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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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接过儿子:“据儿,先让母后看看你的脸。” 这一年来刘据不可能时时刻刻装傻充愣,每天相处一炷香也足够他了解卫子夫,刘据带着鼻音喊“母后!”小手移到她头上,拿掉发簪,不待卫子夫有所反应,扭身朝刘陵脸上砸。 刘陵习惯性躲闪,防着她的女官韩莲子以为她想冲女主人和小主子动手,抬腿挡住她的去路,好巧不巧别到刘陵的腿,尊贵的翁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卫子夫抱住儿子后退。刘据挣扎着下来,卫子夫的注意力在刘陵身上,无意识地放下儿子,刘据晃悠着小短腿,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刘陵脑袋上砸:“坏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杯子落地,平阳公主堪堪回神,伸手去抓刘据,小孩张嘴朝她手上咬。 平阳公主心底也瞧不上从她府里出来的卫家人,但她很清楚卫子夫不是她父皇的栗姬。 栗姬善妒,馆陶大长公主在先帝跟前说几句她的不是,先帝暗暗记下,趁机试探,再有刘彻的母亲,当今太后小心筹谋,已逝的太皇太后煽风点火,先帝废了栗姬生的长子,改立小儿刘彻为太子。 如今皇家只有刘据一根独苗,即便卫子夫是个恶人,皇帝也不会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最多是把刘据接去宣室,把他们母子二人隔开。 平阳下意识想反手一巴掌,手抽出来改抚摸他的小脑袋,笑着打趣:“据儿饿了?” 刘陵抹一把脸,甩掉茶水去抓刘据。 刘据又不是真小孩,怎么可能站着挨打,他躲到韩莲子身后,卫子夫抱起儿子,明知故问:“有没有伤着哪儿?” 爬起来的刘陵又险些摔倒,皇后瞎啊。 “母后,坏人!”刘据顶着满脸泪痕指着刘陵大声说。 刘陵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皇后,这也是我手重?” “我——”卫子夫心虚,打算替儿子道歉,小孩嘤嘤嘤哭给她看。卫子夫再次顾不上她,焦心地问,“哪儿不舒服?” 刘据:“痛痛。”伸出完好的小手。 小主子做过了啊。 韩莲子想想如何善了,忽然计上心头:“茶水溅到小皇子手上了?” 刘据乌黑的眼中蓄满泪水,扁着嘴一脸委屈:“痛痛……” 韩莲子屈膝请罪:“皇后恕罪,奴婢该死,忘了热水是今早烧的。” 卫子夫握住儿子的小手:“母后吹吹,不痛啊。” 韩莲子担忧道:“皇后,烫伤不是小事,奴婢去请太医。” 说完,韩莲子疾步往外走。 平阳公主长见识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椒房殿卧虎藏龙。 临近午时,纵然宫里巳时用饭,滚烫的水也该凉了。何况她方才喝过,不冷不热刚刚好。 刘陵开了眼了,原来不止刘彻深不可测,小小的宫女也内心险恶。不怪能养出又狠又毒还敢倒打一耙的狼崽子。 “小皇子千金之躯,是该请太医好好看看。”刘陵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嘴角一撇,冷笑嘲讽,“毕竟陛下只有一子,容不得半点闪失。” 淮南王刘安素有贤名,平阳公主不知道太阳底下的龌龊。可这话也叫她眉头微蹙:“陵妹,据儿是不该拿皇后的簪子砸你,不该拿杯子泼你,可说到底这些事也是因你而起。” 人在屋檐下,摆明了护短,刘陵不敢漫骂,更不敢真动手,那样刘彻一定会趁机杀了她。刘陵憋屈得很:“公主说是就是吧。” 