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徐兰笑和晓雯说:“行，中午你多吃一块，晚上少吃。” 晓雯高兴应:“嗯。” 搬完石头，徐兰和唐启阳喝些薄荷水，转头又去拉一车石头回来，阳光变热辣，他们没有再去。 吃过午饭，唐启阳戴上草帽出门，一个多小时后带回来两小匹粗布，一匹正是青色，一匹是黑色。 唐启阳在房间里把布给徐兰低声和她说:“布料涨价了，秋天要做被套，冬天一家的棉衣，我们家需要不少布料。 我想厨房建好后去沪上一趟，去淮国旧买些布回来。” 布料一点一点地买太麻烦，徐兰赞成:“行，不过我们现有的钱够吗？” 唐启阳:“再挣点。” 第68章 开学 提到挣钱, 夫妻俩有点抓瞎，现在的钱很不好挣。 这么长时间他们的进项只有卖手表那笔款。 徐兰想了想低声说:“我去县城把葡萄换出去。” 唐启阳和她说:“吃的东西便宜换不了多少钱，我拿块表去沪上换, 那里能换价格高一些。” 徐兰看向他:“没有不舍？” 唐启阳笑说:“没有，还有不少, 戴都不能戴留着也没什么用。” 徐兰不再劝, 他自己舍得就行, 不过她还是说:“我们得想办法有个进项”, 年底他们还要拿钱补工分换粮食, 在队里分不到钱。 总不能一旦缺钱就卖表。 唐启阳也是这个想法:“嗯，是要好好想想。” 接下来三天，徐兰和唐启阳早晚拉石头, 中午徐兰给四个孩子做出斜跨书包，四个基本上是一样，为区分她用针线把她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缝在书包里口。 晓风四个拿到有自己名字的书包高兴得不行, 翻来覆去看, 然后放进自己的练习本和笔。 晓雯见姐姐们都有书包只自己没有蔫头蔫脑, 徐兰见状拿浅蓝色的碎布给她拼接成一个巴掌大的小包，两头接上用碎布拼接的细布带, 长度刚好让她可以斜挎着。 小家伙得到这个小挎包比姐姐们还要兴奋。 徐兰看她们高兴心里也高兴问她们:“你们的头发长了不少, 继续剪短还是留长发。” 晓风想没想就说:“妈，我剪短, 洗头和梳头容易。” 晓岱也想没想就说:“妈, 我剪短。” 晓语跟着说:“妈, 我也剪短。” 晓婕犹豫一下说:“妈, 我也剪短”, 她喜欢长头发, 可是长头发洗头要多用洗头水。 晓雯听姐姐们都说剪短也说:“妈，我也剪短。” 徐兰说:“行，明天中午我给你们剪。” 第二天中午吃午饭后，徐兰依次给孩子们剪头发，都剪成之前的包包头。 徐兰看眼前的五个小姑娘精气神十足，很健康，眼里没有担忧没有恐惧、没有阴霾，眼神明亮，和初见时完全不同，心里很满意。 她挨个揉了揉她们的头顶，五个孩子笑得开心，徐兰和她们说:“洗头。” “嗯！”。 徐兰在给孩子们做书包时，唐启阳拿纸笔画出厨房和餐厅简单的设计图，厨房和餐厅连在一起建。 建在棚子和现在厨房的位置，从井的一边到前面斜坡的荆棘带为止，这位置长是六米多，深三米多，建有屋檐的厨房和餐厅勉强够大。 前面荆棘带进来的地平面稍低一些，那边的地基要砌得比较深，砌起来后里面要填土。 然后他在正房右边，现在厨房隔着院子的对面搭个棚子，垒两个临时灶台，建厨房时到这边做饭。 徐兰看过设计图后和他说:“我们的院子有点小，以后建正房时向后院挪一些”，从竹林边到房檐才有三米多距离。 唐启阳和她笑说:“我们心意相通，我也是这么想。” 他们继续拉石头和做其他准备，等孩子们开学后就开工建厨房。 七五年阳历九月一日一早，晓风五姐妹早早起床，心情很激动。 这天早上徐兰煮猪食剁猪草喂猪，没让孩子做。 晓风给爸爸烧火做早时饭小心翼翼不让衣服弄脏。 忙活一阵一家坐下来吃早饭，唐启阳做的葱油拌凉面，一人一个鸡蛋。 徐兰见除了晓雯那四个吃得很快，开口说:“别急，时间还早，校长和老师也在吃早饭。” 晓风四姐妹吃饭速度变慢。 吃过饭，徐兰和唐启阳换上整齐的衣服，徐兰重新梳头发绑头发，也给孩子们梳一下头发，又给她们检查一下衣服说:“走吧。” 迎着朝阳，一家七口向学校走去，唐启阳走最前面，孩子们走中间，徐兰走最后。 孩子们很高兴，但今天只报名注册，不用背书包，如果背书包就更好了！ 穿过村里，碰到他们的人见他们一家穿着整齐一家出动问唐启阳:“启阳，这是干什么去？” 唐启阳笑说:“今天一号，带孩子们去学校注册。” 对方惊讶问:“五个都报读？” 唐启阳回:“晓雯年纪不够，四个上。” 