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明天去我们要去他们家里看一看了，”鬼死去的时候记忆都会受损，能记得的都是印象很深刻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们到死牢牢记在脑海里，只有最深的执念才能记得如此清楚。萱萱的母亲应该是自己上吊死去的，特地换上了红裙子上吊，这样死去的女鬼刚死时就普通的鬼魂厉害不少，她的目的是留在此世报仇。 ......

    第二天，我和易凌驾车去萱萱一家以前的住处，表哥还在为了那群孩子四处奔波，我昨天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和我抱怨，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萱萱他们家住在h市的一座高档小区里，这里的房子价格原本并不低，在出了这一家的事情后，这里房价下跌了不少，许多人争先恐后搬出了这里，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忌讳这种东西的，何况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生意人。

    这是一幢复合式的单元楼，每一楼两个房间，大约两百平米。

    靠着易凌搭关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房卡钥匙我们算是成功走进了这间房。二百平米一厅三卧，布局装修很欧式化，整个以黑白大理石简约风作为底色，看上去简洁明了，很有设计感。

    大约是因为主人走的匆忙，这里并没有搬空。主卧应该是萱萱父亲母亲的房间，很寻常的布置，没有很夸张但是又失设计感。最里面那一件应该是萱萱的卧室，整个呈淡粉色调，看起来很是女生，值得一提的是里面有一面墙摆满了玩偶。各式各样的，欧式的，日式的，木制的，陶瓷的，现在都结满了灰尘网。一个个瞪着空洞的大眼睛盯着我们这些来客，在我看来是非常诡异的。

    夹在中间的是客卧里面除了空空的衣柜和一张床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物业没有来回收过吗?”我问易凌，既然是欠巨额贷款入狱那么这里应该是抵押别人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收拾就很奇怪。了。

    “据说这一间房子并不在他们的名下，所以并不能抵押出去，”易凌翻了翻资料，“好像是记在了亲戚名下。”

    “亲戚?”萱萱的母亲后来带着萱萱四处逃难躲避债务，最后被甚至住到了工地那边的房子，但是这所谓的亲戚却是一次都没有来帮助过她们，这里面怕是又有内勤。

    “嗯……他们亲戚姓周，等一等?这个人我见过，”易凌翻开了那个所谓周姓亲戚的照片，“这个我在拍卖会那边见过，上一次我闹了那么久黄了不少声音，这家伙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看来这边还是和拍卖会脱不了干系，毕竟拍卖会人妖混杂，这到底是人是鬼可是是非难辨的。

    我去主卧查看了那一张大床，被单夹缝，床单里什么都没有，翻过来的席梦思也是空气一物。易凌也从客房出来，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是空无一物。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萱萱的卧室里是一张木制公主床，我将木床翻了过来沿着缝隙一一找过，但依旧是毫无所获，要么萱萱的母亲和我们说的“床”和“冲”并不是这个意思，要么就是我们还遗漏了什么。

    易凌还在低着头研究那张床，试着拆开他的木板，我站在了床边观察外面。这间房子的采光很好，和主卧一样都是面朝东面开的窗户，从这里看出去是衣服不错的风景画。我推拉了一下窗户准备检查一下窗户缝隙，但是我从窗户里却看见了一双窥视的眼睛。

    ——一双属于木偶的眼睛。

    在门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着一个玩偶，大大的眼睛，穿着华丽的裙子，看起来像是陶瓷制成的。她现在就站在门口是地方，看着我们一动不动。

    感受到了我呆住的动作，易凌也停止了他拆木板的座位，朝着这边看来。两人一玩偶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最终是还是我忍不住了，我拔出诛邪准备朝那个木偶刺过去，这一举动正好惊醒了盘在诛邪上睡觉的小炎。它睁开了一双通红的蛇眼，在看见木偶的时候瞬间变成了竖着的蛇瞳。

    它从我身上跳了下去，以弹射的方式攻向那个玩偶。小炎通红的身躯只能在上面缠绕一圈，它盘住了玩偶的脑袋，朝着玩偶的眼睛吐出蛇信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能吃，抓回来。”小炎这幅燕子我是见过的，对待它作为储备粮的红背蜘蛛他就是这样，但是这东西暂时还是我们一个突破的线索，现在还不能葬身蛇腹。

    小炎一听见“不能吃”三个字明星就有一点兴趣缺缺了，蛇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玩偶的脑袋。

    在小炎抽了它六七下后，那个玩偶陶瓷的脑袋忽然裂开了，蜘蛛网般的裂痕瞬间遍布了全脸，随后就从里面掉出了一个茶色小瓶子。

    小炎对它的兴趣一个就是来源于这个小瓶子。易凌上去捡起了小瓶子，先是举起来晃动观察，然后又打开闻了一下。

    “这是尸油，”他将瓶子递给我，“好像是稀释过的，威力并不大。”

    我先把小炎重新盘了回去，然后才结果这个里面装了稀释尸油的瓶子。地上的玩偶可以看出和架子上陶瓷玩偶同出一系，它身上的衣服还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华丽的服饰也和暗淡——它从很就已经就已经在这里了。或许是萱萱父亲入狱之后，或许更早。

    从我们进房子开始它就一直在看着我们，但是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床的上面，所以没有注意到它，如果不是我方才去摆弄窗户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玩偶以及跳下来看着我们许久了。

    进来时我注意到，架子上原本是有二十三个玩偶，最上面一排都是木质的，第二排是欧式的瓷质玩偶，大眼睛长睫毛，最后两排则是零零碎碎的不同样式玩偶，现在的架子上只剩下二十二个，最后一排摆放瓷质玩偶的架子上流出了一个空位。

    经过盘查后，其他的二十二个玩偶的身体里并没有尸油瓶，只是普通的人偶。地上现在散了一地的玩偶残肢断体——是被我拆卸开来检查。

    我抓着手里唯一的一一只有尸油瓶的玩偶残骸仔细打量。其实这一只玩偶很特别，它不像是其他玩偶穿着华丽的公主裙或者是日式穿着和服的精美玩具，它虽然也穿戴普通的裙子，但是他的四肢都戴着几圈金色的镯子，这种没明显不搭配的风格和这些收藏品格格不入。

    “找到了！”易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他已经将模板床整个拆了下来，他手里正拿着一块木板来回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