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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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这可都是我豫州境内,我豫州还要不要了?” 赵含章挥手道:“赶紧走,悄悄地,沿路让人扫去痕迹,前后都留斥候,小心兖州的斥候,别让他们探到了你们的行迹。” 孙令蕙:“下官愿留下伴使君左右。” 赵含章拒绝了,“赵宽心够细了,却不够果决,你随他一起走,你们带走的皆是赵家军,回去后安顿好他们,我这里人够多了。” 孙令蕙虽有不能留下的惋惜,但想到自己被委以重任,又兴奋起来,高兴的保证道:“使君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将他们都带回汝南安顿好。”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孙令蕙是悄悄走的,他们队伍落在了后面,悄无声息就转了一条路,以至于她连和范颖说保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写了一封信托留下的人转交。 等范颖知道孙令蕙离开时已经是驻扎下来之后的事了。 营帐搭了不少,但她去找孙令蕙时发现沿途的营帐大半是空的,一个帐篷里住着十人,然后是两个空的帐篷,过去便又是一个住着十人的帐篷。 范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来不及去找孙令蕙,自然也没拿到孙令蕙留给她的信,她转身便疾行回主帐,找到赵含章禀报道:“女郎,营帐竟空了一半还多,我们的兵马不知被何人隐藏了。” 怀疑是有人躲藏起兵马暗中对付赵含章。 庆功宴那天晚上轮到她值班,她没有去,所以错过了站在赵含章身边的机会,事后她从无数人的口述中知道了女郎那天的狠辣和帅气,心中无比后悔,同时也警戒不已。 看来豫州之内还有很多人不服气女郎,她须得小心一些。 赵含章听到范颖的汇报,微微一笑,颔首笑道:“你做的不错,发现得很快,不过他们是我调走的,不必惊慌。” 十六万人呢,每天耗费的粮草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她没有东海王和苟晞那么富有,也不会让这么多将士卷入内战之中,所以调走了大半,让他们各自领兵回去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五万人不到,这还是防备着战事扩大化,不然她能只留下两万人参战。 疑兵之计嘛,谁还不会用呢? 第385章 心照不宣 荀修和米策作为主将都被留了下来,不过他们的副将带了一部分人回陈县去了。 赵含章的命令不是集中下达,而是一个一个的分开下达,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赵含章竟然调走了这么多人。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作战的时候了。 连内部都如此,外部就更不得而知了。 赵含章特别鸡贼,让人埋锅造饭时,一口锅,旁边要多垒两个灶台,也不必费很多柴火,就拿出两根烧着的湿木头放着,浓烟滚滚,让人远远看着像是在做饭就行。 他们的营帐空了一大半,加上赵含章当初离开江边时的那番话,外面盯着他们的兖州斥候一直认为他们是很多人挤一个营帐,见每天做饭的炊烟没有少多少就没有怀疑。 消息报回到苟晞处,苟晞却盯着几张纸上的信息蹙眉,那上面说,有几条道路都有疑似大军出没的痕迹。 但看着似乎被人清扫过。 只要走过就必有痕迹,赵含章也知道这一点,也没想着完全扫除痕迹,不过是想着,痕迹少一点儿,给出的信息就少,或许就有人没注意到呢? 一开始斥候和苟晞的确是没注意到,但苟晞看着递回来的情报,总觉得赵含章过于谨慎,却又不够谨慎。 说她过于谨慎,是因为对方在防备东海王斥候时也在防备他的斥候,不许他的人过于靠近,为此几次抓捕和驱赶他的人; 不够谨慎是因为,明明是对东海王行疑兵之计,她却好似笃定东海王不会查到这里一样,营帐一直伫立不动,不曾更换过。 赵含章:……当然不换了,她就五万人不到在这儿,每天要折腾十六万人的帐篷,她是有多闲得慌。 有这功夫去做别的事不好吗? 比如见一见许昌里的官员,考核一下,该换的就换掉了。 和以前西平一个县的县令都要上报朝廷做主不同,现在赵含章换郡守和太守都是自己做决定了,更不要说换个县令。 不过她也不会随便换官员,尤其是县令这种直接管理者。 她能用的人还是少,所以只要为官者不触及她的底线,她认为都可以调教和容忍。 而且不可否认,县令们都是很灵活的,会根据上位者的喜好调整自己的做事方式。 看柴县令就知道了,赵含章这次还让赵宽带回去一封夸柴县令的公函,在这次保卫豫州之战中,柴县令后勤做得还不错,既大部分完成了摊派下去的粮草任务,又没有让治下的百姓饿死,这就是进步了。 进步就应该嘉奖。 天要冷了,因为战争而产生的难民需要安置,百姓的伤口需要抚平,她有许多的事要做。 傅庭涵也开始忙碌起来,为她整理各地陆续递送上来的数据,“陈县以北的豫州境内,十不存一,剩下的人还都躲到了山林里不出来,大片大片的荒地,你要想让豫州安定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赵含章也预见到了,倒是并不怎么惊讶,“当务之急是让豫州真正的安定下来,东海王和苟晞的兵马都得离开。” 赵含章抬头问范颖,“苟将军那边还没消息吗?” “苟将军说还得再等一等,”范颖顿了顿后道:“但很奇怪,汲先生说,近来兖州军派出来的人有点儿多,也不全是盯着我们这边的,还有人往汝南汝阴一带探去,汲先生派人拦住了,但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赵含章便轻笑一声,和傅庭涵道:“苟晞这是怀疑我了。” 傅庭涵:“你打算怎么做?” 赵含章略一思索道:“我虽然把人调回去了,却不是因为背约,明天我们就潜回江边等待,以表达我的诚意。” 五千人,她有信心躲过东海王的眼睛。 傅庭涵点头应下。 汲渊训练出来的斥候并不比苟晞差多少。 至少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能够最大限度的掌握信息,所以当时东海王的斥候前脚把信给章太守的随从,后脚就被盯着河岸的斥候发现了。 