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96节
谢柔嘉立刻将地瓜还给他,要去吃粥。 才吃一口,这才惊觉自己上他的当。 裴季泽剖开,里头心肠定是黑的!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却见他一脸坦然吃地瓜。 他吃东西斯文细致,便是地瓜这样的粗食,到了他口中,似乎也成了琼林玉酿,端得上儒雅贵气。 她想起河边那几个浆洗衣裳的妇人说的话。 如今鄂州城里,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女童,但凡见过他,没有不喜欢他的。 尤其是一些闺阁女子,还藏了他的画像。 就连出来赈灾,都成了祸害! 谢柔嘉心里愤然,拿起那个剥好的地瓜咬了一口。 倒是极好吃…… * 只是地瓜再好,日日吃着实寡淡。 本以为自己是个能吃苦的谢柔嘉吃了两日便有些受不住。 倒也不是饿,就是嘴馋得慌。 这日夜里,不知怎的梦到酱肘子,竟将自己给馋醒了。 睁开眼睛,见裴季泽竟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史记》在看。 书边角卷起来,可见是时常翻阅。 他察觉到她醒来,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后,“可是吵到殿下?” 谢柔嘉摇摇头,指尖戳了戳他手里的史书,“驸马为何总喜欢看这个,难道不觉得枯燥?” 他轻轻地翻过一页,神情怅然,“我们看似不过只是简单翻过一页,里头每一个人留下的也许不过寥寥数语,却包含了他的的一生,甚至是痛苦与挣扎。” 谢柔嘉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见解,问:“如果有一日史书留名,驸马想要留下些什么?” 自古以来,凡是醉心于名利的男人都想青史留名,眼前的男人为权力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出卖,想必追求比一般人更加高些。 他沉默片刻,道:“若是有一日裴季泽真能史书留名,那么只留下一句话便可。” 谢柔嘉稀奇,“哪句话?” 作者有话说: 柔柔公主:他果然不正经! 小裴:……我爱我老婆! 感谢在2023-10-25 22:48:14~2023-10-27 02:0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9661938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不硬的地方◎ 裴季泽道:“裴季泽是安乐公主谢柔嘉的驸马。” 谢柔嘉不解, “为何只要这句话?” 他并未作答,问:“是不是饿得睡不着?” 谢柔嘉摇头,“我嘴馋, 想吃酱肘子。” 他愣了一下, 将自己的手臂横到她嘴边, “虽是生的,好歹也是肉。” 谢柔嘉见不得他得意,张开嘴一口咬下去。 肉没吃上,却咯了牙。 眼底沁出一抹水光的少女抱怨, “同样都是吃粥吃地瓜,怎偏偏驸马这样硬!” 裴季泽眸光落在胳膊上那圈带着水痕的齿印上,喉结微微滚动, 嗓音沙哑, “微臣身上也有不硬的地方,殿下可愿意尝尝?” 谢柔嘉下意识想要追问裴季泽哪里软,随即想到他那个人诡计多端,立刻拒绝, “我不想知晓。” “可微臣想说。”他偏过脸, 将自己滚烫的唇落在她耳畔, 像是诱哄一般, “殿下不若勉为其难听一听。” 他离得实在太近, 身上淡淡夹杂着薄荷气息的淡淡药香不断地往她鼻尖里钻。 清冽而苦涩。 这样的香气若是搁在旁人身上, 就像是一个久病不能成医的患者, 可搁在他的身上却好闻得出奇。 被烦得不行的谢柔嘉道:“那驸马倒是说说看,究竟哪里最软?” 话音刚落, 他柔软的唇落在她唇上。 确实极软, 她方才怎没想到…… 鬼使神差地, 谢柔嘉没有推开他。 他像是得到默许,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试图哄她打开牙关。 