平阳公主心梗有口难言。 下了早朝,刘彻疲惫,出来透气,看到韩莲子朝太医署方向跑去。刘彻大步进来,地上一滩水,“这是怎么了?” 刘陵打着游玩的幌子滞留京师,她是女儿身,以为能骗过刘彻。刘彻往常见到她一脸和气地把她当妹妹,刘陵闻言朝腿上掐一把,挤出泪扑向刘彻:“陛下!” 刘陵朝腿后那一下不曾避人,卫子夫和平阳看得一清二楚。卫jsg子夫没有感到意外,平阳公主微微张口,皇家没有一个蠢的。 刘陵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有几个印记,额头上红一块,很是狼狈。刘彻条件反射般挡住她,这么脏往哪儿扑呢。 “出什么事了?”刘彻佯装担忧地问。 刘陵想说什么,刘据大喊:“父皇!” 第9章 算命先生 刘据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皮红彤彤的,老父亲心疼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没到跟前就伸手:“怎么了这是?皇后,据儿怎么哭了?” 卫子夫知道没她什么事了,她只需陈述事实。 “此事说来话长。” 刘彻心疼的搂住儿子:“那你就长话短说!” “翁主没有养过孩子,不清楚孩童娇弱,跟据儿玩的时候捏他的脸不小心捏红了,据儿难受,误以为翁主故意的,抓住什么都往翁主身上扔。”刘陵确实不知道小孩皮肤嫩的跟她父淮南王做的豆腐一样。她又故意用力,以至于小孩脸上的红印清新可见。卫子夫并非夸张。“翁主海涵,据儿并非有意,请你见谅。” 刘陵失了先机,此时数落小孩的不是只会显得她小肚鸡肠。刘陵听着卫子夫轻飘飘的话差点呕出一口鲜血:“陛下,恕我直言,小小年纪如此暴怒,日后如何是好?陛下只有一子,理应尽早多寻名士,细心教导。”瞥一眼小孩,皇帝不给你找十个八个太傅,我就请父王把“淮南八公”送过来,整治不好你,我不姓刘! 刘彻急着看看儿子的脸,闻言想敷衍地道声谢,耳边突然响起,“父皇,坏!”刘彻扭头看去,小孩指着刘陵:“坏人!坏人!” 刘陵:“不小心碰他一下就是坏人,看来不止暴怒,心胸也称不上宽广。” 刘彻疑惑,她此话何意。卫子夫和平阳公主想说什么,刘据蹦跶着身体,急得大喊大叫:“父皇,舅舅,打,坏人!” 小嘴控制不住流出哈喇子,刘彻习惯性拿出手帕给儿子擦嘴,看到儿子鼓着小脸,很生气的样子,恍然大悟,他昨日当着卫青的面跟儿子说过刘安坏刘陵也坏。 所以这才是儿子抓住什么都往她身上砸的主要原因。 若非时机不对,刘彻想用刮掉胡须的脸贴贴儿子的小脸。 刘彻忍住喜悦:“不劳翁主费心。陪翁主下去清洗。”给左右宫女使个眼色。 以前刘彻跟平阳一样喊刘陵“陵妹”,翁主是头一回。刘陵知道他不高兴,她顿时气笑了,没见过这么护犊子的。 宠吧,宠吧,宠成纨绔最好,淮南王一脉坐收天下。 平阳也听出她的皇帝弟弟心有不快。刘陵是跟她来的,平阳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陛下,我陪翁主下去。” 刘彻微微抬手算是许了。 刘陵不想再待下去,步出正殿就上马车。平阳只能跟着她上车,谁叫俩人一辆车来的呢。 卫子夫看着二人走远,微微叹气:“陛下,据儿——” “不必解释。”刘彻表示知道,卫子夫想揉额角:“陛下,刘陵有一句话很对,据儿——” 刘彻打断:“朕知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是你。” 卫子夫糊涂了,椒房殿的太监宫女全糊涂了。 刘彻从昨日陪儿子出去玩说起,说到刘据指着“刘安”二字叫父皇,他考虑到儿子年幼,听不懂长篇大论的道理,只说刘安刘陵都不是好人。 随刘彻过来的小黄门轻呼:“这就难怪了。小霍公子昨日吓唬小主子,小主子也没有逮住什么扔什么。亏得奴婢还怀疑小主子今日是不是沾上赃物,移了性情。” 