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者夺舍以后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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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摇头:“不知道。” 昆仑君叹息:“如果有需要,她能够继续夺舍别人么?” 凤安:“……不知道啊。” 思索片刻,凤安缓缓吸入一口凉气,脸色渐渐发白。 “所以。”昆仑君微微眯眼,“她夺舍阿宁,并不是因为她只能够夺舍阿宁,而是看中了阿宁拥有的一切。倘若被逼急了,她未必不能夺舍你,夺舍你阿娘,甚至是我——昆仑境内,我绝对无敌。” 凤安喃喃:“她可以夺舍阿爹,把我们全杀掉。” 好险啊!本来还想带着妹妹回去直接揭穿那个假货! ……可是神魂躲藏在躯体里面,对那个假货出手,只能伤到妹妹的身体,根本伤不到穿越者一丝一毫! 穿越者大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换个人夺舍! 天哪,险些犯了一个恐怖的错! 先前心里头还暗暗抱怨过爹娘傻,被那个穿越者骗得团团转。如今看来,傻子竟是自己嘛。 “不要沮丧。”昆仑君把大手放在他的小脑袋上,“我们大哥很厉害,有本事偷溜下山,还真找到了妹妹,已经非常了不起。” 凤安高兴又心酸:“嗯!” 昆仑君:“像我当年一样。” 凤安:“……”敢情您老只是想夸自己。 昆仑君微笑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大哥应该怎么做?” 凤安不假思索:“找妹妹。查清穿越者的秘密。” 昆仑君:“面对穿越者,又该如何做啊?” 凤安皱眉:“稳住她,假装没发现!” “能做到么?”昆仑君笑眼弯弯,“做不到会被罚的哦。” 凤安咬牙切齿:“当然能!” * 大话放得痛快,然而当凤安随阿爹回到昆仑山,踏进公主殿,看着那个穿越者一脸委屈,呜呜嘤嘤抱怨没人陪她时,九岁的成熟少主瞬间破防了。 阿宁才不是这样! 阿宁又坚强,又勇敢,阿宁才不会死皮赖脸找人撒娇! 阿宁一个人丢在外面都没哭,这个厚脸皮居然还有脸哭,哭哭哭,哭个屁哭! 把阿宁害得那么惨,还敢顶着阿宁的脸,在这里矫揉造作! 凤安越看越生气,鼻孔呼呼直冒火,恨恨攥紧一双小拳头,眼神要吃人。 “呜呜,阿爹阿娘,哥哥好凶~”穿越者扭着身体,“哥哥是不是讨厌阿宁~呜呜,阿宁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凤安忍无可忍,火冒三丈! 正要跳起来发作,只见阿爹阿娘默默交换一个眼神——就说不能让这傻小子知道。 阿娘叹息着,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支飞鸾毛掸子。 阿爹抡起掸子,冷笑上前,当场给凤安揍了个鸡飞狗跳。 “胆大包天,反了你了!偷溜下山玩!不知悔改!还敢在这里瞪眼睛!瞪,再瞪一个我看看!” “啪!啪!啪!啪!” “以后少过来带坏妹妹!每天给我罚抄戒训一百遍!” “瞪眼,我让你瞪眼!还瞪妹妹,你有理了你!” 阿娘温温柔柔补充:“你不要以为是妹妹告状。妹妹并没有告状哦。” 凤安哭得好大声:“啊呜呜嗷呜呜呜!呜哇哇……” 什么嘛,阿宁说上辈子爹娘以为他贪玩偷溜下山,揍了他一顿。可是这辈子他们都知道自己下山是为了找妹妹,还真找到了妹妹,结果呢,依然挨揍! 还都用飞鸾毛掸子揍! 有没有天理啦!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光怪陆离 ◎拿捏。◎ “墟”中的昼夜变化只在一刹那。 凤宁刚看清封无归那张漂亮的战损脸, 月光便洒下来了。 她惊奇地看着眼前黑灰色的腐铁沙漠泛起一层柔和的浅白光华,好像点点碎银。无边无际,流转起伏。 那个人倒提长剑, 缓缓起身,剪影被月色描刻得又冷又绝。 只余黑白灰的世界里, 赤血洇成了纯黑, 从他额旁、唇角、剑锋之上,蜿蜒滑落。 好像白玉沁墨。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见面就喊杀也是乌龟惯用的打招呼方式了,凤宁十分了解, 并且充分尊重。 “哇!”她毫无芥蒂凑上前, 上下一打量,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受伤啦!真好——” 忽然想起上次夸乌龟好看, 他似乎很不高兴。 善解人意的凤宁“啪”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 把最后一个“看”字吞了回去。 封无归:“……” 一旁, 正悄然后退的死人脸没忍住“噗”一下笑出了声。 望向封无归的视线充满同情:“啧……” 望向凤宁的眼神满怀敬佩:“啧!” 一个男人, 被掏了库房, 戴了绿帽,公然当面咒他死……这得是被拿捏成什么样。 这种男人, 实力再强, 又有什么用——就一软蛋! “真是老喽, ”死人脸假装叹气,实则大开嘲讽, “看不懂‘真爱’。” 封无归深吸气:“……” 一只大手重重落上凤宁的肩膀, 力道大得好像要把她嵌进银沙里去。 “我说——”五指缓缓收紧。 见他这么热情激动, 凤宁忍不住也用昆仑凤的方式表达重逢的喜悦之情——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飞身蹦起来,脑袋全力后仰——俯冲——撞上他的脑门——“砰!” 封无归:“……” 瞳仁震颤,思绪有瞬间空白。 手指似乎有些不听使唤,斜瞥一眼,只见它正在无意识地微微痉挛,只待主人一声令下,掐死这个傻子。 “哈哈哈哈呃!” 死人脸笑到一半,笑声忽一滞。 他敛去全部表情,头颅猛然垂下,单膝砰然跪地。 “三老板。” 几乎同一时间,封无归随手把凤宁推到身后,横剑一挡。 恐怖至极的力量波动轰然爆开。 失重感席卷凤宁。 以封无归为圆心,周遭所有的银色沙砾都飘浮了起来,悬空凝滞一瞬,即被磅礴力量硬生生撕成液滴,激射向四面八方,仿佛一场水银暴雨。 封无归反手攥住凤宁手腕,带她落地站稳。 脚下已从沙漠变成了深陷的谷地。 “咔。” 他手中剑刃缓缓绽开一道裂纹。 “滴——哒。” 又一行墨色的血从嘴角溢出。 前方半空多了一个人。 凭空悬在那里,身后背着一轮硕大的银月。 这人冲着封无归发出了惊天撼地的一击,却没伤到不远处的死人脸一分一毫。 对力量的操纵堪称恐怖。 凤宁抬头望去,看见了一张难辨雌雄的脸。 通常人们说一个男子“雌雄莫辨”,往往是因为他面容姣美秀丽,气质阴柔婉转。总之就是好看。 而眼前这位,恰好相反。 你要说他生得丑,那确实不至于——至少五官并不崎岖。 但说不上为何,此人一颦一笑,就是特别令人作呕。 “剑都断了呢。”他微微掩唇笑道,“二哥哥的牺牲,果然没有白费。” 听闻此言,半跪在一旁的死人脸根本无法隐藏情绪,双目震撼,垂在身侧的手掌陡然握紧。 ……二长老死了!死在这个封无归的手上! 想到那日的鱼和桂花酒,后心不禁一阵发寒——小小荆城,竟藏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圣阶!幸好那天没动手,幸好…… 封无归面无表情,挑了挑断剑,示意对方无需废话。