所思。 “真是歹毒，竟然做出此等伤人的事情来。” 李雪颜基本确定此人就是杨嬷嬷所说的那个姜嬷嬷了。她突然眼眶红润，忍不住轻浮老婆婆的脸颊，心中默念让您受苦了。 “老人家，你这伤口沾不得水的，你一沾水天气热了就会溃烂，而且眼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要是你愿意随我回济世堂可好？” 又是咿咿呀呀，老人家这次连东西都不要了拔腿就跑，李雪颜赶紧追过去，履良见此也跟了过去，毕竟年纪大了，跑几步就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李雪颜放慢了脚步走上前，替老人家顺了顺气轻声说道。 “嬷嬷可还记得李府后院襁褓中的那个女婴。” 李雪颜此话一出，老嬷嬷顿时如咋了雷劈一般愣在原地不动，身子的颤抖说明她的心情现在很激动。半响，来人家伸手想要抚上李雪颜的脸庞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孩子如今是哪般模样。 “嬷嬷随我回济世堂吧，一切等安定下来之后我在慢慢于你解释，有一些事我也想强嬷嬷您求证。” 老人家还不是很愿意的样子，毕竟当年的京城李府是她这一生的噩梦。李雪颜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嬷嬷放心，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您的身份，你安心随我回去，这么多年苦了您了，如今我终于找到了您，可以好好孝敬您了。” 老人家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了，李雪颜扶着她往回走去，履良早就让马车在不远处等候了，她扶了嬷嬷上车之后说道。 “嬷嬷您稍等，我去交代一声咱们就回去。” 老人家点点头，李雪颜便朝着元景炎走去。 “今日之事希望我也日后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病患还在等着，民女就先带她回去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济世堂的马车见李神医回去了纷纷开始收拾东西跟了回去，剩下的烂摊子自然就交给五王爷处理了。不久之后，摄政王爷与济世堂的李雪颜练手救治穷苦百姓的事情就传开了，不少人颂扬五王爷的大手笔与爱民，只有少部分人还记得有济世堂的李神医，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远在江南的皇帝，皇帝只是简单地褒奖了几句，他的心中自然了如明镜。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李神医，此人是？” 掌柜的看这这个形如乞丐的老太婆被李雪颜从马车上牵下来一脸的震惊，李雪颜示意掌柜的一同去后院，二人搀扶着老人家往济世堂后院走去。 “掌柜的，麻烦你找人收拾一间空房子出来，这位老人家今后就在咱们济世堂住下了。” “是。” 掌柜的猜想此人应该是李雪颜从乞丐村带回来的病患，李神医一向心善，能如何也是司空见惯了。掌柜的很快就让人着手去办，李雪颜则是扶着姜嬷嬷去了自己的房间。 “嬷嬷请坐，喝杯茶吧。” 李雪颜递过一杯茶水，姜嬷嬷接过茶水示意李雪颜坐下，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嬷嬷您别急，这是我名下的药铺，外面的人都是好人，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姜嬷嬷又是咿咿呀呀，李雪颜猜想她定是询问自己怎么会成为大夫的。 “嬷嬷走后，我便被送去了碧水苑，那时身子一直不好，都说久病成医，我这也算是无师自通了。” 李雪颜自然是不能告诉她原来的李雪颜已经死了的事情，还不得将人吓死。姜嬷嬷一脸的心疼，她就知道那女人与男人在自己走后不会善待女婴的，她摸索着牵起李雪颜的手，似乎想说孩子你受苦了。李雪颜反手牵起她那满是老茧的手。 “颜儿不孝，现在才找到嬷嬷您，让您受苦了，二十一年前，要不是因为我嬷嬷您也不会被赶出李府，还遭受此等痛苦。” 谁能想象一个被挖去双眼割掉舌头的孤寡老太太能活这么久，这其中的心酸与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姜嬷嬷拼命地摇头，她并不怪李雪颜，要怪只能怪那狠毒的女人。 “嬷嬷饿了吧，我这就就让人准备吃的送来。” 说着，李雪颜便欲起身朝外面走去，却被姜嬷嬷胡乱之中抓住了衣角。 “嬷嬷您想说什么？” 姜嬷嬷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似乎是想写字，李雪颜顿时明白，她是想将自己不能说的写出来。 “你是想让我去给你找纸笔来吗？” 姜嬷嬷拼命的点头，李雪颜明了，走进内室取来了纸笔，姜嬷嬷识字倒是她没有想到的，毕竟许多大户人家的老嬷嬷都是不识字的，她们年幼便被卖进了府里，从最下等的粗使丫鬟一步步走到了一等嬷嬷，那是青春岁月换来的。 “嬷嬷您识字？” 李雪颜一边递过纸笔，一边询问道。姜嬷嬷摸索着接过毛笔，李雪颜引导她摸上宣纸，姜嬷嬷提笔在纸上横七竖八的写了几个字。 “我年轻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才当了丫鬟，识的几个字。” 李雪颜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换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姜嬷嬷继续写道。 “李夫人心狠手辣，她将老奴挖去双眼割去舌头赶出府，只是因为老奴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李雪颜虽然猜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但听姜嬷嬷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我知道我并不是李夫人所出，而我的父亲也不是李大学士李庭芝。” 姜嬷嬷在李雪颜找到自己并表明身份那一刻便猜想到这丫头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李雪颜说出这话来她一点都不惊讶。 “嬷嬷可知道我从何而来？亲生父母又是谁？” 姜嬷嬷摇了摇头继续写道。 “老奴只知道您是老爷从外面抱养回来的。” 看来她也不知李雪颜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人，也许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李庭芝夫妻了，他们有打算瞒自己多久？李雪颜对自己的父母越来越好奇，看老太爷对自己的态度，他定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孙女，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会让二人如此小心谨慎？ “不是亲生的也好，李氏夫妻二人人面兽心，为人阳奉阴违，李夫人更是害人不浅，他们二人终究会有报应的。” 李雪颜愤愤的说道，姜嬷嬷附和着点点头，李雪颜坐下重新给老人家检查了一遍，开了对应的方子，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挨不了刀子。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大夫，房间已经备好了。” “辛苦了，履良回来了吗？” “回来了，衣服已经送房间里去了。” 履良奉李雪颜之命上街采购了几套适合姜嬷嬷一般年纪之人穿的衣服。随后厨房的烧饭大婶几人帮衬着一同给姜嬷嬷梳洗了一番，那一头杂乱的头发盘起之后，众人吓了一跳，老人家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疤。 “嬷嬷，您的脸怎么了？” 姜嬷嬷毫不在意抚上脸庞在纸上写道‘老婆子眼睛看不见，难免磕着碰着了，都是小伤。’李雪颜一眼便看出姜嬷嬷说谎，那大大小小的伤疤明明是利器所伤，既然老人家不想说，她也不再多问。找了个手脚麻利的厨房大婶贴身照顾姜嬷嬷，她也算放心了。 “嬷嬷，我是偷偷出来的，所以天黑之前必须回去，我明日得空再来看你。” 姜嬷嬷点点头，李雪颜继续说道。 “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跟韩大婶说，她会吩咐厨房给你做的。” 话音刚落下，履良便走了进来。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好。” 李雪颜最后回头看了姜嬷嬷一眼便跟着履良出去了。她的一桩心愿算是了了，接下来便是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这得等到眼前所有的事情安定下来，包括元景炎一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