对方说:“四个也要花不少钱，你还真舍得。” 唐启阳正经说:“读书好！” 一个老太太在前面接话:“阳小子，姑娘长大嫁人就是别人家的，费那钱做什么？” 唐启阳懒得和说这种话的人纠缠，肃着脸说:“我高兴！” 徐兰听这种话也很不爽，但和这种人辩解讲道理没有必要，这种人只认为自己的觉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和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生命。 老太太听了唐启阳的话不高兴，他们懒理对方高兴不高兴，走过去。 唐启阳在前面打头和人打招呼，徐兰和五个孩子们微笑跟着，该喊人的时候就喊人，别人问就简单回答。 走到大路费去一些时间。 大路上人少，唐启阳慢下脚步和孩子们说:“我们和你们说过，别人说不好听的话不用在意，那些说女孩子读书没用的话都是屁话。” 晓风几个听了爸爸的话心神定，点头应:“嗯。” 一家人继续向学校走去，晓雯走得慢，徐兰和她慢慢走后面，晓雯看了看前面的姐姐们，靠近妈妈小手碰上妈妈的手，被妈妈的手握住牵起来，高兴偷笑。 学校在大队部后面不远处，往后靠一些，从大路拐过去三十多米就是。 学校很小，进校门几步见到长方形的小操场，徐兰目测小操场是三百多平米，操场四面是教室和老师办公室。 这时操场上有两张书桌，书桌后面各坐一人，一张书桌前有个家长带孩子注册。 唐启阳向前面没人的书桌走去，徐兰和孩子们跟着过去。 唐启阳走到书桌前面和后面的人打招呼:“易校长你好，我是三队唐启阳，带孩子们来报名注册。” 唐启阳知道眼前的易校长是沪上来的知青，比自己小三岁，和同是沪上的女知青在这里结婚，现有一儿一女。 易文清看向唐启阳微笑气说:“你好，你家孩子几个要报名上学？” 唐启阳和他说:“四个，老大和老二年纪有点大，她们已经跟人学到二年级下学期的课程，认字会写会读，我想让她们从二年级读起，老三也是。” 易文清看他身后几个拘谨的小姑娘，稍为思考一下和唐启阳说:“我考她们一下，没有试卷，就问她们一些问题。” 唐启阳有些为难和他说:“易校长，她们平时只在三队活动，很少从三队出来过，胆子比较小，回答问题会紧张。” 易文清听出唐启阳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孩子没有见过世面，面对陌生人紧张，话说不好。 他微笑说:“那我现写一这小题，她们在教室里做。” 唐启阳说“这样最好。” 易文清当场就拿三张纸写些不同的小题，写的不多，很快就给晓风三个，他还回办公室拿三支铅笔出来给她们用。 晓风和晓语晓婕拿纸笔进教室，不安看向妈妈，徐兰给她们鼓励微笑。 十几分钟后，晓风晓语晓婕做完题出来。 易文清一一看写上名字的三张试题，三个小孩做的都对，他看过后和唐启阳说:“可以，这三个读二年级，比较小的读一年级是吧？” 唐启阳应:“是，读一年级的老四叫唐晓岱，代表那个代下面有个山。” 易文清确认:“是泰山别称的那个岱？” 唐启阳立即说:“对，就是那个。” 易校长登记唐启阳和徐兰的姓名，住址，写下晓风四姐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唐启阳交了学费，拿到收据，报名注册完成。 易校长告诉他们三号正式上学，唐启阳道谢一家转身出校门回家。 回去时孩子们走前面，脚步轻快，徐兰和唐启阳慢走，感受她们的快乐相视一笑。 从大路上看过去，近处和远处梯田层层叠叠，禾苗翠绿，画面很美。 这样的生活挺好。 徐兰欣赏一会美景就到他们的小队，又不断和人打招呼，又有一些老头老太太说些女孩子读书没用的话，她发现孩子们听这些后脸上没有不高兴了。 回到家，一家分开去忙，不管高兴和不高兴日子要过，每天都要干活。 中午吃饭后唐启阳洗干净铁锅，徐兰在下面烧着小火。 铁锅里的水蒸发干，唐启阳舀两瓢面往铁锅里倒，然后用铁铲不地翻炒。 好一会铁锅里传出麦香，唐启阳继续翻炒，等面粉发黄他和徐兰说:“好了。” 徐兰马上夹出灶里燃烧的小树枝，火星也扒出来，唐启阳又翻炒一会把炒面装进干燥的陶盆里，放饭桌上，拿竹篾盖子盖上放着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