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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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么说,周思渊的情绪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夏夏,我发誓,我对你绝对不是作戏,我是爱你的,我真的很爱你,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既然你这么爱我,那你就把这所有的一切解释清楚。” 沉迎夏不得不承认,直至此刻,她心里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可周思渊的沉默又一次让她失望至极,她想,或许她不该这样逼他说出那个注定会让彼此难堪的答案,他一再的沉默早已说明了一切——因为那就是事实,所以他无法辩解,也无力辩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过去她一直不相信恋爱观也会随基因遗传,可她现在觉得那样的说法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早就已经感到厌倦吧?为了我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会让你觉得很辛苦吗?看来你一直都想要释放,一直都想要自由——好,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那时的她没有想到,那是她和那个尚且正常的周思渊的最后一次碰面。 对于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沉迎夏并不想和他闹得双方都不愉快,他们在一起十几年,都拥有过彼此最单纯最美好的时光,她希望他们分开时也能体面,这样,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个不差的结局。 她希望他们分开以后偶尔想起对方时,依然都是些美好的回忆。 但她的希望终究是落了空。 她希望他们可以好聚好散,可周思渊不愿意和她离婚。 “分开对于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坏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万般无奈下,沉迎夏只好再次去见了他,尽力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他分析清楚:“玥玥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的抚养权自然应该归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来看女儿;婚后财产方面,我会将我名下的那些你公司的股份的绝大部分转还给你,只留下一小部分转到玥玥名下,就算是你这个父亲尽到了你应尽的义务,这要求也不过分吧?还有就是关于对公众的解释—— 我知道离婚会对你公司的股价等带来不好的影响,如果你不想公开我们离婚这件事,我也可以接受,在一些需要我出席的场合,我还可以陪你一同扮演恩爱夫妻。 总而言之,离婚后我们双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差别就只是我们不在一起了而已,如果你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再谈。” 周思渊倒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轻声问她:“分开这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 她点头:“我想大概是的。” 那天她没能成功离开。 她被周思渊下了药,在她喝的水里。 和他谈判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在分析,免不了会有些口干舌燥,她就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她完全没想到周思渊会在水里下药,他毕竟是她深爱过的人,她对他又怎会有那么多的防备? 等到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血液里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周思渊把浑身发软无力反抗的她抱到沙发里,撕碎她的衣服,侵占了她的身体。 沉迎夏从未体会过那样的感觉,迷乱、贪婪、不满、疯狂,她像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像是搁浅时奄奄一息的鱼儿,纵然心里对这一切抗拒到了极点,身体却在主动地迎合勾缠,索求着这能让她空虚的身体得到满足的甘泉,任由周思渊把他那滚烫的阴茎一次次地捅进她的身体的最深处。 卑鄙、无耻、下流,她在一片迷蒙的意识中努力找寻着自己最后的清醒,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词来骂他,周思渊眸色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掐着她的腰入得更快更重,而后低下头来重重地吻她,用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身体里的力度,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口中。 那天做了几次? 记不清了,总之有好几个小时,从客厅到房间,窗外从阳光明媚到日落西山,再到月上枝头,她最后是在他身下晕过去的。 那天过后她就被他以爱的名义囚困了起来,她过去从不知道周思渊是这样一个人,下药、强迫、囚禁,这种种的手段,他通通用在了她身上。 而她,无论是顺从也好,反抗也罢,都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沉迎夏经常自我反思,她想,周思渊会变成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其实她也难辞其咎。 或许周思渊骨子里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疯狂的人,但他为了隐藏真实的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带着那温柔克制的面具,直到那天被她言语直白地戳破,才卸下了他所有的伪装; 也有可能,他确实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受到她提出离婚的刺激,而爆发出了他性格中隐藏着的那份疯狂。 当然,这都不过只是她的推断而已,她经常会试着从周思渊的角度和逻辑去理解他,但她对这个问题却始终做不出一个肯定的判断,她到底没有被周思渊同化成一个和他一样的疯子,而一个正常人是很难理解疯子的所思所想的,如果她哪一天真的理解了他,那代表她离疯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有向周围的人寻求过帮助,周思渊并没有完全不让她出门,只不过她的每一次外出,身边都会有他的人陪同。 可她所有的求助,都无一例外地碰了壁。 她的父母、朋友、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她的问题。 解释不清楚,她跟任何人都解释不清楚,所有人都认为她很“作”,认为她很“不识好歹”。 他们都认为她已经成功地嫁入了豪门,成功地飞上枝头变凤凰,便不该对他的私生活有那么多的控制,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沉迎夏也不是没有试过妥协,她向他认输,把一切的过错都揽到她身上,说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过敏感小气,以后她再也不会那样揪着这种小事不放,也绝不再提分开的事。 “你爱我吗?”他问了她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当然很爱你。”沉迎夏是爱周思渊的,只不过,她爱的一直都是过去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而不是这个病态阴郁的疯子。 周思渊捏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的眼睛,他微微笑了笑,带着几许她读不懂的意味:“是吗?” 说罢他就又来吻她,却再没提及爱不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