既然儿子不是因为被捏突然发疯,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卫子夫令宫女准备温水给儿子洗脸夫看到儿子脸上红印,卫子夫轻轻碰一下:“还疼吗?怎么也不告诉母后啊。” 刘彻无奈:“据儿才多大?说得出吗?” 卫子夫一时忘了,讪讪笑道:“这里有水,陛下这边坐。”看向自己的宝座。 刘彻坐下后把儿子放腿上:“父皇昨日才跟你说离刘陵远点,你今日就被她捏脸。说了那么多只记住‘坏人’二字?” 小黄门恭维:“小主子才满周岁,隔了一夜,记住俩字已是不易。” 该睡的时候没有睡,刘据身体难受,扑向父亲。刘彻搂住他:“怎么了?” 小孩揉眼睛。 “装呢?”刘彻语气不善。 卫子夫解释他困了。不是刘陵来得巧,他此时该睡醒了。 刘彻日理万机,一时间忘了儿子有饭后睡一觉的习惯。闻言对刘陵的恶感多一层,沉吟片刻,令小黄门传他口谕,从今以后淮南王翁主刘陵禁止入宫。 这事可不小。如疾风一般快速传到东宫。王太后从不相信藩王安心称臣。太后拖着虚弱的身子前来提醒皇帝儿子,此时不该跟淮南王交恶。 刘陵诋毁刘据暴怒,却忘了这种事在皇家早有先例。 刘彻的父亲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大汉外有强大的匈奴,内有强盛的藩王,其中当属吴国最富庶。吴国有制钱的铜矿,还有黎民百姓不必可少的食盐。远不是淮南国可比的。 景帝同吴国太子下棋时,吴王太子气焰嚣张,景帝一气之下抄起棋盘把人砸死。吴王太子死后,景帝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彼时朝廷都不怕藩王趁机犯上作乱,如今朝廷不惧匈奴,经过早年的“七国之乱”藩王国力大减,刘彻又岂会为了刘陵委屈儿子。 刘彻不曾说过刘陵非善类,他训儿子的话也是因为小孩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拿杯子泼刘陵的时候也不看看他多大。小身板可能还没有刘陵的手臂长。 刘彻:“母后,如果刘安认为朕禁止刘陵入宫令淮南王一脉颜面扫地,继而谋反,没人会帮他。淮南国独木难支不足为惧。” 王太后:“你才颁布了推恩令。” 刘彻摇摇头:“一个多月还没有动静,他们等着端午起事?端午夏收,黎民百姓也快把此事忘了,刘安突然发兵,民心向谁?” 王太后是被“七国之乱”吓得,闻言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他心下大安:“你有分寸就好。据儿呢?” 卫子夫:“睡下了。” 王太后笑了:“打了刘陵还能睡着,据儿也是个胆大的。” 刘彻得意地说:“据儿是朕的儿子。” 王太后无奈地微微摇头,令宫女扶她回宫。刘彻亲自送她到车上,叮嘱她安心养病。卫青不惧匈奴又岂会怕藩王。 以前王太后跟很多人一样认为卫青首次领兵直捣龙城只是运气好。去年他一人带兵,大败匈奴,王太后认为天佑大汉。 卫青在宫里很是谦卑,很容易被人遗忘。王太后一着急就把他忘了。听闻此话,王太后真踏实了。 刘彻注意到母后神色变了,眉目舒展,给驭手使个眼色。 卫子夫望着远去的凤辇,颇为担忧:“母后的气色愈发不好了。” 生老病死,天子也无能为力。刘彻长叹口气:“上了年纪。” 刘彻是王太后最小的孩子,在他之前刘据还有四个姊妹,其中长姊跟他同母异父——王太后头婚生的。她入宫前嫁过人生过孩子。刘彻已有三十,王太后纵然十五成亲,如今也年近花甲。 人道七十古来稀。 刘彻早已做好最坏打算。 卫子夫见状想岔开话题说殿外风大,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帝后回头,韩莲子扶着刘据出来。 刘彻一扫忧愁,笑着蹲下去拍拍手:“据儿!” 刘据没有因为父皇等着就迈开小腿晃悠悠的跑,他该怎么走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