不同于前几回的强迫,这一回他温柔而又有耐心,像是想要哄得她心甘情愿。 谢柔嘉却偏不遂他的意,紧闭着唇。 他松开她,喉结微微滚动,“殿下不是说想要尝一尝,怎说话不算话?” 谁要尝他的唇! 谢柔嘉正欲替自己辩驳,他突然将自己的舌尖探入她口中,勾弄着她的舌尖。 这个狗东西! 自觉上了当的谢柔嘉伸手去推,却被他一把捉住手。 他将她的手拉至头顶,修长的指骨拨开她修软的手指,强行欲她十指紧扣。 挣脱不得的谢柔嘉瞪着他。 眸色愈发幽暗的男人再次缓缓地低下头来,柔软的唇才落在她唇上,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谢柔嘉一把推开他。 裴季泽询问,“何事这样惊慌?” 锦墨在外面喜道:“崔公子来了!” 裴季泽闻言,立刻自床上起身更衣。 谢柔嘉问:“哪个崔公子?我可认识?” 他抿了抿唇,“认识。” 谢柔嘉坐起身来,“我也要去瞧瞧。” 外头天寒地冻,凌冽的风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站在二楼的谢柔嘉瞧见有人聚着火把站在院外,不止如此,还停着十数辆马车。 她正疑惑这阵仗是为何,裴季泽已经牵着她下了二楼。 早已经等在院中的裴少旻忙迎上前,“崔公子已经在书房候着。” 谢柔嘉心中早已猜测大概来人是谁,不待裴季泽作声,迫不及待地向书房走去。 才入廊庑,果然瞧见一身着白狐大氅,相貌生得俊秀的少年站在亮堂的书房内,瞧着墙上的一副画出神。 果然是崔铭,不曾想竟然在这儿见到他! 谢柔嘉喜道:“崔书呆?真是你啊!” 正出神的少年闻言猛地转过头来。 此刻院子里廊庑下的灯皆点亮,一袭红狐大氅,生得明艳夺眸的少女站在漫天飞雪里笑盈盈地望着他。 许是睡到半夜又起来,她并未束发,满头乌黑的青丝随意地用一根发带拢在背后,脖颈火红的毛领衬得她未施粉黛的一张雪白小脸愈发莹润若玉,一对微微上扬的漆黑凤眸嫣然流转间,生出几分流光溢彩般的媚态来。 这时崔铭头一回瞧见谢柔嘉着女装,只可惜明艳夺眸的少女身旁,早已长身鹤立着一袭墨狐大氅,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 他微微地侧过脸望着她,早已不复初见时的落寞孤寂。 两人天造地设,简直再般配不过。 崔铭慌忙收回视线,垂睫将眼底的失落掩下去,向她敛衽见礼,“河东崔铭见过殿下与裴御史。” 对于崔铭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谢柔嘉并未感到意外。 早在谢柔嘉与裴季泽成婚前,裴季泽就曾告诉过她,他助崔铭考上国子监的次日,就已经将她的身份如实告知给崔铭。 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鄂州见到他。 待三人入了书房,她好奇,“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怎跑到江南来了?” 崔铭仍是那副十分腼腆的模样,“崔某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当初考国子监也不过是遵从祖父的意愿。两个月前祖父过世,崔某便回家继任家业。” “原来如此,”谢柔嘉其实也觉得他心思太过单纯,不大适合官场,“请节哀。” 崔铭微笑,“祖父年岁大了,身子一向不大好,于他而言,也算是解脱。” 谢柔嘉一向不大安慰人,见他想得开,也为他感到高兴,问:“那你怎会来这儿?” 崔书呆笑,“是裴御史要与崔某谈生意。” 谢柔嘉望向裴季泽。 他道:“既然崔老板来了,那么必定也知晓我的用意。事出紧急,我也就不绕弯子。崔老板此次可借多少粮?” 提及此事,崔铭面有愧色,“家里本是做丝绸生意,粮食倒是囤得不多,只得一万石。” “一万石,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