因为他们动作太神秘,斥候都没上报,直接就拿了那随从,把信给抢了。 事情要交给擅长的人去做,那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赵含章直接把此事交给了汲渊,“苟晞显然怀疑我了,我不愿与他交恶,我明日便带兵出发去江边,先生想办法传递我的意思吧,就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打败东海王的。” 汲渊纠正她,“是助他打败东海王。” 赵含章笑嘻嘻的道:“一样的,一样的,总之,我和他是一伙的。” 汲渊没表示反对,他朝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鲁锡元从营帐前路过,他便道:“女郎可以带上鲁锡元,他谨慎小心,正好辅佐女郎。” “女郎做事还是过于冒险了一些,傅大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听您的,胆子和您一样大,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谨慎之人提点。”他道:“您既然把人骗来了,那该物尽其用才是。” 赵含章:“怎么是骗呢?我与他分明是互取所需,他愿意跟随我施展抱负,我也要用他了解汝阴郡。” 汲渊挥挥手,不愿与她深究这一点儿,只让她带上鲁锡元。 赵含章没有反对,第二天便带了五千兵马离开。 他们悄悄从另一条路返回江边,距离对岸东海王驻扎的地方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可以让他们悄悄渡江也不被发现。 苟晞收到了这一消息,沉默片刻后决定不深究那些可疑的痕迹,他对苟纯下令,“你即刻点兵一万,也去江边等候渡江吧。” 苟纯不悦,问道:“兄长,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是有其他兵马出没,还是她赵含章违背盟约,私自调走了兵马?” 苟晞洞察人心,赵含章这一出兵他就确定了,“私自调走兵马是真,遵守盟约也是真。” 他道:“她没有违背盟约,不过是做了一个对豫州最有利的决定罢了,只要她肯出兵与你共击东海王营帐,此事我们可以略过不提。” 第386章 心境开阔 “怎能不提呢,您用十万大军助她驱赶匈奴,结果她就用了五千人回报您?”苟纯很生气,“她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 “而且由此可看出她的狡诈,兖州和豫州相邻,现在若不趁着我们占上风给她一些教训,将来她还能尊敬兄长吗?” 苟晞沉思,摸了摸胡子道:“想要收服她,且还有的磨呢,我不急,这次的事就算了,只要她不背盟,我就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第一次和赵含章见面时,她提出以豫州相报,他的确下意识将她当做从属来看待; 但之后看她驱逐匈奴,绕道后方救援北宫纯,遥控豫州军,可谓运兵入神,他便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尤其是在赵含章未曾回豫州时,他和赵铭汲渊隔空交过手,这让他知道,赵铭和汲渊不能为他所用。 两个谋士尚且如此,何况他们的主子? 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外面的传言大多不正确,至少,赵含章做的这些事不是传言中的赵铭授意,只怕赵铭才是被授意的那个人。 苟纯显然还没能正确认识赵含章,因此愤愤不平,颇为不满。 但苟晞做了决定,苟纯便是再不满也只能暂时忍下,转身去点兵。 赵含章正在用望眼镜观察四周,等她看够了便转手递给傅庭涵,“这东西好,回头让玻璃坊多做一些,给军中的将军都配上。” 傅庭涵应下,也用望远镜观察起地形来,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赵含章就往后一靠,倒在了草地上,双臂枕在脑后,一条腿翘起,一晃一晃的道:“现在就等苟晞的命令了,他的命令一下我们就能出兵,到时候你留在这边吗?” 傅庭涵一边在纸上画图,一边抽空回道:“我和你一起渡江吧,你领着骑兵,二郎不是领兵之人,我可以为你看着全局。” 赵含章就笑道:“那你更应该坐镇后方才对,哪有统帅冲锋陷阵的?” 傅庭涵回头看她,“你才是统帅啊。” 赵含章很双标,直接道:“我要身先士卒,不然将士们哪里肯为我拼命呢?” 傅庭涵继续低头作画,不在意的道:“我现在也能上马杀敌了。” 这倒是,虽然他手上的人头不多,但的确不是一开始看见死人就脸色发白的傅教授了。 赵含章没再反对,就枕在手臂上看着头顶的树木,威风吹过,带上些许凉意,但她却惬意不已。 傅庭涵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她,见她怡然自得,便专心的画自己的图,俩人难得的放松安静下来。 赵含章也不困,就这么躺着发呆,一直略显浮躁的心安定下来,看着树枝绿叶间透出来的蓝天和白云,她一下就想明白了,历史有它必然的进程,她可以努力,但改变,怎么变却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完全不必急,做了自己能做的便好。 赵含章一下通达起来,傅庭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来看她,见她笑眯眯的,浑身放松,便也不由的笑起来,问道:“想通了什么事吗?” 赵含章点头,坐起来,“生命还是应该时不时的安静一段时间,这样才能有空隙去思考平时思考不到的东西,反而能想通。” 赵含章正要分享自己的所得,瞥眼看见他面前的画,愣了一下,就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这是……” 傅庭涵将画拿起来递给她,笑道:“是你。” 赵含章伸手接过,觉得这上面的人既像她又不像她,仔细看了看后目光定在那披散的头发上,愣愣道:“像我以前。” 傅庭涵点头,“你刚才就很像从前,意气风发,却又很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