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宿舍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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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淑宁索性说:“你帮我把菜摘了行吗?” 有事做,赖美丽才觉得有立足点。 她用力点点头,搬把小凳子坐在屋檐下。 被赶出厨房的齐阳明提桶水放她边上,把烂菜叶子捡起来剁碎喂给鸡鸭。 但对两头猪就不能这么粗糙,光猪食就得煮半天。 人吃的和猪吃的分开准备着,炊烟顺着烟囱慢慢往上跑。 齐晴雨老远就看见,费力扯开两排被麦芽糖黏住的牙:“快点快点,要开饭了。” 说得轻松,陈传文背着个沉甸甸的箩筐:“你看我跑得动吗?” 干一回活,就得宣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 齐晴雨在后头扮个鬼脸,仍旧不断地催促着。 他俩紧赶慢赶,在午饭出锅的时候进门。 齐阳明刚摆好碗筷,见状问:“又买啥了?” 陈传文卸下筐先不答,捶着肩:“哎呀,可给我累的。” 齐晴雨腹诽着“怎么没累死”,翻个大大的白眼:“就几斤板栗而已。” 几斤?陈传文威胁着:“信不信我丢你脑门上。” 齐晴雨下意识双手叉腰,高高地昂着头:“你丢你丢,不丢不是好汉。” 没完没了,齐阳明视而不见,只顾着蹲下来检查。 他随手拿起几个捏捏,确定都不是空心的,把筐子推到边上:“淑宁、美丽,吃饭了!” 剩下两个不用他管,自觉地坐下来,一张嘴饭都堵不上。 许淑宁还有话要讲,深吸口气在桌面轻轻拍一下,大家才算得到片刻安宁。 那种嗡嗡嗡的声音散去,她道:“阳明,队长让你下午去找他。” 又到一年一度算工分的时候,齐阳明跟他的算盘又能派上用场。 他点点头,转向另一边嘱咐:“传文,下午你把两道沟的菜再浇一遍。”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家都有正经事要做,现在能挑大梁的壮劳力居然变成陈传文。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回事,我现在是知青宿舍的半边天了?” 做梦呢,齐晴雨:“那十个女娲来都不够补天的。” 谁说不是,陈传文难得附和一次:“我都好久没找到偷懒的机会了。” 这种话也能光明正大讲,赖美丽看他的表情尤为震惊,大概没料到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但知青们是见怪不怪,连齐晴雨都懒得骂他,嘴角勾起个弧度,吃完饭路过的时候踢他一脚。 陈传文立刻嚎着表示受重伤,可惜无人在乎,到底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去浇地。 他挑着水桶,在哪看到有点热闹事就听停下来听。 一群妇女们中间,他是最显眼的。 郭永年今天下工走,拍着身上的灰慢慢走着,远远看着有个熟悉的人影,没有凑过去,而是慢悠悠地回宿舍。 院子里就两个人。 许淑宁在织毛衣,看到他抬头打个招呼。 齐晴雨则是没讲话,挪个方向留个背影。 这是谁惹她了?郭永年询问地看一眼“大家长”。 许淑宁也闹不明白,耸耸肩进房间腾地方。 郭永年只好自己的小心翼翼地靠近心上人。 他老高的个子,蹲着的时候透着股委屈劲问:“怎么了?” 齐晴雨才不看他:“你自己想。” 人无完人,一般这句话开个口谁都能反省出几点来。 可惜郭永年绞尽脑汁,还以为是最近太忙没顾上她,憋出句:“我明天尽量早点回来。” 谁管这个啊,齐晴雨戳着他:“别给我转移话题。” 压根也没题啊,郭永年迷茫地望着她:“我比较笨,要不,你提示一下?” 齐晴雨有时候也说他“笨死了”,但不许他自己讲,眼睛瞪得更圆了:“骂谁呢你!” 郭永年笨拙地哄她,半天没个成效,急得一脑门汗。 修水库可不轻松,他最近晒得更黑了。 齐晴雨看着也心疼,肩膀垮下来:“你下次别给我买东西,多贵啊。” 郭永年还没送呢,转念一想都知道谁说漏嘴,难得道:“传文的嘴就该缝起来。” 此事还真跟陈传文没关系,齐晴雨道:“我刚去我哥柜子里找东西,不小心翻到了。” 一件粉色的衣服,猜都知道是给她的。 郭永年本想等天凉一点才拿出来,这会说:“不贵,就是想送你点东西。” 他对自己多抠门,平常都是凑合着来。 齐晴雨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没使劲捶他两下:“下不为例。” 郭永年倒也不傻,只是笑,却没点头答应。 齐晴雨在他手臂上拧一下想威胁他,结果全是白费力气。 她道:“你这肉是铁做的吗!” 郭永年活干得最多,有副好体格,挠挠头:“要不你拿根棍子?” 要不说他笨,齐晴雨哪里是真的想打,伸手在他脸上捏一下:“傻子。” 郭永年愣愣看她,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就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一声,惊散一对鸳鸯。 第78章 进来的是陈传文, 只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没少听到新鲜事。 齐晴雨抬头看他一眼,在心里默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呢, 陈传文已经迫不及待:“你们知道赖大刀吗?” 齐晴雨配合道:“谁啊?” 他俩在聊这些的时候,就显示出一种其乐融融, 堪称一唱一和的。 郭永年插不上嘴, 提了桶去熬猪食。 等他喂完猪, 院子里更加热闹。 齐晴雨还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瓜子,翘着脚嗑。 她身子微微向前倾, 眼睛瞪得大大的, 听到激动处猛拍大腿。 郭永年看着她就高兴, 擦把汗开始劈柴。 一斧头下去,吓得两只刚抱回来的小鸡仔到处乱跑。 许淑宁挥着小竹竿:“回你家去。” 她一动, 灰尘溅起来。 齐阳明被土扬个正着,别过脸呸呸两声。 哥哥到底是亲的, 齐晴雨仓促看他一眼,确定没事后再度投入陈传文带回来的新闻中。 齐阳明揉着眼:“不是, 没人关心一下我吗?” 许淑宁给他一瓢水:“洗洗就好。” 得, 关键时候, 还是家长比较管用。 齐阳明蹲在下水口, 想起件事:“淑宁,再过几天算分了。” 对社员们来说, 一年一度的算工分是件大事。 这不仅决定大家接下来一年的口粮,也关系着家庭的花销。 许淑宁自然关切, 问:“今年怎么算?” 齐阳明手一笔划:“六分。” 许淑宁喜形于色:“涨了?” 又很是感慨:“我们刚下乡那会, 一个工分才四分钱。” 齐阳明擅长用算盘,年年都去帮忙清帐。 他道:“今年的猪养得好。” 大队的集体产业有几样, 但挣得多的还是养猪,队员们比伺候皇帝都精心地照料者。 许淑宁:“咱们的猪也不错。” 知青宿舍养着两只,大家每天路过都在计算能吃几口。 齐阳明内心的小算盘打起来:“明年多养一只吧。” 那得开大会投票表决才行,许淑宁:“等过年再说。” 还真别说,哪天才春耕,一眨眼又要入冬。 齐阳明:“等发钱,咱做点啥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